这家伙的伤口已经被娄小娥简单处理过,鼻子里还塞着两团棉花,样子有些滑稽,却显得精神十足,好像刚才的事对他毫无影响。
论脸皮的厚薄,他在四合院里没人能比得上。
“行,你先说!”
易忠海语气低沉地答应了。
许大茂立刻站起身,指着傻柱大声说道:“就是他!傻柱!”
“我听说他昨天受伤了,下午特意带着我媳妇从娘家带来的橘子去看他,结果他不仅躲着不见,还趁我不在的时候,让何雨水偷偷溜进我家,在我媳妇面前造谣,说我外面有女人!”
“这不是存心让我大年三十过不安生吗?”
“我去跟他理论,他一句话不说就冲出来打我!”
“你们看,第一拳就打在这儿!”
“我媳妇亲眼看到的,当时何雨水也在场……”
“大家评评理,我今天哪里做错了?”
“今天必须让傻柱道歉,还要赔我医药费!”
……
不得不说,许大茂哄女人确实有一套,说话条理清晰,几句话就把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比对面的何雨柱强太多了。
“照这么说,是傻柱兄妹故意去你家挑拨你们夫妻关系,还动手打人?”
闫富贵听完后总结道。
“没错!”
许大茂立刻点头。
“傻柱,许大茂刚才说的,你承认不承认?”
易忠海马上抬头,目光落在傻柱身上。
问题直接问到了他。
江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明显的偏袒,顿时明白为何许大茂总在院里斗不过傻柱。
单论嘴上功夫,
三个傻柱也敌不过一个许大茂。
如果是在全院大会上,许大茂本应占上风。
此刻江明看穿了关键——易忠海明显在暗中护着许大茂。
刚才那句话已经把打人诬陷变成了挑拨夫妻关系。
只要证明傻柱没有挑拨,事件性质就会彻底改变。
这手段真是高明!
以院子里众人的脑子,恐怕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许大茂你满嘴胡说!”
“谁说我挑拨你们夫妻?说你搞破鞋是雨水亲眼看见的。”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搞破鞋,全院谁不知道?”
“雨水不忍心看晓娥姐被骗,才悄悄告诉她。”
“这有什么错?”
傻柱果然配合默契,抓住话柄对许大茂一顿痛骂。
不仅骂了许大茂,还顺便拉拢娄小娥,
让自己站在道德高地。
何雨水适时站起,神情正直地说:“这事是我做的,跟我哥没关系。”
“许大茂你要算账就找我。”
“但不准欺负晓娥姐。”
这一番话将矛盾焦点转移,
从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冲突,
变成了许大茂和娄小娥之间的家务事。
娄小娥一听兄妹俩的话,脸色立刻变了。原本站在许大茂身边的她,此刻看着丈夫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许大茂一下子慌了,指着两人大声喊道:“胡说!你们这是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在外面乱来?你们哪个眼睛看见了?分明是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江明在一旁暗自摇头。相比老奸巨猾的易忠海,许大茂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时候应该抓住傻柱在大年三十动手打人的事做文章,何必纠缠于男女关系的争辩。再说,夫妻私事,本就不该当众吵闹。
傻柱冷笑:“许大茂,你敢说没这回事?我没亲眼看到,但亲耳听到了。院里谁不知道你在追一个姓陈的女人?她来过好几趟了,昨天我还碰见她了!大家只是给你面子没说出来罢了!”
娄小娥猛地站起来,指着许大茂哭骂:“好许大茂!我在家对你百依百顺,你竟敢背着**这种事!我跟你没完!”她性子急,一看众人神色就知道傻柱说的是真的,当即扑上去撕打。
许大茂没防备,脸上立刻被划出两道血痕。周围人赶紧上前把两人拉开。
“你让我信我就信?有本事你说清楚!”娄小娥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现在全院都知道这事了,你还想抵赖?我要离婚!”
她被二大妈等人死死拉住,只能捂着脸痛哭。
“胡说!那陈雪如是江明的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许大茂摸了摸红肿的脸颊,气得直跳脚,“娄小娥,你脑子进水了吧?宁可听外人说三道四也不相信自己男人!”
“江明的朋友?”娄小娥突然停下哭泣。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许大茂怒吼,“她来院里都是找江明,关我什么事!”
这时傻柱阴沉地插话:“没关系你昨天为什么打听她?我看得清清楚楚。再说了,你怎么连她的名字都知道?”
全院的人都看见你和她一起走,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许大茂涨红了脸喊道:“胡说!何雨柱你满嘴脏话!”
“我什么时候打听过陈雪如的消息?”
