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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狠狠一拍桌子,怒骂道:“妈的,笑面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洪兴要杀我,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完,乌鸦叫来了他的头号手下肥仔超。
很快,一个身材臃肿、面目凶狠的大汉走到乌鸦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老大。”
乌鸦摆了摆手,脸色难看,对肥仔超命令道:“肥仔,马上叫兄弟们准备家伙,把人召集起来,先守住堂口,保护好我们的安全。
我倒要看看洪兴那帮人敢不敢进来!”
此时的乌鸦真的慌了。
他虽然做事狠,但终究只是个矮骡子,面对洪兴的报复,还是忍不住害怕。
想起之前洛驼的警告,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洪兴势力庞大,光是用钱就能压垮他们。
之前没能解决蒋天养,如今就得承受洪兴如潮水般的报复,能不能撑过去还不知道。
再加上老大洛驼现在不管他们,失去了靠山,乌鸦一时之间真的慌了神,甚至想立刻逃走。
肥仔超听完,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明白情况紧急:“是,老大,我马上召集人手,让他们带上家伙!”
说完,肥仔超转身离开香坛,准备先把手下聚齐,随时听候调遣。
没人知道洪兴什么时候会来。
一旁的笑面虎也没闲着,立刻拿出手机给基哥打电话。
基哥是洪兴的堂主,清楚洪兴接下来的行动。
不如趁此机会,让他帮忙安排逃出香江,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况且,他们手里还握着基哥的把柄,不怕他不配合。
很快,在一家洗浴中心里,基哥穿着浴袍,嘴里叼着雪茄,正被人按摩。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一看,是笑面虎打来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接通后直接骂道:
“笑面虎,**还敢打电话给我?知不知道蒋先生已经派人要收拾你们了?我真是被你们害惨了!”
基哥语气中透着紧张。
毕竟他和乌鸦、笑面虎联手对付蒋天养,一旦被蒋天养发现,他肯定活不了,后果会很惨。
他现在真的慌了,怕被那两个家伙拖下水。
笑面虎听完没生气,反而笑着说道:“基哥,别这么激动。
洪兴的人未必会动我。”
“你有没有空?麻烦来红雨洗浴中心见一面。”
笑面虎想探个虚实,看看洪兴什么时候动手。
这事关系到生死,他必须小心。
基哥是洪兴堂主,肯定知道内部消息,再加上他手里有把柄,不怕他不来。
基哥听后,脸色不断变化。
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笑面虎和乌鸦还要找他?万一被洪兴的人发现,岂不是自找死路?
他一向贪生怕死,做事谨慎。
但如今笑面虎手里还有他的把柄,他不敢不答应,怕对方走投无路反咬他一口。
基哥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懊悔当初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竟答应和笑面虎、乌鸦一起对付蒋天养。
可现在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
他只能沉声说道:“行,我知道了。
以后别再打给我了。”
基哥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脸色铁青。
他一直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哪边势力大就往哪靠。
如今笑面虎他们明显失势,面对洪兴的步步紧逼,乌鸦和笑面虎只能仓皇逃窜。
他实在不想再和这两人扯上关系。
想到这里,基哥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不如干脆把他们两个都干掉。
这个念头一出,他心里顿时安定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
此时,铜锣湾的街角依旧热闹。
放眼望去,酒吧和KtV林立,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让人陶醉。
街头男女往来不断,远处车声不断,人流与车流交织喧闹,处处是香江的繁华景象。
不久后,一辆奔驰商务车停在红雨洗浴中心门口。
车上下来一名穿西装的男子,身后跟着几个打扮像混混的跟班。
这个人就是笑面虎。
他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
不过下车时,他左右张望,观察四周是否有什么异常,神情十分谨慎,显得胆小戒备。
确认没有问题后,他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里是洪兴的地盘,他们最近被洪兴下了命令,自然要小心行事。
笑面虎并不担心基哥会背叛他,两人早已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果基哥敢出卖他,他一定会把基哥背叛蒋天养的事情抖出来,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笑面虎眯起眼睛,大步走进红雨洗浴中心,身后跟着两个手下。
他没有注意到,暗处有几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他,杀气悄然弥漫。
此时的红雨洗浴中心本应人来人往,但桑拿区却空无一人,整个浴场安静得像被包场一样,连服务生都看不见。
笑面虎环顾四周,心中猛地一沉。
这种异常的寂静让他感到不安,而基哥迟迟不来,更让他心生疑虑——难道基哥真的背叛了自己?
越想越不对劲,笑面虎脸色突变,大声命令:“撤!”
