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被朝阳撕开道口子,林砚就发现五音护村阵的绿光在震颤——不是之前的规律波动,是种濒死的痉挛。阵眼中心的共鸣石泛着诡异的紫晕,竹笛悬在半空,笛身刻痕忽明忽暗,宫、商、角、羽四调的光芒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正一点点褪色。
“是血月的红光。”老族长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杖头灰石与排瘴石接触的刹那,竟冒起缕青烟,“昨晚月全食,红光透过瘴气渗进石脉了!”他指着阵眼石缝,里面渗出暗红色的黏液,“这是‘血核蛊’的分泌物,它们在吃共鸣石的能量!”
苏清寒的雷磁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剑刃本该稳定的580hz磁波此刻乱成锯齿状:“血核蛊在分泌‘红磁浆’,能吸收五音频率!刚才测到羽调294hz被压到200hz以下,再这样下去四调都会失效!”她挥剑斩向石缝,红磁浆溅到剑身上,竟瞬间凝成血色晶体,“这东西会结晶!”
赵师兄的检测仪屏幕闪着红光警报,上面的生理数据触目惊心:林砚的心率飙到120次\/分,皮质醇浓度突破70μg\/dL,是正常状态的三倍多。“血核蛊的红磁浆含‘心脉毒素’!”他把试管里的淡金色液体塞给林砚,“快喝!1:8的灵叶草汁+磷光蛊提取液,能暂时稳心率!”
林砚刚喝下药剂,竹笛突然剧烈震颤,笛尾处从未亮起的刻痕“啪”地裂开道缝——淡红色的光芒顺着裂缝蔓延,在笛身上勾勒出最后一个音阶的轮廓。老族长眼睛猛地睁大:“是徵调!五音最后一调!老祖宗说‘徵调通心,红光可破’,快吹420hz!”
她指尖的meissner小体还在发麻,魂火蛊的火焰却突然变得炽烈——淡橙色火苗裹住竹笛,将温度精准控在40c。当420hz的徵调笛音漫开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红磁浆像沸腾的开水般冒泡,共鸣石的紫晕里竟透出缕金光,与笛音共振的频率形成道淡红色的冲击波。
“有效!”赵师兄盯着检测仪,“徵调能让红磁浆共振!但血核蛊在往石脉深处钻,光靠笛音不够!”他突然想起什么,把脉导金属粉末和N6镍合金碎粒倒进药剂瓶,“苏清寒,用你的剑把这个打进石缝!这两种金属能增强磁波传导!”
苏清寒剑脊沾着混合金属粉,借着徵调的共振刺入石缝。雷磁剑的磁波与金属粉结合,瞬间在石脉里炸开道蓝金色的通路,血核蛊受惊般从石缝里涌出来——这些指甲盖大小的蛊虫通体赤红,甲壳上布满与血月对应的纹路,每只虫背都嵌着颗微型红磁浆结晶。
“它们在模仿血月的折射结构!”林砚突然明白,指尖魂力暴涨,魂火蛊顺着笛音轨迹飞成道火环,“苏清寒,剑借我!”她握住雷磁剑贴在竹笛上,让580hz磁波与420hz徵调形成叠加共振,“赵师兄,泼药剂!”
1:8比例的灵叶草汁混着金属粉末泼向虫群时,徵调笛音恰好达到峰值。红磁浆在双重共振下剧烈爆炸,血核蛊的甲壳纷纷裂开,里面掉出的不是内脏,是米粒大的银色碎屑——在阳光下泛着与血月红光相同的折射光泽。
老族长突然抓起把排瘴石粉撒向阵眼:“快把碎屑嵌进共鸣石!这是血月的‘磁导核心’,反过来能吸红光!”他指挥着林砚将银色碎屑按“品”字嵌入紫晕处,“当年柳玄留的竹笛,根本是把钥匙!”
当最后一块碎屑归位,五音阵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宫调256hz、商调262hz、角调392hz、徵调420hz、羽调294hz——五调频率在阵眼形成完美的正五边形共振场,红磁浆被白光净化成蒸汽,血核蛊的尸骸在空中分解成金色光点。
夕阳西下时,阵眼的共鸣石恢复了翠绿,竹笛悬在中心,五条刻痕同时亮起。林砚摸着笛尾新裂开的徵调刻痕,发现里面藏着行小字:“五音为钥,红月为锁”。老族长望着天边渐渐隐去的血月残影,突然开口:“柳玄早就知道,破月的法子藏在五音里。”
苏清寒擦拭着恢复光洁的剑刃,上面还残留着0.1hz的徵调余震:“红磁浆结晶能做磁导核心,咱们可以造个反制血月的装置。”赵师兄的检测仪正分析银色碎屑,屏幕上跳动的参数显示这是种高纯度磁导金属,“这东西的磁导率是N6镍合金的三倍!”
林砚望着重新亮起的护村阵,突然明白五音阵从来不是终点。那些藏在老物件里的智慧,那些在战斗中磨合的科技,正像五调共鸣般拧成一股绳,指向最终的目标——血月本身。夜风掠过竹笛,徵调的余音与排瘴石的震颤合在一起,像首即将出征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