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晨露还挂在苹果树叶尖,张大叔却蹲在果树下叹气——他家的果树叶子卷成了小筒,叶背上爬满了浅绿色的“卷叶虫”,连刚结的小苹果都皱巴巴的,一碰就掉。旁边几棵果树也没好多少,原本绿油油的树冠,现在零零散散飘着黄叶子,风一吹,卷叶里的虫粪簌簌往下掉。“这虫要是不除,今年的苹果就全完了!”张大叔捏着一片卷叶,指腹蹭过虫咬的破洞,“去年靠木脉气养得树壮,结的苹果又大又甜,今年怎么就生虫了?”
“是夏日潮气扰了木脉气!”赵师兄背着监测仪走进果林,探头贴在卷叶上,屏幕跳着淡绿色的波纹,忽明忽暗像晃荡的树影,“夏日雨水多,潮气裹着木脉气散不开,卷叶虫专吸弱树的木气,叶子一卷,阳光照不进,果子就长不大。”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绿布包,里面是碎末状的药剂,凑近闻有股薄荷的清凉味:“这是‘护果驱虫剂’,用木脉钥碎末混着晒干的薄荷、艾草磨的,撒在叶上能驱虫,还能帮果树聚木气,就是得林砚用角调引气,让药剂粘在叶背才管用。”
苏清寒扛着修枝剪和竹筐走过来,衣袖挽到肘部,小臂沾着点草汁——她刚帮村民清理完果林的杂草。“我先把卷叶的病枝剪了!”她踮起脚,修枝剪精准卡在病枝基部,“剪下来的病枝得装在竹筐里烧掉,不然虫爬不到树上。”说着就把剪落的卷叶枝放进筐里,动作轻得怕碰掉枝头的小苹果。旁边的孩童小远拎着个小喷壶跑过来,壶里装着清水:“苏姐姐,我帮你喷叶!赵哥哥说,喷点水再撒药剂,药剂粘得牢!”他举着喷壶,对着树叶轻轻喷洒,水珠落在卷叶上,慢慢把叶筒润开了点。
林砚站在果林中央,掌心托着一小撮木脉钥碎末——碎末遇光化作细绿的雾,落在树叶上,卷叶慢慢舒展了些。她掏出竹笛,角调的柔和旋律顺着树冠漫开,像一阵清风拂过果林,原本蔫蔫的树叶渐渐挺实,叶背上的卷叶虫开始往下掉。“木脉气得顺着树枝往叶尖走,”她一边吹笛,一边帮赵师兄往叶背撒药剂,粉末一碰到湿润的叶面,立刻化成淡绿的薄膜,牢牢贴在上面,“这样虫咬不透叶,木气也能聚在果子里,苹果就能长壮了。”
老族长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旧《果木经》,书页上画着果树修剪和驱虫的法子。“撒完药剂,得给果树松松土,”他指着树根周围的硬土,“夏日土板结,木脉气透不进根,松完土再盖层碎草,能保墒还能聚气。”他蹲下身,用小耙子轻轻扒开树根旁的土,“剪枝要留‘通风枝’,让阳光照进树冠,潮气散得快,虫就不容易生了。”
苏清寒剪完病枝,又帮着松树根的土——她用小耙子把土扒得细碎,再铺上村民带来的碎麦秸,“这样土就不容易板结,下雨时也不会冲坏树根。”赵师兄则拿着小刷子,给枝头的小苹果轻轻刷药剂,“这些小果子最嫩,得重点护,不然虫会钻进果核里。”小远和几个孩童没闲着,他们蹲在树下,把掉下来的卷叶虫捡进小玻璃瓶,还学着老族长的样子,给树根盖碎草,“这样果树就能长高高,结好多苹果啦!”
日头升到半空时,果林的卷叶虫少了大半,卷曲的树叶重新舒展,小苹果也渐渐鼓了起来,叶尖的晨露闪着绿盈盈的光。张大叔摘了个半熟的小苹果,擦了擦就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带着微甜:“有木脉气的味!这苹果能长好!”他从家里端来一筐晒干的苹果干,递到几人手里:“这是去年的苹果晒的,甜得很!你们护着果树,就是护着咱们的果收,这果干你们一定要拿!”
林砚捏了一块苹果干,甜香里带着木脉的清新,慢慢在嘴里化开。她望向果林,阳光透过舒展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小苹果在枝头轻轻摇晃,像在和木脉气呼应。老族长坐在果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个刚摘的苹果,笑着说:“木脉护叶,叶养果,果养人——夏日里的甜,全靠这一树树的好叶子啊。”
小远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草绳编的小苹果,递到林砚手里:“林砚姐,我编的苹果!等秋天苹果熟了,我们请你吃最大最甜的!”林砚接过草编苹果,指尖传来草绳的暖意,掌心的木脉钥轻轻发热——原来夏日的守护,从不是什么难事,是剪病枝时的仔细,撒药剂时的耐心,递苹果干时的真诚,是孩童手里的草编苹果,是木脉气裹着树叶,护着果子,也护着村民心里那份对丰收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