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我走在去补习的路上,这几年的夏天不是在补课就是在补课。
收到周林阳的消息。周林阳让我帮忙问问我的同学里有没有人租他家房子。周林阳在他的空间对这套房子做了详尽的描绘,大概意思就是从他家走到学校只要7分钟。
我憋住了补一句评论的冲动。
周林阳走7分钟,正常人至少得走15分钟。如果是我得20分钟。
高三住在哪的事还没有定论。我妈发现他们开始问得太晚了,紫云校区旁边的旧房子都被人定掉了,我说就住家里呀,我爸电动车送我过去不就好了,骑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我妈说浪费在路上的时间可以多读点书,多睡点觉。
也没紧迫成这样吧。
周林阳的高三让我觉得,我好像没那么恐惧高三了。
快走到培训班,我突然想起来周林阳寒假的时候去面试空jun,下文呢?
赶不上下文了,再不走快点要迟到了。
220
今年暑假我没有找那个高级的老师补课,我参加了教培老师组织的补课班,给我们上数学的学长是上一届毕业考上北大的学长。
这个班是很久以前毕业的学长办的,后来加入了和我妈很久以前毕业的学生合办。我妈妈说之前她学生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有来拜托我妈帮忙问问哪里招聘。
我之前就知道我妈这个学生,这个老师之前在高级代课,他在母校高级向早恋对象他老婆求婚的视频在放学时间我的空间里传得沸沸扬扬。后来听说他还被叫去办公室喝茶了。现在他已经没在高级干了,好像去八中了。
话说回来,这考上北大的学长有一米九啊。他是我在学校里......好吧我没在学校见过他,他是我们学校我在路上见过的男的里最高的。
让学生给学生讲题确实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今年暑假的数学课,我终于能听懂60%了。
但让考得上北大的学生讲课......报课后我更经常去找我妈的学生那位老师问数学题,(好吧也没那么经常,我经常下课就回家)不是很经常问这个学长的问题。因为很明显能感受到考上北大的脑子是有点讶异为什么这个跳步我算不出来,他试图跳步给我讲,而我能指着那块跳之前的步骤跟他说从这到再往前,我不太理解。
这个学长一定是一个脾气还不错的人,因为他虽然不理解,还是心平气和地又给我讲了一遍。
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221
我突然意识到,我去年的生日胡和平没给我送生日礼物。而众所周知,高一那年胡和平的生日礼物是我千挑万选问了周围一圈男生最后还差点让周林阳误会,几经周折最后由平春从一中郊区拖回市区送到他手上的。
虽然没花多少钱,但是心意可鉴。
我知道,不能付出多少就要得到多少,可是——
他给他小学玩得好的女生的生日礼物是剪了两周的动画!就算这个不能如此比较,可他不开心的时候我尽职尽责,现在他走出来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他,他可以隔一周风轻云淡地回我两句。
我和胡和平的友谊天平失衡了。
胡和平给我发消息,问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我觉得委屈。
戴一璐说得对啊,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是我对你好一分你对我好一分的关系啊。
我故作轻松:“诶,我去年的生日礼物都没收到诶。”
胡和平好像很吃惊:“真的吗?我什么都没送吗。”
“不然呢,我梦中签收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
胡和平:“你要什么,dior的口红还是阿玛尼的香水也行女生的东西我不太懂,你挑一个我给你转账。”
我当时给你挑礼物的时候,就懂男生的礼物要送什么了吗。
“不要口红。”太暧昧了。
胡和平:“对了我分手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到了需要我的时候才找我。
我想起胡和平说他觉得平春对你没有你对她好诶。
那你嘞。
我:“我真的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每次我有事情找你,你就跟人没掉了一样。换了是你有事情我哪次没陪你呢。我觉得朋友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说你觉得平春对我没有我对她好,你又好到哪里去呢。”
一股脑地说了很多平时根本不会提出来的话。
胡和平在道歉。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道歉。
“对不起。”
“我错了。我真的是十恶不赦。”
“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可我好像不是想要他道歉。
慢慢地胡和平的态度开始转变了:“我觉得我也为你做了很多改变啊。你说的那些小鲜肉我一个都不认识,每次你说最近新出的哪个爱豆好看,我都要去百度才能接上你的话。”
“我觉得周林阳就是个渣男,他就是把你当工具人但是照顾你的感受我一直都没敢说。”
我:“所以呢。”
这句话之后胡和平两天都没回我。
这场争吵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两天后我终于收到了胡和平的回复。
胡和平:“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两天都过去了,还能怎么办。所有的情绪都像海浪一样高高涨起,又暗暗退去。
“我觉得我们两个最近情绪都不太稳定。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说得不假,我最近确实情绪不好。
易怒,爱哭,控制不住自己。
“过一段时间是过多久。”
我应,高考考完吧。
“好。”
第二天。
收到胡和平的一句“对不起”后,我下意识回了一个“?”。
系统提示:对不起,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是否添加对方为好友。
......
我跟戴一璐提起我和胡和平的最后一段话,我问她:“你说,我们两个高考考完真的会联系吗。”
看得出来,戴一璐忍着没说我怎么知道。
她象征性地安慰了我一下:“会吧。”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