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拉着李秀兰直接进了屋。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劲,呼啦一下围了上去,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屋里几道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
“江明!又是你!”
傻柱一看到他,眼里立刻燃起火气。
易忠海也沉着脸站起来:“江明,你又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
“大过年的,陪老太太吃顿饭,到你嘴里怎么就变味了?”
“你是存心找茬是不是?我警告你,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敢……我马上报警!”
江明冷笑一声:“易忠海,别给我扣帽子。”
“谁惹你了?大过年的别整这些。”
“我是来给老太太拜年的。”
聋老太太听到声音转过头,一看是他,啪地摔了筷子。
“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我不用你来拜年,滚出去!”
傻柱瞪着眼吼道:“听见没?老太太让你滚!”
何雨水也冷冷地附和:“还站在这儿干嘛?赶紧走!”
江明冷眼扫过众人,最后看向李秀兰。见她被众人骂得脸色发白,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
他声音不大,却让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何雨柱,这儿还轮不到你们兄妹指手画脚。”
江明回头望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聋老太,你以为我稀罕来给你拜年?”
“不过是看在我大伯和你有些交情,才给你点面子。”
“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老人气得浑身发抖,扶着拐杖猛地站起身。正要发作时,一旁的大妈靠近耳边说了几句。
聋老太突然阴笑一声:“好!既然说要拜年,现在就跪下磕头。”
“让大家都看看你的诚意。”
这句话一出,院子里围观的人群立刻议论纷纷。
行跪拜礼可不是小事。普通人家拜年,只是作揖问好。就算给长辈行礼,也只是弯腰示意。
但眼前这架势,分明是想当众羞辱。
易忠海等人站在聋老太身后,像是撑腰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明身上,等着看他怎么应对。
江明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这样反应。
他冷笑着说道:“聋老太,你可别搞错了,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替我大伯走个过场。”
“再说,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我家祖宗都在地里埋着,你也想躺进去?”
“让我这么‘祭拜’你?”
……
傻柱一听就火了,破口大骂:“放屁!姓江的,你这是咒老太太早死?”
“我看你是故意来捣乱的!”
何雨水也气得瞪眼:“就是!谁像你这样说话?”
“大过年的跑来咒老太太,你是巴不得她气死?”
江明冷笑:“我气她?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要不是看在我大伯的面子上,我连门都不想进,结果你们倒好,一个个在这儿摆谱。”
“你们算老几?”
——
——
【“你……”
傻柱兄妹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易忠海再次厉声喝道:“江明,你别太过分!”
“要拜年就老实磕头,不拜就滚出去!”
“这里是老太太家,轮不到你撒野!”
聋老太被他叫“老太婆”、“躺地里”气得不行,在一大妈搀扶下颤抖着指着江明骂:“小畜生!这叫拜年?”
“有你这么拜年的吗?”
聋老太厉声喝道:“不跪就滚出去!”
“滚!”
她举起拐杖就要打江明,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傻柱兄妹立刻冲上来护住老人:“姓江的,你敢动手试试!”
江明顺势一推,拐杖差点脱手。他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眼瞎了?没看见她要打我?”
“老东西,别在这儿摆老资格。”他盯着聋老太,“我替大伯来看你,真是多此一举!”
易忠海脸色铁青,大声道:“你竟敢辱骂长辈!我要去街道办告你!别以为当了保卫科就没人管得了你!”
江明冷笑道:“易忠海,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是不是早就设好圈套等我跳进去?”
易忠海顿时说不出话来:“你……”
江明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江明冷哼一声,指着门口的邻居们:“你、你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现在街坊都在这儿。”
“你真当大家都是瞎子,任你胡说八道?”
说着又指向聋老太:“这老家伙不就是在这儿装长辈吗?”
“易忠海,我问你——”
“我大伯在世时,对她怎么样?”
“是不是像亲娘一样伺候,吃喝从没亏待她?院里人都知道吧?”
门口的邻居原本有些怕江明。
但听了这话后,纷纷点头。
最近江明的作风确实让人畏惧,谁愿意和一个动不动就把人送进局子的邻居打交道?
太吓人了。
但他大伯江树龙是实实在在的好人,在院里住了十几年。
大家都知道他的为人。
江明继续指着聋老太冷笑:“可这老家伙呢?我大伯住院时她露过面吗?”
