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拿出刑部令牌,递到林伯面前,
“您看,这是刑部令牌,绝非假冒。林伯,沈从安已被关押天牢,戚太后也被陛下监视,您只要如实作证,陛下定会从轻发落您过往的过错,还会保您家人平安。”
林伯看着令牌,眼中的戒备渐渐消散,他叹了口气,扔掉手中的木棍。
“罢了,我躲了这么久,也累了。沈从安和戚太后的所作所为,我确实知道不少,这就跟你们回京。”
就在此时,庙外突然冲出五名蒙面人,手持短刀,朝着林伯扑来,
“林老头,拿命来!”
正是陆青的暗卫。
“保护林伯!”
李嵩大喝一声,捕快们立刻挡在林伯身前,与暗卫缠斗起来。
李嵩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陆青砍去。
“你们是何人指使?竟敢阻拦刑部办案!”
陆青不与他缠斗,只一心想绕到捕快身后刺杀林伯。
他武艺高强,几招便逼退两名捕快,直扑林伯而去。
林伯吓得连连后退,眼看短刀就要刺中他,一名捕快奋不顾身地冲上前,用手臂挡住了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兄弟!”
李嵩见状,怒火中烧,刀势愈发凌厉,直逼陆青要害。
陆青一时难以招架,心中暗道不好。
此处不宜久留,若是被官府的人围堵,就彻底完了。
他虚晃一招,对暗卫们大喝一声。
“撤!”
暗卫们闻言,立刻摆脱捕快的纠缠,朝着山下逃窜。
李嵩本想追击,却担心林伯的安危,只能暂且放弃,命人扶起受伤的捕快。
“快,先带这位兄弟去附近村落疗伤,其余人保护林伯,立刻回京!”
林伯看着受伤的捕快,心中愧疚。
“都怪我,连累了这位小哥。”
“林伯不必自责,这是我们的职责。”
李嵩沉声道。
“此地不宜久留,梅先生的人肯定还会再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众人不敢耽搁,搀扶着受伤的捕快,护送着林伯,沿着官道匆匆向北而去。
一路上,林伯紧紧攥着贴身的夹层,那里的小册子是扳倒沈从安与戚太后的关键,他必须完好无损地交到三司手中。
而逃走的陆青,在山下与暗卫汇合后,脸色阴沉地写下一封密信,派人快马送回京城给梅先生。
“林伯已被李嵩截获,正押往京城,请示下一步行动。”
京城慈宁宫,梅先生接到密信后,脸色骤变。
他万万没想到,李嵩竟然比自己的人先找到林伯。
若是林伯顺利回京作证,沈从安案便会彻底翻盘,连戚太后也会受到牵连。
“废物!一群废物!”
梅先生低声咒骂一句,立刻入宫求见戚太后。
戚太后得知消息后,也慌了神。
“先生,这可如何是好?林伯知道我们太多事,绝不能让他开口!”
梅先生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太后放心,臣已安排人手在回京的官道上设伏,定能在林伯抵达京城前将他灭口。另外,荆州那边也该催一催赵坤了,尽快除掉王怀安,绝不能给三司留下任何证人。”
戚太后点头,神色稍定。
“全凭先生安排,无论花多少银子,动用多少人手,都要阻止林伯回京!”
此时,李嵩一行正护送着林伯在官道上疾驰。
受伤的捕快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却仍咬牙坚持。
“大人,我们一定要尽快赶回京城,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李嵩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有我们在,定能护好林伯。”
他抬头看向远方,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官道染成一片血红。
他知道,接下来的回京之路,必定充满凶险,梅先生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将林伯安全送到京城,揭开沈从安案的真相。
夜幕降临,官道上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一场围绕着证人林伯的追杀与护送,正在夜色中悄然展开。
而京城的朝堂风云,也因这一线索的出现,愈发汹涌。
李嵩护送林伯北上的同时,京城皇宫的早朝已至尾声。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按品阶立列,阶下香炉袅袅,烟气缭绕中,漼太傅出列,朝御座上的刘徽躬身行礼,声如洪钟。
“陛下,臣有本奏。”
刘徽端坐龙椅,一身明黄色常服衬得面容沉静,抬手道。
“太傅请讲。”
“陛下亲政已有三载,后宫空虚,尚无子嗣。国本乃江山根基,臣恳请陛下即刻启动春选,遴选世家贤女入宫,既延皇室血脉,亦能安抚世家之心,固北陈根基。”
漼太傅话音落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百官目光各异,却无人率先表态。
刘徽指尖轻轻敲击御座扶手,神色似有迟疑。
“太傅所言虽是正理,然眼下沈从安案尚未了结,荆州、扬州等地仍有异动,朝廷诸事繁杂,此时启动春选,恐分散精力,也恐扰民。”
他语气平和,看似顾虑周全,实则目光扫过殿下文武,暗中观察众人反应。
站在百官前列的戚太后之侄戚将军立刻出列,附和道。
陛下,漼太傅所言极是。春选乃国之大事,与沈从安案并无冲突,反而能借世家联姻稳固朝局。臣以为应当即刻筹备。”
戚将军身后,几名太后心腹官员也纷纷附和,齐声道。
“臣等恳请陛下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