他立刻带着手下想要冲出洗浴中心。
如果在这里被洪兴的人围住,那就等于自投罗网,再也无路可逃。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突然挡住了去路。
为首几人神情冷峻,身后跟着一大群马仔,手里握着刀和棒球棍,寒光闪闪。
众人将笑面虎围得水泄不通,眼中充满了杀意。
这正是陈浩南、山鸡和包皮等人设下的陷阱,他们早就在此等候,只等笑面虎自投罗网。
陈浩南穿着黑色夹克,眼神锐利地盯着笑面虎,冷冷说道:“笑面虎,该清算旧账了。”
旁边的山鸡也戴着平头,同样穿着黑色夹克,不屑地扬起下巴:“今天你这只笑面虎,恐怕要变成病猫了,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这时,基哥穿着西装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对陈浩南和山鸡说:“浩南、山鸡,我说得没错吧?这家伙果然来了,还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反复无常的基哥,之前因为东星势力强大,加上蒋天生被乌鸦等人毒害,为了争夺洪兴龙头之位才与东星勾结,现在又见风使舵倒向了另一边。
不过如今乌鸦和笑面虎的刺杀失败,反而成了洪兴的敌人,再也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如果还跟他们搅在一起,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不如趁机立功,把笑面虎藏身的地方告诉陈浩南,以后也能避免被清算。
毕竟陈浩南现在深得蒋天养信任,他心里也怕乌鸦和笑面虎会揭发自己与东星的关系。
既然左右为难,不如趁此机会解决笑面虎,让秘密永远埋葬——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笑面虎环顾四周,发现已经被洪兴的人包围,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看到希望彻底破灭,再看到基哥那副嘲笑的表情,眼中怒火中烧。
他费尽心机,竟然被基哥这种小人出卖,栽在了一条摇尾狗的手里!当下他愤怒地大骂:“基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东星绝不会放过你!”
念头一转,忽然明白:这墙头草本就没有诚信可言。
当初为了酒吧利益背叛洪兴同门,如今为了保命,自然也会毫不犹豫地倒戈。
想到这里,笑面虎脸色惨白,懊悔不该在风口浪尖轻信别人,最终陷入绝境。
此时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
红雨洗浴中心原本就是洪兴的地盘,就算有翅膀也难以逃脱。
再加上与陈浩南早有深仇大恨,即便能说会道也难以得到宽恕。
更何况洛驼老大绝不会为他出头,若真死在这里,恐怕只能冤死地下。
基哥听到笑面虎怒骂,担心他会说出和东星勾结的事情,立刻抄起闪着寒光的刀,厉声喝道:“不许乱说!你们这些恶徒害死蒋先生,罪该万死,今天我要为蒋先生清理门户!”
话音刚落便冲了上去,意图堵住那张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嘴。
笑面虎瞳孔猛地收缩,看到那道寒光扑面而来,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刚想开口,却被基哥一声呵斥打断,只能狼狈地闪躲。
陈浩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基哥和笑面虎曾有过合作,此刻却如此激动,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局势不容多想。
陈浩南目光如冰刃般盯着笑面虎,挥臂高喊:“动手!除掉这个叛徒,给蒋先生讨回公道!”
十余人应声而起,钢管与刀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怒骂声如潮水般涌向孤立无援的笑面虎:“替蒋先生**!”
笑面虎踉跄后退,西装被划开数十道血口。
求饶声淹没在刀剑破空声中,鲜血很快浸透衣襟,破布黏在皮肉翻裂的身体上。
基哥双眼通红地冲上前,刀锋直指心脏:“去死吧!”
刀刃刺入胸膛的声音令人胆寒。
笑面虎眼神涣散,死死盯着基哥,喉间发出低沉的哼声,最终带着未说完的诅咒轰然倒地。
“呸!”基哥擦去脸上的血点,狠狠踢了踢**,“洪兴的地盘也是你们能觊觎的?”
陈浩南望着血泊中的仇敌,心中充满复仇后的快意。
这些年在笑面虎手中屡遭暗算,九死一生的画面历历在目。
包皮和大天二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大哥,我们终于除掉了这个祸害!”
陈浩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低声自语:“蒋先生,现在只剩下乌鸦了。
我要让这两个**一起下地狱,给您陪葬!”
他稍作停顿,对包皮和山鸡下令:“把笑面虎的**拖出去,别在这碍眼。”
山鸡和包皮对视一笑,利落地抬起笑面虎的**,数着节奏往窗外一扔:“一、二、走你!”
巨响中,笑面虎的**重重摔在红雨洗浴中心门口。
他扭曲的脸埋在雨中,场面凄惨——谁能想到东星五虎之一竟落得如此下场。
陈浩南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今天除掉笑面虎真是痛快,现在只剩下乌鸦一个人,洪兴绝不会放过他。
基哥看到笑面虎的下场,背后一阵发冷。
他暗暗佩服陈浩南的狠劲,生怕自己以后也会落得同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