“那次带她进院子,是因为她在外面问江路的下落。”
“这有什么不对吗?”
“至于名字,陌生人问路总要互相报名字吧?”
“既然你说全院都看见我缠着她,那就把她叫来对质!”
“何雨柱,你血口喷人,今天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
许大茂这一连串反驳,竟然让众人都无言以对。
就连一向能说会道的何雨柱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娄小娥环顾四周,神情开始动摇:“许大茂,你真和那个女人没关系?”
许大茂暴跳如雷:“我都说了八百遍没有!”
“既然不信我,干嘛还要问?”
“不是说要离婚吗?现在就离!”
这招以退为进确实高明。
娄小娥顿时手足无措:“我……”
许大茂支吾了许久,先前的怒气早已消散。
围观的人没人敢多嘴——大家只看到许大茂跟那女子搭话,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
就算作证,也只不过是证明许大茂有点轻浮罢了。
许大茂的性格,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
前院的闫富贵只是沉默不语。
虽然傻柱总爱在四合院里捉弄许大茂,但除了傻柱,没人敢轻易招惹他。
易忠海没想到许大茂会这样狡辩,眉头不禁皱起。
他环顾四周,见傻柱也拿不出证据,目光忽然落在一个人身上。
“江明,许大茂说的是真的吗?”
江明没想到老狐狸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这明显是想拉他下水。
他双臂交叉,冷笑着问:
“一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吵架,怎么反倒问我?”
“我懒得管这些破事。”
“……”
易忠海脸色一沉,但仍强压着情绪。
“我没别的意思。”
“只是许大茂刚才说,陈雪如是你朋友。”
“所以大家想问问清楚。”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江明。
他却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讽刺:
“一大爷,您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许大茂说是我的朋友,我就得承认?”
“要是他说这个女人跟您有关系,您是不是也得自证清白?”
“抱歉,我现在没心情陪你们玩。”
“……”
——
——
【“你……”
易忠海被他那嘲讽的眼神气得脸色发青。
他明白,江明这是故意给他难堪。
其他人见状,也只能摇头叹息。
院子里谁不知道江明跟他们的恩怨,这时候问这话不是自找没趣么?
闫富贵看着气氛骤然冷下来,只好干笑两声:“小江,你给大伙儿说说,许大茂跟陈雪如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知道,如果不接这个台阶,易忠海恐怕下不来台。
江明从鼻子里冷笑一声:“三大爷,您住我对门,陈雪如跟我什么关系您心里没数?至于她跟许大茂——”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我又不是他们爹妈,管得着么?”
“噗——”周围顿时响起几声憋不住的笑声。闫富贵额头青筋直跳,总算得到了一个回答。
“老易,看来许大茂没说假话。”闫富贵转头对易忠海说,“傻柱提到的陈雪如,确实是江明的朋友。”
“放屁!”傻柱当场炸了,手指几乎戳到闫富贵的鼻尖上,“许大茂那张破嘴能当圣旨?再说谁不知道他现在跟江明穿一条裤子!”
“住口!”易忠海猛地站起来,眼神扫向江明,“今天说的是你和许大茂的事,别把别人扯进来!”
满院子的目光都转向江明。年轻人眼里带着寒气,却意外没有动手,只是冷冷盯着傻柱,让人后背发凉。
大年三十这天,何雨柱正憋着一肚子火。
“何雨柱,今天是除夕,我不想动手,你别逼我。”
“今天开大会是解决你和许大茂的事,如果你敢往我身上扯——”
“就算你现在不是轧钢厂的厨子了,老子还能让你再进去。”
傻柱脸色一变,手指直抖:“你……”
易忠海猛地站起来,一声怒喝打断他:“够了!傻柱!没听见我说话吗?”
“今天就是来处理你和许大茂的事。”
“再闹,我可不管了!”
傻柱心里清楚,但一看江明那轻蔑的眼神,火气又上来了。他瞪着眼睛,咬牙切齿:“一大爷,我……”
比起许大茂,他对江明的恨更深。现在被江明当成空气,哪里忍得住?
“给我坐下!”易忠海又是一声吼。
他真怕江明动手。要是打起来,大年三十的,保不齐就得闹到派出所。到时候,谁都别想安稳过年。
一大妈赶紧过来把何雨柱按在凳子上:“就是就是,傻柱你快坐下。”
“听你一大爷的。”
许大茂见傻柱被江明压得说不出话,连易忠海都**,顿时又得意起来。
他站起来炫耀道:“大家看见了,陈雪如是江明的朋友。”
“我只是碰巧认识她而已。”
“现在**大白,傻柱是存心污蔑我,破坏我们夫妻感情。”
“一大爷,这事儿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