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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南三人跟着他在街头闲逛,蒋天生望着街景笑道:“你看这儿多自在,喝酒、踢球、唱歌。
明天记得帮我把钱交给八指叔。”
“以后有空就移民过来,这里的姑娘个个漂亮。
美丽新世界,到时候带你和山鸡他们都来!”
陈浩南笑着点头。
远离过去刀光剑影的生活,确实很舒服。
第二天很快到来。
陈浩南再次来到船屋,把一叠河兰钞递给八指叔。
八指叔连忙推辞:“浩南,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陈浩南坚持道:“八指叔别让我难做,蒋先生交代的事,你不收我没法交代。”
八指叔听后紧紧握住他的手:“那……替我谢谢蒋先生。”
两人相视拍了拍手,八指叔把钱收好。
陈浩南正要离开,忽然一个外国人上前问路:“请问唐人街怎么走?”
陈浩南愣了一下,指向前方:“前面左转。”
外国人热情地和他握手致谢。
陈浩南想到这是当地的习惯,也微笑着回应。
此时,屋顶上乌鸦派来的探子正用长焦镜头拍摄这握手的画面——这是一场为陷害陈浩南而设的局。
与此同时,蒋天生正在餐厅与河兰帮会首领会谈。
一位白发老人坐在主位,正是当地黑帮的教父,阿泰担任翻译。
“坤哥的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们老大会照顾。”
“洪兴在港奥势力强大,如果想拓展生意,他希望和我们合作。”
阿泰将这句话用粤语转述给蒋天生。
蒋天生听完后微微一笑:“告诉老大,我现在还不想插手这件事,等他的生意稳定后再谈!”
河兰黑帮企图借助洪兴的力量拓展自己的生意。
这时,陈浩南脸色突变——他注意到刚才和他握手的外国人竟然站在河兰教父身后。
他顿时警觉起来,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阿泰继续翻译道:“老大说,河兰人夸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蒋天生闻言摆了摆手,对旁边的方婷笑道:“跟辛德勒先生说再见吧。”
方婷大方地走过来:“再见,辛德勒先生。”
和河兰教父握手告别后,这场不愉快的会谈就此结束。
陈浩南走近时,蒋天生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怎么了,浩南?”
“没事。”陈浩南摇摇头。
但那个外国人的出现始终让他心神不宁。
众人走出餐厅时,方婷突然想起什么:“我的手表忘在洗手间了。”
“我去拿。”陈浩南主动说道。
方婷正要阻止,陈浩南已经转身返回餐厅,让她慌乱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一个华裔河兰少年突然冲出来,用英语撞向蒋天生:“对不起!对不起!”
蒋天生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小心点。”
少年笑着问:“先生,现在几点了?”
蒋天生看了看手表:“两点十五分。”
就在这一瞬间,对方猛地掏出藏在身上的枪,朝蒋天生腹部连开数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后,蒋天生倒地不起。
一旁的小弟们急忙保护八指叔和阿泰。
“砰!砰!砰!”
几声枪响打破了河兰街头的平静,惊得路人四散奔逃。
方婷吓得大叫,慌忙躲进旁边的一家餐馆。
那几个骑着滑板的小混混得手后,迅速消失在街角。
这时,笑面虎缓缓出现在街口。
他面色冰冷,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蒋天生。
蒋天生独自倒在血泊中,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笑面虎冷笑着掏出**,对准蒋天生的头部连开三枪,随后放声大笑——谁能想到洪兴龙头竟如此轻易地被解决。
陈浩南在餐馆听到动静,立刻冲了出来,一把将笑面虎扑倒,夺下他手中的枪。
当他看到蒋天生倒在血泊中时,忍不住惊叫:“蒋先生!”
蒋天生已经没有了呼吸,眼睛失去神采,鲜血浸透了地面。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乌鸦穿着黑皮衣,戴着墨镜,举着冲锋枪朝陈浩南扫射!
“砰!砰!”
密集的**逼得陈浩南躲到车后。
他清楚自己无枪难以对抗两个敌人,此刻最重要的是保命,并揭开东星的阴谋。
他看了看旁边的河水,咬紧牙关,猛地冲出去,跳入河中。
赶到的乌鸦和笑面虎见状大怒,对着水面连开数枪,却毫无作用。
陈浩南侥幸逃脱,但阿泰、蒋天生和八指叔却永远留在了河兰,成为东星阴谋的牺牲者。
时间飞逝,蒋天生的死讯迅速震动江湖,香江各方势力暗中动荡,许多小社团纷纷收缩,预感风暴即将来临。
香江各大报纸纷纷刊登消息,标题醒目:“洪兴龙头在河兰遇害,疑似社团内斗。”
报道中附有照片,包括蒋天生、八指叔和阿泰三人的现场画面。
在香江一处码头,山鸡戴着贝雷帽和墨镜,手腕上戴着银表,看着手中的报纸,神情凝重。
旁边站着大天二和包皮等人。
包皮在铜锣湾码头抽烟,等待陈浩南归来。
不久,一艘靠岸的船中走出一个人影,正是陈浩南。
陈浩南身穿黑皮衣,已不再穿西装,神色复杂,带着几分狼狈。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看到岸边的山鸡、包皮和大天二后,才稍稍放松。
“南哥来了!”
