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没说话，继续用铅笔描摹那些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突然，她指着某片碎纸的边缘：“等等！这里有个小三角缺口，应该是被撕掉的部分卡住的——如果我没猜错，被撕掉的那片纸上可能接着数字。”
苏映雪凑近观察，果然在碎片右下角发现一个极小的V形缺口：“所以原地址可能是‘上川路2x号’？”
“不止。”林小满突然抽出放大镜，对准某片碎纸的背面，“看这里，铅笔印透过纸张压在背面，形成了阴影……”她用红笔在透明证物袋上勾勒，“这里应该是‘7’，后面跟着‘-3’，也就是‘上川路27-3号’？”
苏映雪倒吸一口冷气。上川路27栋她是知道的，那是老城区边缘的一排老旧居民楼，靠近货运站，人员流动复杂。更关键的是，上周林小满说线报曾提到有人在那几栋附近见过疑似交易车辆。
“得验证一下。”她立刻拿起手机，“你联系技术科，看看能不能通过纸张材质和铅笔成分缩小来源范围……对了，再查查上川路27-3号的登记信息！”
林小满却盯着最后一片碎片边缘的铅笔印，若有所思：“小苏姐，你觉得这是谁留下的？小旺他们平时不太可能随手扔重要地址，除非……”
“除非是王志强自己。”苏映雪接过话头，“这张纸可能是他随手记录的某个地点，被小旺或小隋无意中看到后撕掉扔进垃圾桶——但为什么是地址？难道他们最近要去上川路？”
窗外的夜色渐深，证物袋里的碎纸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苏映雪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王志强敲击门框时阴鸷的眼神。那张被撕碎的A4纸，或许正是打开某个秘密的钥匙。
“明天一早去上川路踩点。”她合上证物袋，“如果27-3号真有问题，我们得赶在他们行动前布控。”
“小苏姐，太感谢你了。找到这么关键的证据！”林小满有点激动。我马上联系队长。“但是，我们已经找你帮了太多忙，你一定把你的安全保证好。小心一点。”
“好。”苏映雪点点头。“你们也小心。”苏映雪握紧她的手。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说实话她也有点紧张。
第二天一早
林小满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23号仓库二楼那扇破了大半的窗户——窗框上的裂缝像张咧开的嘴，冷风裹着细雨灌进去，吹得窗台上的灰尘打着旋儿。她裹紧社区工作证挂绳，冲隔壁正在晾衣服的大妈挤出一脸热情：“阿姨，这窗户啊，我们记下来马上修！您放心，社区马上督促户主处理！”
大妈扶着生锈的栏杆，枯瘦的手指戳了戳那扇破窗：“小姑娘，你可算来了！这仓库空了大半年，半夜总听见‘咚咚’响，跟有人搬大箱子似的！”她压低声音，“昨儿夜里我还看见窗户缝里闪绿光，可吓人了！”
林小满心里一紧，面上却堆满笑容：“您说的是这扇窗吧？我们这就安排人来修。对了阿姨，这仓库平时真没人进出？”她假装记录，余光瞥见大妈摇着头往楼下走，枯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道拐角。
她转身靠近窗户，指尖轻轻拨开破碎的纱窗——窗框内侧有新鲜的刮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反复撬动过。透过缝隙往里看，昏暗的仓库里堆着几排纸箱，最上层的布料泛着诡异的金属反光，像是某种特殊材质的布料，不像是普通货物。
“这不会就是……”她正想着，突然听见仓库里传来低沉的说话声：“……今晚必须搬完，王哥说了，天亮前要运到蓝湾别墅。”声音压得很低，但林小满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蓝湾别墅”，这不正是新的的可能交易地点吗？
她的后背瞬间绷紧，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不能在这里久留！她转身快步下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刚到楼下便利店，林小满就感觉一道视线扫了过来。她下意识抬头，透过便利店的玻璃橱窗，看见小旺正从巷口晃悠出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走路时一晃一晃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不就是之前在王志强住处见过的那个手下吗？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就算化了妆，小旺万一认出她怎么办？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挑选矿泉水的样子，手却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映雪打来的电话。她急忙接起，压低声音：“苏姐，我在上川路23号，发现可疑情况，小旺可能在这附近！”
电话那头，苏映雪的声音沉稳而冷静：“别慌，我马上联系小旺。”几乎在同一时刻，林小满看见小旺正朝便利店方向走来，目光似乎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小旺！”苏映雪的电话适时响起，小旺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林小满趁机猫下腰，装作系鞋带，余光瞥见小旺一边接电话一边朝巷口走去，似乎是在听苏映雪说什么。
“小旺，我今天买了鱿鱼？你们想怎么吃呀？”
“鱿鱼！”小旺想了想“老板你就做个香辣鱿鱼吧！加点孜然。”
说完他挂了电话。刚刚他在仓库里面。好像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这地方平时都没有来？哪里来的人？难道是暴露了？
林小满她顾不上那么多，迅速联系了提前埋伏在附近的卧底警察：“我是林小满，上川路23号仓库有可疑人员，请求支援！”
挂断电话，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逛便利店，又买了一袋零食。透过便利店橱窗，她看见小旺挂断电话后，正好碰见了两个卧底在旁边的穿着警服的警察。
小旺顾不上找人了，转身立马走了。生怕遇上警察的模样。
“呼……”林小满拍着胸口，感觉后怕不已。小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巧合，还是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