“人走了之后,她关心过一句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最后是我赵叔一个人把我大伯送走的。”
江明越说越激动:“再说我作为大伯的继承人,算他最亲近的人了吧?”
“结果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时候,”
“她不但没来看我,连句暖心的话都没有。”
“反而第二天就在全院大会上骂我是小畜生。”
“后来还为了帮那个犯人,撒泼打滚想砸我大伯留下的房子。”
“你们评评理,这种人配得上我大伯十几年的孝敬吗?”
“整整十几年的情分!”
“我大伯就算养条狗,狗也会冲他摇尾巴,这老东西干过什么好事?”
“简直比白眼狼还狠。”
“就这种人,也配让我跪下来磕头?她也配!”
……
江明几乎是吼出这几句话,声音传遍整个屋子,连外面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屋里屋外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向江明的眼神变得复杂,而看向聋老太的目光则迅速转为冷漠,甚至带着几分鄙视。
没错,江明说得对。
之前没人往这方面想,也有人根本不清楚内情,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明白——聋老太确实做得不够地道。
人人都知道,江明的大伯江树龙对她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只要有好吃的,从没少过她一份。
受了这样的恩情,怎么也该念点旧情吧?
作为江树龙的侄子,江明既然来了这个院子,按理说她也应该照顾他一二。
可这聋老太呢?不但不照顾,反而处处为难。
这哪里是无情?分明是心狠!
有人还想起,江树龙去世时,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掉,照样吃喝,跟没事人一样。
很快,周围响起嗡嗡的议论声,话题全围绕这些事转。
“你、你这个小畜生!竟敢、竟敢……”
聋老太哪是真聋?不过是假装听不见罢了。此刻见大家指指点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仰头倒地——
昏过去了。
“老太太!快来人,老太太晕倒了!”
“江明,你这个该死的!怎么能这样骂老太太?真是造孽!”
“你这是在作孽,你这是在作孽!”
“快!老太太晕倒了,赶紧送医院,快送医院!”
“动作快点!”
“……”
傻柱几人原本正怒视江明准备反击,刚要上前却见聋老太身体一软向后倒下。众人顿时慌了神,七手八脚围上去,屋里瞬间乱成一团。
“江明,现在怎么办?”李秀兰见聋老太突然昏迷,吓得浑身紧绷。江明轻轻拍她的手背,冷眼看着混乱的人群:“别怕,我没动手。我们先出去。”说完便拉着李秀兰离开了房间。
——
——
【15“不得了啦!老太太晕倒了!”
“快来帮忙!叫救护车!”
“赶紧送医院,快走!”
贾张氏和秦淮如正在吃饭,忽然听到院外传来阵阵呼喊。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傻柱背着聋老太在众人簇拥下匆匆跑过,神情慌张仿佛大祸临头。
秦淮如快步拦住从后院出来的林婶:“林婶,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乱?”
林婶停下脚步焦急地说:“是老太太!她被江明骂晕过去了!”
贾张氏脸色骤变,惊呼道:“什么?她竟然被江明那混账骂晕了?”
“千真万确,就是被江明活活骂晕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如也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林婶压低声音说:“江明刚才去后院给老太太拜年,谁知老太太非要他跪下磕头……”
见四周没人,林婶把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她当时就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这话,婆媳俩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贾张氏双手不住颤抖。
“你是说……江明当着老太太的面骂她,把她骂晕了?”
“这怎么可能!”
“他、他竟敢这么无法无天?”
贾张氏看着聋老太的下场,心里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她得罪江明更重,若那煞星找上门来……
林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说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江明。他今晚说得句句在理,江树龙对老太太那么好,老太太却恩将仇报,换作谁不生气?”
婆媳二人顿时不敢作声。平日她们肯定要争辩几句,可现在哪还敢多说?万一被江明听到……
林婶见她们沉默,探头看了看里屋:“你们先吃饭吧,老太太已经送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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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用去给她拜年了。”
“我先走了。”
贾张氏两人点点头,林婶快步走出中院。
后院,江明望着散去的人群,看了看龙老太屋里凌乱的餐桌,又看向仍站在门口的刘海忠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