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梗着脖子回呛:“来!谁怂谁是孙子!”
两人怒目相对,随时可能动手。
易忠海重重摔下搪瓷杯,“哐当”一声:“还有完没完?要打就出去打,别在这丢人现眼!”
傻柱不服气地辩解:“一大爷,是他先挑事……”
“闭嘴!”易忠海厉声打断,“就你这德行还跟人争执?”
闫富贵慢悠悠地说:“要我说,傻柱既然承认先动手,赔点医药费就完了。”
“放屁!”傻柱拍案而起,“要不是他砸我家门,我能动手?闫富贵你少在这儿和稀泥!”
闫富贵脸色一沉:“傻柱,注意你的态度!”
我好歹是院里的三当家,现在还坐在这儿。
“你想干什么?冲我瞪眼,难不成还想动手?真是没规矩!”
闫富贵边说边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气得直喘气。
傻柱顿时火冒三丈。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老东西的气?
刚想开口,就被易忠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易忠海说道:“三爷说得对,柱子,赶紧赔不是。”
闫富贵冷笑着说:“何雨柱,你心里不服气。”
“你跟我扯什么因果报应,简直荒唐!”
“许大茂为什么砸你家门?根子还在你们兄妹身上。”
“我说错半句没有?”
傻柱被噎得说不出话,支吾道:“你……”
许大茂见有人撑腰,立刻来劲了:“就是!傻柱,你还想狡辩什么?”
“今天的事儿全是你们兄妹挑起来的,我们两口子招谁惹谁了?”
“还要不要脸了?”
“赶紧赔钱道歉,不然我现在就去派出所!”
易忠海敲了敲桌子:“都安静点!”
“三爷说得对,这事主要责任在柱子。”
“不过也不是多大错。”
“主要是两边都太冲动了。”
看到大家盯着他,他又接着说:“许大茂,你不跟媳妇讲清楚,反而去找柱子麻烦,这就不占理。”
“柱子也是,总是这么急躁。”
“动不动就动手……”
许大茂急忙解释:“一大爷,我只是想找傻柱当面问个明白。”
“是他自己不开门,不是我故意找他麻烦。”
易忠海瞪着眼睛:“有什么区别?”
“谁家找人讲理是直接踹门的?”
“你这是讲道理?”
许大茂一时说不出话来:“我……”
易忠海冷着脸:“你什么你?还觉得自己有理是不是?”
“说到底这是你和娄小娥的家事。”
“自己惹的乱子还说不清楚,还有脸在这儿闹?”
娄小娥气愤地站出来指着许大茂:“一大爷说得对,这人就是个**!”
“今天非得好好管教他不可。”
易忠海摆手拦住她:“娄小娥你也少说两句。”
“这事你也有责任。”
“你们两口子哪个月不闹腾几次?”
说完环顾四周:“大家聚在这里不是为了解决你们家的事。”
“是为了解决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矛盾。”
“三大爷说得对,不管之前有什么过节,先动手的就是不对。”
傻柱听到这话立刻火了。
他没想到易忠海会帮着闫富贵和许大茂说话。
“一大爷,我怎么就不对了?他差点把我家门砸了,我还不能还手?”
“难道要站着让人欺负?”
易忠海厉声喝道:“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傻柱见状又闭嘴不说了。
——
——
【易忠海接着说:“今天这事虽然是傻柱兄妹先有错,但何雨水已经道过歉了。”
“孩子犯错,总该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
“不能因为一次错误,就一棍子**。”
“大伙儿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街坊们被他左一句仁义右一句情分绕得晕头转向,自然没人反对。
“是这个理儿!一大爷说得对,芝麻大的事认个错就翻篇了。”
“看何雨水那样子,就知道她知道自己理亏了。”
“可不?私下说两句而已,知错就改就好,咱们还是以教育为主。”
“邻居之间,谁还故意害人?”
“许大茂,听大爷的没错,别死揪着不放。”
“你那些小心思,我们还能不知道?”
“你跟傻柱的恩怨,别牵扯到他妹妹。”
“……”
易忠海对大家的附和挺满意,见没人反对,便慢慢接着说:
“再说傻柱,今天确实冲动,先动了手。”
“按理说,主要责任在他。”
“不过——”
江明一听“不过”二字,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些人总是先讲一大通道理,再突然转折。
易忠海果然不简单。
表面上是在批评傻柱,好像是在帮许大茂说话。
实际上却避重就轻,把事情引向鸡毛蒜皮。
声势大,动作小,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果然,老头话一转,开始为傻柱开脱:
“……但这事也不能全怪傻柱,打架哪有单方面错?”
