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韩苏木今天祸害…哦不，约会的对象是谁？信息封锁得挺严啊。”佴梓筠揉着发酸的腰，膝盖还隐隐作痛——全是拜那位爷所赐。
脑子里一边快速过筛女嘉宾，一边忍不住又在心里给韩苏木记上一笔：“用排除法，早上需要赶场的优先考虑。”
“苏晴？排除。她的‘晴空书屋’就是个精心打造的人设堡垒，老板本人需要亲自赶早开门？笑话。她更可能在某个角落‘偶遇’叶雷诩的晨跑路线。”想到她那副伪善面孔下的算计，佴梓筠下意识撇了撇嘴。
“孙柚恩？这位的可能性很大。‘正理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法庭上的战士，晨间通勤对她来说是日常。要是对上韩苏木那个精力过剩又爱唱反调的混世魔王…嚯，冷面御姐对上运动神经发达的幼稚鬼，画面太美。”佴梓筠几乎能想象孙律师用逻辑把韩苏木绕晕，或者韩苏木用恶作剧挑战她底线，结果被她精准反击时他那副又气又觉得好玩的表情——毕竟设定里说了，他“欣赏聪明人”。
“周昕甜？这位‘国风精灵’的主战场在线上和她的‘霓裳阁’，汉服网红要赶什么通勤早高峰？她大概还在调滤镜、构思今天的国风短剧呢。”她明媚外放，但她的“戏”主要在镜头前，不是赶路上。
“南溪？‘细节缪斯’…珠宝设计师，对‘溪涧’的完美主义执念，让她确实有可能需要去工作室盯着那些毫米级的细节。一个极致完美主义者，一个孩子气又精力过剩的破坏王？”佴梓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除非南溪突发奇想，想从韩苏木的‘野性活力’里汲取什么扭曲的灵感，或者韩苏木脑子被门夹了突然对珠宝设计产生兴趣？他们之间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至于王艳辉，不用猜了，我今早都看见她和李竟思一起出门了。”这对组合，一个追求极致静谧，一个自带户外扩音器，想想都替李竟思的神经感到窒息。
“所以，目标范围锁定——孙柚恩，或者南溪。”佴梓筠撑着膝盖直起身，感觉腰背的酸痛感又清晰了几分，“一个逻辑至上的冷玫瑰，一个吹毛求疵的细节控，无论哪个，韩苏木那个小混蛋想‘hold住’？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或者这两位姐姐哪天突然被下了降头，觉得他那股子‘科学刁难’的劲儿特别迷人。”佴梓筠恶意地揣测着，心里莫名有点幸灾乐祸。
韩苏木的“研究兴趣”要是撞上这两位，那才叫真正的“地狱模式升级版”。
“苏晴今天会和谁约会呢？她上节目的目的已经在我这算明牌了，就是为了叶雷诩。不过节目机制可不会惯着她，真想看看一切不如她意时，面具底下是什么表情。”
刚把车库地面上那滩被帕加尼huayra轮胎华丽碾过、拖出一道蜿蜒“地图”的阿拉斯加幼犬新鲜尿液彻底清理消毒完毕，佴梓筠带着一身疲惫和隐约的消毒水味回到一楼前台，厚重的玻璃门就打开了。
叶雷诩带着一身清晨微凉的空气走了进来，姿态是那种掌控一切的慵懒，眼神锐利地扫过前台。他鼻翼似乎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眉头微蹙——那股顽固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尚未散尽的、难以言说的骚气，显然没能逃过他挑剔的嗅觉。
“多米呢？”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送回您公寓了。”佴梓筠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专业，身体却下意识地微微侧开一点，试图离他远些。
他脚步顿住，目光在她脸上和身上残留的、略显狼狈的工作痕迹上停留了片刻，敏锐得像嗅到猎物的野兽。“怎么回事？”那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命令式的审视。他在评估，评估佴梓筠的状态，评估是否有信息被隐瞒——这是他刻进骨子里的商人本能。
佴梓筠心脏微微一缩。要不要把多米在地库的“壮举”和韩苏木蓄意制造的二次污染抖出来？以他和韩苏木的交情，洗车费可能一句话就抹了。但带狗下车库的是她，这责任线……多米说到底，只是条不懂事的狗。而叶雷诩的“交情”，代价往往昂贵，且韩苏木那小子事后知道是她告的状，指不定又搞出什么更“科学”的刁难来。
“没事，”佴梓筠垂下眼睫，避开他那能洞穿人心的视线，也避开他可能察觉异味源头的目光，“就是突然想到有几份报告要赶，怕看顾不周，带它溜达了一圈就先送回去了。”借口依旧拙劣，但总比直接引爆那颗名叫“韩苏木”的恶作剧炸弹强。
“很忙？”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身体微微前倾，带来无形的压迫感，那股混合着昂贵古龙水的气息强势地压过了佴梓筠身上残留的异味，“那正好，现在还有空档帮我朋友做个设计吗？他儿子周岁……”
“抱歉，叶总。”佴梓筠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设计这活儿，我是真江郎才尽了，帮不上忙。”拒绝得干脆利落。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佴梓筠，你该不会……只是为了拒绝我才找的借口吧？”那目光，仿佛要把佴梓筠里外剥开，验证她话语的真伪。
佴梓筠抬起头，直视他，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假笑：“我有多爱钱，您不是最清楚吗？但凡我还有那点本事能赚这份钱，我绝不会往外推。”这话半真半假，爱钱是真，但有些钱，沾了手只会更麻烦，尤其是他递过来的。
“行吧。”他状似遗憾地耸耸肩，那股子李乃文式的、略带痞气的儒雅下，是冰冷的算计，“本来想说我朋友那边，潮玩设计加上会场布置，预算也有个小几万。既然你不行，那我只好推了。”他轻描淡写地抛出诱饵，又轻描淡写地收回，眼神却依旧锁着佴梓筠，观察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佴梓筠知道，他根本不信。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以他的性格，必定会去查。查吧，查她那荒废了整整两年的所谓“专业”，查她那堆早已蒙尘的设计稿，查出一个哑口无言的结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