包皮最先发现远处的船只,高声喊道迎上去。
“南哥!”
“南哥!”
山鸡几人语气关切地看着陈浩南。
虽然全港都在传言是陈浩南杀了蒋天生,但他们坚信大哥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山鸡摘下墨镜走上前问道:“情况怎么样?南哥?”
陈浩南神情复杂,只轻叹一声:“还算顺利。”
山鸡看着陈浩南落魄的模样,不由摇头。
“多谢表哥。”
陈浩南神情复杂。
如今他被诬陷为杀害蒋天生的凶手,遭到河兰警方通缉,不得不绕路回来。
多亏山鸡的表哥柯志华帮忙,他才能辗转回到香江。
原本想揭露乌鸦的阴谋,如今却自身难保。
山鸡也意识到香江局势复杂,陈浩南以后不能再公开露面。
他们人微言轻,光是相信陈浩南清白毫无意义。
洪兴内部都知道,现在陈浩南是最可疑的人。
山鸡叹了口气,劝陈浩南暂避风头:“你要去哪,我让表哥照顾你。
但我明白你一定会回来香江。”
大天二听后脸色铁青:“南哥,现在所有人都说你跟河兰人勾结害死了蒋先生,还说有确凿的证据!”
陈浩南神情阴沉。
他这才明白,当初与外国人握手的照片是乌鸦设下的陷阱,专门用来栽赃陷害。
乌鸦和笑面虎胆大妄为,杀害了蒋先生后还反咬一口。
可惜河兰是东星的地盘,如今他百口难辩。
如果就这样逃走,洪兴绝不会放过他。
陈浩南眼中闪过一丝阴云。
没想到乌鸦如此狡猾,自己防了又防,还是中了计。
山鸡语气沉重:“南哥,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你,最好先躲一躲。
我们兄弟永远支持你!”
大家都知道陈浩南对蒋天生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他们都只是小人物,眼下只能让陈浩南暂时避一避,暗中查清**。
陈浩南苦笑着摇头:“走到哪都躲不过是非。”
此刻他才明白,乌鸦和笑面虎故意留他性命,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这招太狠了,他已经中计,只能随机应变。
洪兴堂内,关公像前香火缭绕。
三炷拇指粗的香旁边摆着祭品,唯独关公像旁边多了一张蒋天生的黑白遗照,两侧挂着墨迹未干的挽联。
陈耀穿着白色西装,拿着白纸扇,站在众人前面。
他身后是洪兴各堂主和成员,众人手捧三炷香,向蒋天生的遗像行三鞠躬。
仪式结束后,众人围坐在长桌旁,召开洪兴大会。
洪兴内部动荡不安,蒋天生在河兰遇害,社团一时群龙无首。
必须给江湖一个交代,找出真凶。
陈耀神情严肃:“昨天我去警局,他们不仅说案件还在调查,反而质疑我们洪兴内部出了问题。”
江湖传言四起,都说陈浩南与河兰人合谋害死蒋先生,只因他们拒绝贩卖四号仔。
基哥趁机发难,指着陈浩南骂道:“报纸上都登出来了!我早就说过,陈浩南不声不响肯定有问题。
现在竟然敢对蒋先生下手,洪兴绝不会放过他!”
基哥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陈浩南曾扬言要砸他的酒吧,让他在蒋先生面前丢脸。
现在正好落井下石。
几位堂主对基哥的话不屑一顾,冷眼看待。
山鸡猛地拍案而起:“基哥,命案还在调查,你就一口咬定是浩南做的,也太不公平了。
凡事都要讲证据!”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证据在这里!”
乌鸦带着冷笑走进会场,衬衫敞开前襟。
他身旁跟着蒋天生的女人方婷。
方婷早已对洛东振死心塌地,这次来就是作证。
谁也没想到乌鸦敢独自闯入洪兴大本营。
山鸡看到乌鸦,怒不可遏:“你来这里干什么?”
乌鸦眯起眼睛:“我来保护方婷。”
笑面虎跟在乌鸦身后,西装笔挺却掩饰不住桀骜不驯:“我们是怕陈浩南的兄弟再做出什么傻事!”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明白笑面虎的意图——他是在暗示陈浩南杀害了蒋天生,这是故意这么说的。
大天二一听,立刻怒吼:“**胡说什么?花脸猫!”
“别怕。”
乌鸦冷着脸把方婷推出来:“说吧,把你看到的全都讲出来!”
方婷左右看了看,咬了咬牙:“没错,蒋先生是被陈浩南杀的。”
她眼神躲闪,神情犹豫,显然是被乌鸦逼迫才说出这句话。
山鸡闻言,指着方婷的脸骂道:“我警告你,别乱说!”
毕竟方婷是蒋天生的女人,这次还特意陪他去河兰度假。
如果连她都指认蒋天生是浩南杀的,那就真没办法辩解了。
“对,别乱说!”
大天二脸色难看,也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