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将泛黄的信纸摊在顾氏会议室的长桌上时,窗外的雨正砸在光伏幕墙的玻璃上,溅起细碎的水花。苏晚的指尖刚触到信纸边缘,就被油墨洇透的字迹烫得一缩——“cRG研发的‘蚀骨剂’可在72小时内破坏低碳混凝土分子键,优先针对‘一带一路’光伏电站项目”,落款日期是三年前,正是导师突发心梗的前一周。
“难怪导师当年总说‘技术要藏好锋芒’。”苏晚的声音发颤,忽然想起去年资金困境时,她去找陈默借设备,导师的旧实验柜里藏着半瓶标注“危险”的试剂样本,当时她以为是过期的检测剂,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导师偷偷留存的“蚀骨剂”样品。
顾沉舟将信纸拓印进区块链存证系统,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告线与去年的资金流水重叠——2023年12月,他匿名注资的两百万到账后,苏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采购专业试剂检测仪,当时她还笑说“怕买到劣质骨料”,现在才明白,那是导师的潜意识在提醒她防备风险。
“立刻联系印尼和巴基斯坦的光伏电站项目方,全面检测混凝土结构。”顾沉舟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调出“一带一路”项目清单,“林舟,让法务部起草紧急声明,提醒所有使用我们技术的项目方,重点排查可疑人员和不明试剂。”
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着信纸角落的小字:“导师标注了‘蚀骨剂遇碱性溶液会变色’,去年我们在低碳混凝土里添加了纳米级氢氧化钙,刚好是碱性的!”她猛地站起来,“实验室还有去年用匿名注资买的试剂检测仪,现在就能去测!”
顾沉舟跟着她冲进实验室时,小夏正抱着那台银色的检测仪擦拭。看到苏晚进来,她举着检测仪笑:“苏姐,这台机器可真耐用,去年测了两百多组骨料,现在还精准得很!”苏晚接过检测仪,指尖划过机身上的划痕——那是去年她在工地摔的,当时顾沉舟还心疼地帮她贴了块卡通创可贴,说“机器要护好,你更要护好”。
“先测印尼项目的混凝土样本。”苏晚将样本放进检测舱,屏幕上的数值瞬间跳红——试剂残留量0.3mg\/kg,虽未达到破坏阈值,但足以证明cRG已经开始行动。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样本盒上:“导师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却没来得及说……”
顾沉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但他把防备的方法藏在了你的技术里——你添加的氢氧化钙,还有我们去年做的混凝土防腐涂层,都是对抗‘蚀骨剂’的防线。”他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这是庆功宴那天,导师的旧同事偷偷录的,他说‘小晚的技术里有我的心血,沉舟会护着她的’。”
录音里熟悉的声音让苏晚泣不成声。她想起庆功宴那天,顾沉舟在众人面前拿出素圈戒指,说“我们以结婚为目标,一起守护好这个项目”,当时她以为只是情话,现在才懂,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一个用生命预警,一个用行动守护。
“有办法对抗‘蚀骨剂’吗?”陈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拿着导师的旧实验笔记,“里面写着‘硅灰与玄武岩骨料的复合结构,可抵御80%的化学侵蚀’,去年你们是不是用了这种配比?”
苏晚翻出实验记录本,第68页赫然写着“硅灰含量提升至12%,玄武岩骨料粒径控制在5mm”——那是去年她和顾沉舟一起熬了三个通宵确定的配比,当时顾沉舟还说“多加点硅灰,万一遇到极端情况呢”,现在想来,那不是巧合,是两人并肩时的默契防线。
“立刻调整配比,生产‘抗蚀混凝土’。”苏晚拿起笔,在记录本上快速演算,“再添加纳米二氧化硅,形成双重防护层。林舟,联系国企建材厂,优先供应玄武岩骨料——就用去年我们合作的那家,他们的质量信得过。”
顾沉舟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去年资金困境时,她也是这样趴在桌上演算,头发乱了也顾不上理。他走过去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轻声说:“我已经让席故渊查cRG的试剂生产基地,很快就能找到源头。你放心,我们的技术防线不会破,我们的约定也不会破。”
当天下午,第一批“抗蚀混凝土”样本送往印尼。苏晚站在实验室窗前,看着货车驶远,手里攥着导师的旧信纸。顾沉舟走过来,将一枚新的戒指戴在她手上——内侧刻着“抗蚀·2024”,还有导师的名字缩写。
“导师说,技术是用来救人的。”苏晚靠在他肩上,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们不仅要守住自己的项目,还要帮所有用绿色技术的人筑起防线。就像去年你匿名注资帮我一样,现在我们也要帮别人。”
顾沉舟点头,打开“绿色种子计划”的更新页面,新增的“抗蚀技术免费共享”条款在阳光下泛着光:“从明天开始,所有需要抗蚀技术的项目方,都能免费获取我们的配比方案。这是导师的心愿,也是我们的约定。”
就在这时,林舟拿着一份检测报告冲进来,脸色凝重:“顾总!苏总!巴基斯坦项目的混凝土样本里,检测出高浓度‘蚀骨剂’,已经有部分支架出现裂纹!”
苏晚和顾沉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顾沉舟抓起外套:“我去巴基斯坦,现场指挥修复。你留在国内,加快‘抗蚀混凝土’的生产,还有……”他顿了顿,握住她的手,“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
苏晚点头,眼眶泛红却笑着说:“好,我等你。还有,把那台旧检测仪带上,去年它帮我们熬过了资金困境,这次也能帮我们守住项目。”
顾沉舟接过她递来的检测仪,转身走进雨里。苏晚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口,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实验记录本——里面有导师的心血,有她和顾沉舟的初心,还有他们从资金困境到并肩作战的所有回忆。她知道,这场对抗cRG的战争还没结束,但只要守住初心,守住彼此,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
席故渊传来消息,cRG的“蚀骨剂”生产基地藏在非洲某国的废弃工厂,而工厂的负责人,竟是顾明宇在海外的旧部。更可怕的是,他们还研发了升级版“蚀骨剂”,可通过雨水渗透破坏混凝土,而巴基斯坦正迎来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