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丢了,媳妇没了,还背着处分。
“这事我也想过,可我们查不到他的档案。”
“等李副厂长回来再说吧。”
“傻柱,你今天没事,替我盯着那两个女人,跟上去看看。”
“摸清楚她们的情况,说不定能抓到江明的把柄。”
易忠海想了一会儿,出了个主意。
“行!”
傻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话刚说完,她又皱着眉头看着傻柱。
一大妈担心地问:“柱子,出什么事了?”
傻柱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一大爷,我现在工作丢了。”
“上个月的工钱也被厂里扣了。”
“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这年关怎么过?”
“您看能不能先借我点?”
一大妈惊讶地睁大眼睛:“啥?你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你每月不是能拿三十多块吗?”
“怎么会一点积蓄都没有?”
“这日子怎么过,将来拿什么娶媳妇?”
“……”
傻柱尴尬地搓着手:“这个……”
“平时开销大,孩子上学还要吃饭。”
“我这个人不爱存钱,所以……”
一大妈板着脸:“所以你就月月光?”
“可这也说不通!”
“你每月三十多块钱,养两个人,能花完吗?”
“再说,你在食堂做事,饭钱差不多不用花。”
“我看你那点钱都贴给贾家了,秦淮如其实就是……”
话没说完,易忠海就瞪了她一眼。
易忠海和气地说:“柱子,缺钱没关系,我们帮你。”
“等开春了,我再给你找份活。”
“以后可不能再随便帮别人了。”
“你想想,你回来后,贾家人来看过你吗?该醒醒了。”
说完便让老伴去里屋拿钱。
一大妈点点头,放下碗筷进了屋。
易忠海继续安慰道:“柱子,别往心里去,你一大妈就是为你着急。”
“以前我们没拦着你跟秦淮如来往。”
“毕竟她是寡妇,你又没成家。”
“现在你这情况,可不能再让她占便宜了。”
“要是想成家,我让老伴帮你张罗。”
傻柱回忆起最近的事,点头应道:“行!”
易大妈很快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十元钞票。
“柱子,这钱你先拿着,不够再找我们。”
“你从小没爹没娘,在我们眼里,”
“就跟自家孩子一样。”
“我们不疼你,谁疼你呢?”
易大妈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傻柱接过钱,眼中泛起感激。
“您的话我记在心里。”
“以后一定好好报答。”
易大妈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哎哟,能听你这么说,”
“大妈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早饭吃了没?要不要给你盛碗热乎的?”
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傻柱连忙摆手:“别忙了,我吃过了,真的吃过了。”
易忠海欣慰地点点头:“吃了就好。”
“等会儿打听完那两个姑娘,记得买些年货。”
“先把年过踏实了。”
“今年是流年不利,”
“明年肯定能转运。”
傻柱重重地“嗯”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
得到易忠海同意后,易大妈一直把他送到院门口。
看着傻柱踩着雪往前面走的背影,易大妈笑得合不拢嘴。
“老头子,柱子这次回来,总算想通了。”
“这是好事,又跟咱们亲近了。”
她还沉浸在傻柱那句“以后会报答你”的话语中,虽然不是直接说“孝顺你”,却已让她十分高兴。
毕竟以前付出了那么多,傻柱从未说过这样暖心的话。
易忠海也露出笑容:“确实,他好像有些变化了。”
“眼下虽然丢了铁饭碗,但要是能安心下来,跟我们更亲近,也不一定是坏事。”
“我们的养老问题也算有指望了。”
一大妈点点头,又犹豫地说:“老易,你刚才说要给傻柱介绍对象,是真的吗?”
“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万一他成家后把咱们扔一边怎么办?”
“再说介绍来的姑娘,哪比得上秦淮如这般了解的人?”
他们一直默许,甚至暗中推动两人的关系,正是看中秦淮如的背景清楚。
再加上她带着三个孩子,注定要在院子里安家一辈子。
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合适的。
况且秦淮如好控制,像这次,一个眼神几句话就能让她害怕。
更别说她还有三个孩子这个软肋。
易忠海点头说:“确实该认真对待。男人没人管着,容易胡思乱想。”
“不过你也不用急,先慢慢找。”
“如果秦淮如以后听话,我们就继续接纳她。”
“要是还是这副样子,院里不还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让老太太帮忙撮合也行。”
一大妈皱眉问:“你说的是谁?院里还有适合傻柱的姑娘吗?”
这次她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她在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谁嫁了谁还单身,心里能没数?
想了半天,愣是猜不出是谁。
易忠海胸有成竹地说:“娄小娥!”
