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管陶家姐弟，时杳将目光投向那名陌生男人。
想了想，她直接将男人嘴里的抹布拿走，笑的一脸温和的开口。
“你是怎么回事儿？也来找我报仇？”
男人微愣，警惕的看着她片刻后摇头：“不是。”
时杳感受着他们身上熟悉的气息，笑的更加温和了几分。
“既然不是仇人，你也对我们没造成实质性伤害，不如这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做个交易，完了我就放你走。”
“怎么样？”
男人眼中满是质疑：“你会放了我？”
时杳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不，是我们做完交易。”
男人眼神闪了闪。
时杳继续道：“华国有句古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果我不配合呢？”
时杳抿唇笑了笑：“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男人沉默一瞬，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满带怒意的开口。
“你要保证不杀我。”
时杳竖起三根手指，温和的点头：“我发誓，只要你配合，没人会杀你，这一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男人的神情惊恐一瞬，对着陶家姐弟就开始破口大骂。
“两个蠢货，你们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过来报仇，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弄死你们！”
时杳揉了揉耳朵，看了罗队一眼。
罗队弯腰将男人扶起来，让他坐直身体。
时杳同样起身，抬起一根手指抵在他眉心：“我先拿出我的诚意，希望你也拿出你的诚意。”
男人面露不解。
时杳没有回答，只是体内灵力快速的往男人体内灌去。
男人神色一变，想要反抗，可是他体内微末的力量根本抵不过时杳的冲击。
不过几息，在男人痛苦的嚎叫声中，时杳收回手。
疼痛消失，男人盛满怒意的抬头就要怒骂，结果被时杳手指上的东西吸引了视线，怪叫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
时杳的指尖上，一缕细如发丝的灰雾正在灵气的包裹下不断扭动，甚至与灵气接触的地方还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能让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男人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不敢置信的摇头。
“不，不可能。”
时杳笑了笑：“你们拜神的时候，真的毫无所觉吗？那些信徒是不是特别疯狂啊。”
灰雾顺着时杳的力道飘向地上的陶家然，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瞬间没入。
下一瞬，已经累到虚脱的陶家然身体猛地一僵，一双瞪着时杳的眼睛瞬间变得漆黑如墨，犹如鬼魅。
他的脸上，开始有黑色纹路攀爬，扭曲。
时杳再次伸手，在陶家然不断挣扎的嘶吼声中再次将明显粗了一缕的灰雾引出。
陶家然身体猛地一僵，彻底昏迷过去，同时，他脸上的黑色纹路快速消失。
男人被这一幕吓得一个激灵，眼中盛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这是什么？什么？”
一旁，同样目睹了这一切的陶佳宁神色并没有变化很多，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时杳，诡异的一笑。
时杳看到了，心中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想到陶家的传统，随即释然。
她看向神情不断变化的男人，开口。
“我的诚意拿出来了，就看你的了。”
男人胸口急速的起伏，他好似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瞪向陶佳宁，挣扎着想要抬腿踹过去，嘴里骂骂咧咧。
“该死的女人，你早就知道，你想让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说完，男人就痛哭出声：“我不想死，我会好好配合你们，谢谢你帮我找出恶魔所在。”
“那不是神明，是恶魔。”
“既如此，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时杳阻止他继续疯癫，直接问：“你们的信徒有多少？”
男人吸吸鼻子：“不，不知道。”
时杳皱眉，这么没用？
男人看到她的神情，慌忙解释：“我刚加入一个月，是被宁介绍进入的，而且我们所在只不过是分殿。”
“地址在哪儿？分殿有多少信徒？还知道其他分殿地址吗？”
“在法兰西旦尼尔贝思特酒店地下，信徒据我知道的有五千多，我就知道隔壁贝纳，萨尔基都有，人数跟旦尼尔差不多，但是分殿在哪儿我不知道。”
这个数字，已经相当的吓人。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沉了下来。
“见过国政要员吗？”
男人为难的摇头：“我就是普通人，那些贵客我们哪里见过，有些地方我们是不能去的。”
时杳扭头看向罗队。
罗队低头查找信息，开口：“旦尼尔是法兰西北部最大的城市，是诺尔省的省会，人口二十四万人。”
“贝思特是当地一家有名的五星酒店，是比利集团旗下的产业。”
比利集团她知道，国际有名的集团，名下的豪车品牌受到全世界追捧。
这样的人居然也是神明信徒。
以此推断，法兰西上层社会，危矣。
“你跟陶是在旦尼尔认识的？”
“不，我们是在巴里认识的，我刚觉醒了能力，陶说可以让我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她的力量就是这么来的。”
“我去了不但可以获得大笔金钱，还能为所欲为，只不过需要为神明做些事情而已。”
他说着，看到时杳面无表情的模样声音慢慢小了下来：“我走投无路了，警察在追捕我。”
正在追捕中的人居然能够正常进入华国，时杳看了罗队一眼。
罗队点了点头，对法兰西被渗透的级别又提升了一级。
“你们的神明是？”
“光明神。”
男人回答的极为迅速。
时杳点头，毫无意外：“那么，你们跟东欧的黑暗之神之间有关系吗？”
男人神色茫然一瞬：“什么？”
看来知道的不多。
时杳手起刀落，男人瞬间被劈晕过去。
她站起身走到陶家然身边，用脚踹了踹他。
“再不睁眼我就把你废了。”
唰--
陶家然睁开眼睛，愤恨的瞪着时杳，继续呜呜。
时杳脚尖一点踢掉他嘴里的抹布，在怒骂出来前轻飘飘道。
“敢骂我直接把你舌头割了。”
怒骂被噎在喉咙，陶家然脸色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