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手机屏幕上 “大学院合格通知” 的邮件,郑鹤岁的手指反复戳着屏幕,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邮件里清晰写着 “恭喜你通过 xx 大学机械工程专业大学院入学考试”,落款是教授的名字。
“真考上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激动得在宿舍叫了出来,跳起来时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日语词典。但是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他痛觉神经。
隔壁的佐藤听到动静,踹门进来:“咋咋呼呼的,中彩票了?”
郑鹤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手机怼到他眼前:“比中彩票还开心!我考上大学院了!机械工程专业!”
佐藤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爆发出欢呼:“我就说你能行!走走走,今晚必须去居酒屋庆祝,我请客!”
两人正闹着,郑鹤岁的手机突然弹出 “老鼠” 的消息,语气比平时正式:“郑,琴酒先生让你现在来仓库一趟,关于设备优化方案的事。”
“设备方案?” 兴奋感瞬间被压下一点,郑鹤岁心里嘀咕,赶紧收拾东西。喜悦之余,一丝本能的警惕升了起来,这也太快了吧!我才提交那个方案才多久呀,琴酒先生就准备进行落实了,这次还是对着技术部开刀,技术部的人是得罪死了琴酒先生吗?
赶到仓库时,琴酒先生并不在,只有“老鼠”和伏特加在等他。伏特加递给他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语气平淡:“大哥吩咐的。你之前提交的那个关于仓库设备自动化改造的设想,里面有些点子还行。这是前期评估的经费,把你计划书里提到的传感器型号和预算重新核算一遍,一周内交上来。”
郑鹤岁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不记名的储蓄卡,和之前安全屋任务的奖励一样。但是这冷冰冰的工作指令和期限只要和这张储蓄卡一起出现就是金币的味道,这次的任务要做的漂亮一些,看后期的奖金如何。
“是,伏特加先生。我会尽快完成。” 他立刻回答,心里那点因为兴奋而放松的弦再次因工作而紧绷课些,毕竟工作做得不好,自己这种临时工可能真的要被扫地出门的!
伏特加点点头,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像是随口一提:“哦对了,大哥让你弄清楚大学院的课程时间。以后别因为上课耽误正事,所有的任务节点必须优先保证。”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郑鹤岁大半的喜悦。他明白了,组织知道了,但这“知道”带来的不是祝福,而是更严格的要求和期望,估计以后得假期是没有的了,不过如果能拿到实习公章的也是不亏的。毕竟现在远超大三的学姐学长,现在已经找到了实习公司了,如果公司保密协议不能透露,找老鼠哥看看,能搞到相关公司的实习证明也是很香的。毕竟如果回国的话,这些还是需要的!
“老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低了些:“可以啊小子…不过…”他努了努嘴,示意伏特加离开的方向,“以后有的忙了,两边都要伺候好,够你喝一壶的。”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同情,没有丝毫庆祝的意思。
仓库里没有彩带,没有横幅,没有庆祝会。只有几个路过的技术部成员投来复杂的一瞥,那眼神里混杂着些许好奇和更多的疏离——一个要跑去上学的家伙,在组织里显得格格不入。
晚上,郑鹤岁如约来到波本酒吧,但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安室透递给他一杯特调饮品,杯沿点缀着一片柠檬:“看你样子,是有好消息?”
“嗯,考上了。”郑鹤岁喝了一口,语气比预期要平静得多,并没有上次的开心、喜悦。他简单说了说,自己要开始为未来的工作履历做铺垫了,如果回国会给安室先生寄礼物的,重点提到了伏特加的交待和那笔“项目经费”。
安室透擦着杯子,点了点头,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恭喜你实现了目标。但我想你大概也感觉到了,”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在公司,如果只是‘合格’,意味着他们对你的‘投资’在贬值。你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但是相应的,他们会理所当然地索要更高的回报。你学业上的任何进展,都可能成为他们派发更困难的任务依据。”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从现在开始,你要比以前更谨慎。你脚下不是两条路,而是一条更窄的钢丝。”
这番话彻底戳破了郑鹤岁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泡泡。他彻底清醒过来。“我明白,安室先生。谢谢您。” 他点了点头,心情复杂,那杯饮料也变得滋味难明,但是安室先生是否对自己太过提点了。想到这里,郑鹤岁还是问了出来。
安室一愣,没想到郑鹤岁会问出来“我以为你只会默默的接受这份好意,”安室透说完这句后,把其他调酒用到的器具清洗了起来,低头看着物品,酒吧里的灯光昏暗不清,看不出安室先生的脸色。
过了会,安室先生幽幽的说道:“可能是我之前的同事由于自己的不小心导致了不好的结果,公司现在把他开除了,由于保密协议,我现在不能一起工作。”看着安室身上透出的疲惫感,郑鹤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陪着。
等安室的情绪舒缓过来后,“别那么严肃,正是因为着样子,所以我不太想你和他一样,毕竟你们都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哦。”
回到宿舍,郑鹤岁将那张储蓄卡和大学院录取通知书分开锁在了不同的抽屉里。他没有拍照,更没有发任何朋友圈。 他坐在书桌前,翻开崭新的专业书,却感觉上面仿佛也隐隐浮现出组织的印记。
喜悦仍在,但已被沉重的压力覆盖。他意识到,这份录取通知书,同时也是组织给他下达的一份更长期、更苛刻的“任务通知书”。
远处的琴酒正在对郑鹤岁做着评估。对于正在开车的伏特加,琴酒淡淡地说:“下次从欧洲那边弄来的新装备,调试手册让他先做第一轮预翻译和简化。”“可是大哥,那些都是…”伏特加有些犹豫。
“他的专业方向是精密机械。所以他‘正好’需要学以致用。”琴酒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别浪费了组织的‘投资’。”
而郑鹤岁,在台灯下,开始同时撰写两份计划:一份是大学院教授要求的研究规划,另一份,则是组织要求的、冷冰冰的设备升级预算核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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