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真武大殿(已初步清理修复)
大殿内,肃穆而凝重。真武大帝的金身虽已重新擦拭供奉,但殿柱上残留的剑痕与地面上未能完全洗净的暗色污迹,仍在无声诉说着不久前的惨烈。然而,一种名为“希望”的力量,正在这古老的殿宇中重新凝聚。
方朝阳、白露(已能短暂凝聚一道清晰的魂体光影,坐于方朝阳身侧)、乐文静、黄虎、云无心、青岩,以及武当山现任掌教玄诚真人(一位面容清癯、气息虽因之前抵抗而虚弱,但眼神依旧湛然有神的老者)和刚刚恢复清明、满脸悔恨与决死的玄珏真人,齐聚于此。
玄诚真人率先起身,对着方朝阳和白露深深一揖:“武当山上下,谢过方道友、白露前辈救命之恩,再造之德!” 身后,所有幸存的武当长老和核心弟子齐齐躬身,声震殿宇。
方朝阳连忙起身还礼:“掌教真人言重了,铲除‘九幽’,护佑苍生,本就是我辈分内之事。”
白露的魂体光影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久居上位的淡然与历经沧桑的疲惫:“武当传承不易,守正辟邪,勿忘初心即可。”
玄珏真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老泪纵横:“玄珏罪孽深重,被邪魔蛊惑,险些酿成灭门之祸,万死难赎!请掌教师兄、方道友准许我,作为先锋,攻伐‘九幽’,戴罪立功!纵魂飞魄散,亦无怨无悔!”
玄诚真人长叹一声,眼中亦有泪光:“师弟,你…唉,起来吧。真武祖师在上,知你亦是受害之人。此番劫难,我武当需上下同心,方能度过。你的剑,当为苍生而挥。”
这一幕,让乐文静再次红了眼眶,黄虎也挠了挠头,收起了对玄珏的敌意。
方朝阳(待气氛稍缓,沉声开口): “掌教真人,玄珏前辈,诸位。武当之危虽解,然天下倾覆之祸就在眼前。‘九幽’之主,幽冥老鬼,乃天外魔神残念,其目的乃是吞噬阴阳,重炼地水火风,令万物归于死寂。据白露所言,他正在加速构建覆盖全球的召唤法阵,时间…恐怕不多了。”
他将从白露那里得知的关于鬼王“幽冥”的真正根脚与目的,以及沪城、武当阵眼的情况简要说明。每多听一句,殿内众人的脸色便凝重一分。
玄诚真人(捻须沉吟,目光锐利): “天外魔神…重炼世界…难怪其手段如此酷烈,视众生为刍狗!方道友,你既有混沌之道可克制其力,又有白露前辈深知其根底,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我武当山,愿倾尽全力,听从调遣!” 这位掌教真人展现出了惊人的魄力与决断。
白露(眸光流转,看向方朝阳,带着一丝考较与支持): “小家伙,如今你已初步掌控混沌之力,本王记忆亦复,是时候直面那幽冥老鬼了。被动防守,只会被他逐个击破,最终耗尽我等气力。唯有…主动出击,直捣黄龙!”
方朝阳(重重点头,眼中混沌之色隐现): “前辈所言,正是我心所想!我们必须在他完成最终召唤前,找到他的真身所在,或者…摧毁所有关键阵眼,逼他提前现身!”
他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同伴:
“文静、黄虎、云姑娘、青岩,我们一路并肩至此,接下来,将是最终,也是最凶险的一战。”
“玄诚掌教,武当山需尽快恢复元气,并联络天下正道同盟,龙虎山、蜀山、茅山…将所有还能战斗的力量集结起来!我们需要一支大军,在外围牵制‘九幽’的势力,为我们创造直击核心的机会!”
“玄珏前辈,您熟悉被控制时的感知,或许能提供关于‘九幽’核心据点或幽冥老鬼藏身之处的线索。”
玄珏真人(立刻抬头,眼中闪烁着回忆与痛苦的光芒): “有!在我被控制时,隐约感知到…所有的阵眼能量,最终都流向了一个方向…那是一片极致的黑暗与死寂之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希望…不在阳间任何已知之地,很可能…在幽冥深处,归墟核心!”
归墟核心!那是连酆都大帝都需全力镇压的宇宙坟场,万物终结之地!
众人心头都是一沉。那里,无疑是幽冥老鬼力量最强盛的老巢!
云无心(面前的星鉴光华流转,推演着数据): “归墟入口飘忽不定,且被强大的死亡规则笼罩。强行闯入,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需要…钥匙,或者…特定的坐标。”
白露(接口道,眼神深邃): “钥匙,或许没有。但坐标…本王知道一个。当年,我与西王母联手将其击伤封印,虽最终被其挣脱,但也在他本源深处,留下了一道永恒的青丘狐火印记。凭借本王的本源感应,加上星辰指引,或可锁定其具体位置。”
她看向云无心:“星眷者,你的周天星鉴,加上本王的本源感应,合力推演,可能做到?”
云无心(与白露对视,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挑战与认可的光芒): “可。但需时间,且需一处灵气充沛、能接引周天星力之地。”
玄诚真人立刻道: “武当金顶,接引北斗紫气,可为二位提供最佳助力!”
方朝阳心中一定,最关键的一环有了希望。他继续部署:
“好!那么,云姑娘,白露,就劳烦二位在此推演幽冥老鬼的准确坐标。”
“文静,你协助玄诚掌教,联络各方正道,整合力量。”
“黄虎,青岩,你们负责警戒武当周边,提防‘九幽’反扑,同时抓紧时间恢复和提升实力。”
“而我…” 方朝阳目光投向殿外那灰暗的天空,体内混沌道基隐隐轰鸣,“需要闭关几日,彻底参悟《混沌初开经》残卷,将混沌之力融会贯通,为最终之战,做好万全准备!”
他的安排条理清晰,目标明确,众人纷纷领命,一股同仇敌忾、破釜沉舟的气势弥漫开来。
乐文静(走到方朝阳身边,轻声却坚定): “朝阳,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赢!”
黄虎(捶了捶胸膛): “掌柜的,你就放心闭关!外面有俺们!”
白露(魂体光影凝视着方朝阳,那跨越了三千年的目光中,蕴含着无比复杂的情感,最终化为一句): “小心。幽冥老鬼狡诈无比,其最终形态…超乎你的想象。不过…” 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倾国的弧度,“本王相信,你能创造奇迹。”
方朝阳看着身边这些可以将性命托付的同伴,看着眼前这虽残破却依旧挺立的道教圣地,心中豪气顿生。
他重重抱拳,向所有人一礼:
“诸位!十日之后,无论成败,我等…共赴幽冥,誓斩魔头!”
“共赴幽冥,誓斩魔头!”
坚定的誓言,在真武大殿中回荡,如同出征的战鼓,敲响了最终决战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