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庆淮王府所存在的不定性,担心他们对着安歌下手。
安歌知晓他心里所忧虑之事,哪怕自己心里有想着要去探探庆淮王府的虚实,但也不会去在不知是否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去叫自己身入险境。
安歌思虑着,认真发问:“可……可我也不能真的无缘无故疏远他,若是庆淮王府真的有什么……那岂不是叫他们瞧见端倪来?”
“那就不去书院了,本王可请最好的大儒来府上教导你。”
他将她松开,认真注视着说道。
“我想和同窗们一起上课……”她随后道,“但是我答应王兄,绝对绝对!一定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坚决!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安歌见他神色有了动容,但却抿着唇似乎在思虑着要不要松口。
于是脑子一动,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王兄~我会有分寸的!”
猝不及防的触碰让晏鹤川思绪一滞,他微微侧头看着凑到自己面前,一触即离的人,心里正想着怎么这家伙还学会用这招之时,她已然抱着他的胳膊把下巴搁上。
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祈求着:“好嘛好嘛~”
他无奈地笑了笑:“要本王同意也可以……”
安歌抬起头,等着他的下文。
“这几日武学有所懈怠,明日开始,本王陪你练。”
此前就说要教她辨箭声方位,但辨箭声前,需先学射艺。晏鹤川本想着,等她射艺再精进些,听那箭声也会更为熟稔。
如今也差不多了,学了有一段时日了。
安歌兴致勃勃地点着头。
她在话本子里看了,那一动耳朵就能知晓敌军来了多少人的大将军,站在原地不回头就知那箭离得有多远的大侠!
别提有多威风了。
于是满怀期待地等待隔日的到来,想着自己也能成那绝世高手。
翌日。
天刚破晓。
安歌还在梦乡里吃着香甜的云片糕,正吧唧嘴呢,就被人捏了捏脸。
她微微蹙了眉,将那只捏着自己脸的手打掉,翻了个身接着睡。
“起床,去习武场。”熟悉的清润声带着几分迁就的无奈落下,来人再次伸手去想将她从床榻上拉起。
安歌眼睛根本睁不开,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在他将她扶起时,又倒头躺下下去,甚至还拉着被子蒙在了头上。
今日书院休沐,她也有好几日没好好睡觉了,本想着今日她王兄应当也得等午后才有闲暇可以来教她,怎么这公鸡也才刚打鸣,就要将她拉起来。
她昨日以为今日得了空,终于可以赖床,于是看那话本子看到了三更半夜。
眼下是真的困极了。
那双手不依不饶地企图拉开她蒙着脑袋的被子。
“听话,该起了。”
“困……”她无力地吐出一个字,带着懒懒的娇嗔。
她力气放空,蒙着头的被子被晏鹤川轻而易举就掀开了一角。
一张小脸如今已养得白里透红,晏鹤川眼里温柔化开,俯身去轻轻捏了她的鼻子:“晨时练功,才能突飞猛进。”
安歌鼻子被捏住,终于才睁开眼,她带着怨念的小眼神望着他,一边挣扎着从他手里松开,随后往床榻的里侧撤去。
背对着他接着闭上眼。
“真不起?”他在她的床榻边,试探着问。
安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