“按常理来说,两人都有不是。”
“傻柱占七分错,许大茂是太冲动。”
他靠近闫富贵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转向许大茂:“我们商量好了,有两个方案。”
“第一,傻柱向你道歉,并赔五块钱医药费,这事就算完了。”
“第二,你们两个都去医院检查伤势,总医药费由傻柱承担七成,你出三成——毕竟他是先动手的,但你也打伤了他。”
许大茂一听要自己掏钱,立刻火了:“易大爷!我可是受害者!凭什么让我出钱?我不接受!”
易忠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就选第一条,赔五块钱。”
“五块钱?”许大茂大声喊道,“这点钱能干啥?连药钱都不够!”
闫富贵慢悠悠地说:“看看傻柱的脸,伤得不比你轻吧?能拿到赔偿就该知足了。”
许大茂瞥了一眼傻柱脸上的淤青,一下子说不出话——对方确实伤得更重。围观的邻居也纷纷议论:
“见好就收吧许大茂!”
“你不过擦破点皮,还想讹多少钱?”
“大家心里都有杆秤,适可而止吧。”
“行了,见好就收吧。”
周围的邻居看他还不罢休,纷纷出声指责。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真是太少了吧,五块钱能干什么?既然是傻柱的错,就该他全部负责。”
“什么各打五十大板?”
“是非要分清楚。”
“要不是他先惹事,大家这会儿都在家准备年夜饭呢。”
众人回头——
是江明!
只见他靠在树上,双手抱胸,冷笑不已。
许大茂顿时来了劲儿:
“江明说得对!大爷,是非一定要分清楚!”
“你这是在和稀泥?”
“要不是傻柱兄妹惹事,能闹成这样?”
易忠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恢复平静。
闫富贵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只有傻柱气得跳脚:
“江明,你算哪根葱?”
“我和许大茂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说着就要冲上去。
江明低头轻笑,忽然挺直身子,目光锐利如刀。
“何雨柱,要是管不住嘴,我现在就教你怎么做人。”
“你在这儿撒野算怎么回事?”
“再敢胡说八道,别说在场的人,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
易忠海见他要动手,吓得立刻站起来。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全都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出。
闫富贵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江明,冷静点!千万别冲动!”
“今天可是除夕夜!”
“秀兰还在家等你吃团圆饭呢,这时候可不能动手!”
“……”
江明环顾四周,看着大家惊恐的样子。
忽然咧嘴一笑。
“三大爷,我没动手吧?”
“就是看不惯某些人的作风。”
“各打五十大板?真丢人。”
说着拍了拍闫富贵的手:“行了,放开吧。”
“这全院大会真没意思。”
“下次别叫我来了。”
说完甩开闫富贵的手,冷笑一声,径直往前院走。
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
“这……”
闫富贵站在原地,气得直瞪眼。
刚想说什么,却见江明突然停下,转过身来。
“对了,许大茂,我刚才仔细看了。”
“明摆着是这兄妹俩合伙害你,什么哥哥替妹妹出头,妹妹背后挑事。”
“根本就是当哥的指使的,故意的。”
“既然我已经帮你出头了,医药费一分都不能少。”
“他们要是敢赖账,直接报警。”
“我敢保证,帽子一来准能把他们抓进去,至少能让他们在局里过这个除夕。”
话音刚落,他转身绕过墙角,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
——
妈的!
谁也没想到江明临走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分明是要把事情闹大。
一时间,易忠海等人脑子嗡嗡作响,连围观的邻居们也面面相觑。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
易忠海早就炸了。
其他人肯定也会跟着骂。
但偏偏这话是江明说的——
那个才来四合院一个多月,就把两个人送进去了的狠人!
他们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吱声!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许大茂身上。
——
“会议结束了?”
江明刚进屋,李秀兰就抬起头问。
“还没,不过快了,我先走了。”
江明随口答着,眼睛却落在她准备的食材上。
这姑娘今天真是用心了,
七八道硬菜摆得满满当当,
全是她的拿手好菜。
不知她年纪轻轻怎么学了这么多手艺。
看着她利落地忙碌着,他看了两眼便走开了。
“他们俩的事有结果了吗?”
李秀兰回头一看,人已经不见了,只好把话喊进里屋。
“等着吧,马上就有结果了。”
“菜好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