一大妈惊讶地瞪大眼:“娄小娥?这能行?她是资本家的女儿,家里还有父母管着。再说了,许大茂会答应吗?”
易忠海冷笑:“拿捏一个资本家的千金还不容易?别看娄家现在风光,这年头是劳动人民的天下。要整垮他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至于许大茂那个色胚,让他离婚更容易。随便使个绊子,保证娄小娥自己会闹离婚。”
一大妈听完不再说话。她不得不承认,论起算计人,院里没人比得上易忠海。
——
【傻柱溜出四合院,蹲在胡同口等机会。他不敢在前院待,街坊太熟了,待久了肯定暴露。
幸好没等太久,大约一个钟头后,就看见那两个女人从江家出来。她们撑着伞说说笑笑,傻柱心里又酸又气。
等两人走出胡同,他立刻偷偷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大雪天蹲墙根的样子,早就被陈雪如她们看见了。
走了一段路,徐慧真借着整理围巾的机会压低声音说:“雪如姐,后面那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陈雪如低声问:“你是说巷子口的那个男人吗?”
“对,就是他。”徐慧真神情严肃,“早就觉得他有问题,现在确认是在跟踪我们。”
“要不要报警?”陈雪如紧张起来,不敢回头。
徐慧真叹了口气:“现在报警也没用。他只是跟着,没有实际动作。帽子来了也难处理。我更在意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会不会是廖玉成派来的?专门跟到这儿来的。”
“不太可能。”徐慧真分析道,“来的时候没发现有人跟踪,应该只是想抢钱的歹徒。”
一听是劫匪,陈雪如立刻慌了:“这冰天雪地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要不我们先回江家吧,等那人走了再回去。”
徐慧真冷静地说:“别急,我事先跟蔡全无说过,让他来接我们,时间应该快到了。”她看了看表。
果然不久,蔡全无蹬着三轮车来了。陈雪如看着这个朴实的汉子,感慨道:“慧真,你眼光真好。虽然他不怎么说话,但踏实可靠,能帮上不少忙。”
蔡全无虽然话不多,心里却清楚得很。
听到这话,她转过头笑着说:“陈老板,您这是在夸我吗?”
陈雪如坐上三轮车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笑着回应:“是,就是在夸你。”
“说徐慧真找了个好丈夫。”
这时,傻柱看到两人上了车,愣住了。
这天气又冷又滑,他根本追不上三轮车。
正着急时,他看见另一辆三轮车过来,赶紧拦住:“让我搭个车,跟前面那两人。”
“同志,随便跟踪可是犯法的。”
三轮车师傅打量了他一眼,表情意味深长,没有立刻出发。
“我知道,但她是我媳妇。”
“这么冷还出去,我得跟着看看。”
傻柱瞪了他一眼,眼看前面的人越走越远,气得真想踢他一脚。
“她们都是你媳妇?”
三轮车师傅更加奇怪了。
傻柱以为他在拖延,大声吼道:“废话!是一个!就一个!”
“谁家能娶两个媳妇?”
“快点,追上他们,我给你双倍钱。”
“一块钱!追上了就给一块!”
听到这个价钱,三轮车师傅立刻来了劲。
他咧嘴笑道:“早说嘛,这么高的价。”
“别说追媳妇了,就是追火车我都给你追上。”
三轮车师傅麻利地上车,猛蹬起来。
傻柱看着他贪财的样子,气得真想揍他一拳。
现在挣钱多不容易,平常这段路到故宫,也就一毛五左右,下雪天最多加五分钱。
眼前这人硬生生坑了他一块钱。
其实他早就忘了,这一块钱还是自己主动给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三轮车夫的体力确实不错,一路猛追,居然没落下前面那辆车。
眼看前面的三轮车拐进胡同,他默默记下了位置。
谁知那车根本没停,转个弯又钻进了小巷。
等他跟着拐进去——
“吱!”一声急刹,差点把他甩出去。
他还没站稳,一个壮汉突然跳出来,直奔他的眼睛就是一拳!
“小东西,跟得挺紧?”
“找死!”
傻柱根本没来得及躲,眼前一黑,脑袋重重地撞了一下,顿时晕头转向。
“谁你!凭什么打人!”
他慌忙用手护住头,却看见三轮车夫叼着烟,冲他笑。他气得大叫:“你发什么愣?没看到人在动手吗?快帮忙!”
话音刚落,那车夫和壮汉同时扑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帮你?你这个盯梢的贼!”
“叫你盯梢!叫你盯梢!”
车夫专挑软肋,狠狠踢了他肚子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