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泉绿洲的晨光透过稀疏的胡杨林,洒在商队的帐篷上。苏明理刚走出帐篷,便看到月氏向导阿吉勒正与一名身着绿洲服饰的男子争执,男子手中握着一把弯刀,神色激动。
“阿吉勒首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明理快步上前,目光落在男子身上。阿吉勒连忙解释:“苏大人,这位是绿洲管理者木哈麦德,他说我们商队的骆驼啃食了绿洲的‘圣草’,要我们赔偿五十石粟米,否则不让我们使用绿洲的温泉与水源。”
木哈麦德瞪着苏明理,语气强硬:“圣草是绿洲的守护神,你们的骆驼啃食圣草,就是对绿洲的不敬!五十石粟米,少一粒都不行!”
苏明理弯腰查看地面,只见几株叶片泛着银光的植物被啃得残缺不全,周围确实有骆驼的脚印。他起身对木哈麦德道:“木哈麦德大人,我们并非有意冒犯。骆驼刚经历长途跋涉,饥饿难耐才误食圣草,我们愿意赔偿,但五十石粟米太多,商队还要留着粮食应对后续路程。不如这样——我们赔偿二十石粟米,再派工匠帮绿洲修缮灌溉水渠,您看如何?”
木哈麦德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苏明理会主动提出修缮水渠。他犹豫片刻,道:“修缮水渠?你们的工匠真能修好?绿洲的水渠已坏了半个月,水源供应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庄稼都要枯死了。”
“当然能!”苏明理叫来沙陀工匠阿罗,“阿罗师傅,你带三名工匠去查看水渠,尽快制定修缮方案。”阿罗应声而去,木哈麦德的脸色缓和下来:“若你们真能修好水渠,二十石粟米就够了。温泉与水源你们随便用,我再让族人送些新鲜的瓜果过来。”
风波平息后,阿吉勒松了口气:“苏大人,多亏您机智,不然我们在绿洲怕是待不安稳。”苏明理笑着道:“与人相处,贵在互相体谅。我们帮绿洲修缮水渠,既化解了矛盾,也能让商队安心休整,一举两得。”
临近中午,阿罗匆匆来报:“苏大人,水渠的问题找到了!是上游的堤坝出现裂缝,导致水源流失。我们需要二十根粗木与一些防水的羊毛毡,修补起来最多两日就能完工。”苏明理立刻让赵诚从商队物资中调出所需材料,又派五名流民工匠协助阿罗。
下午时分,周勇带着两名兵士巡逻归来,神色兴奋:“苏大人,我们在绿洲东侧发现了波斯商队的踪迹!他们大约有五十人,带着大量的地毯与香料,正朝着绿洲方向赶来,估计明日就能抵达。”
苏明理眼中一亮:“太好了!赵诚,你立刻布置‘贸易洽谈区’,在帐篷里铺上波斯地毯,摆放好大靖的丝绸、茶叶样品,再准备些玫瑰茶与粟米点心,明日好好招待波斯商队。”
次日清晨,波斯商队果然抵达绿洲。为首的是波斯贸易总管哈桑,他见到苏明理,立刻热情地拥抱:“苏大人,没想到我们能在暖泉绿洲提前会合!波斯王特意让我带来了最新的地毯样品,还有波斯贵族最爱的‘金箔香料’,您一定要看看!”
哈桑将苏明理请进帐篷,掀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的香料泛着金色光泽,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金箔香料是用波斯王城附近的花朵与金箔混合制成,点燃后香气能持续三个时辰,波斯贵族举办宴会时必用。”哈桑拿起一块蓝色的地毯,“这块‘星空地毯’,是波斯工匠用三年时间编织而成,上面的图案模仿星空,在灯光下会发光。”
苏明理赞叹道:“真是精美!我们也带来了大靖的好物——你看这‘云锦丝绸’,用十几种丝线编织而成,图案栩栩如生;还有这‘云雾茶’,产自大靖江南的高山,泡出的茶水清香醇厚。”
哈桑拿起丝绸与茶叶,仔细查看后道:“苏大人,波斯贵族肯定会喜欢这些商品!我们计划用五百块地毯、三百斤金箔香料,交换你们的三百匹云锦丝绸、两百斤云雾茶,另外再购买十万石粟米制品,供应波斯的军队与百姓。”
“这个交换比例很合理!”苏明理叫来赵诚,“你立刻拟定贸易清单,标注清楚每种商品的数量与品质,明日我们正式签订协议。另外,让厨房准备波斯风味的烤肉与大靖的点心,晚上举办一场联谊宴,让双方商队成员互相熟悉。”
傍晚的联谊宴上,篝火熊熊燃烧,绿洲的族人弹着冬不拉,波斯商队成员跳起了欢快的波斯舞,大靖的流民工匠则表演了皮影戏,引来阵阵欢呼。哈桑端着酒杯,对苏明理道:“苏大人,我此次还带来了波斯王的请求——他希望大靖能派农技官去波斯,教波斯人种植粟米与茶叶。波斯的土地肥沃,若能种出粟米,就能减少对其他城邦的粮食依赖。”
苏明理放下酒杯,道:“波斯王的请求我们答应!等秋季贸易结束,我会挑选五名经验丰富的农技官,随你们一同返回波斯,还会带上粟米与茶叶的种子。另外,我们也希望波斯能派地毯工匠去大靖,教大靖工匠编织波斯地毯,丰富大靖的手工制品。”
哈桑大喜:“太好了!这样一来,大靖与波斯的合作会越来越紧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商路会延伸到更远的地方,让更多人受益。”
深夜,宴会散去,苏明理在帐篷内整理贸易清单,阿吉勒突然走进来:“苏大人,木哈麦德刚才来找我,说绿洲的族人看到商队与波斯人友好相处,也想参与贸易。他们有新鲜的瓜果与手工编织的草席,想换些大靖的棉布与粟米饼。”
苏明理眼前一亮:“这是个好机会!明日让赵诚在绿洲设一个‘临时贸易点’,专门收购绿洲的特产。棉布与粟米饼可以按成本价卖给他们,既帮助了绿洲族人,也能让商队多带些特色物资去波斯。”
次日清晨,临时贸易点热闹非凡。绿洲族人提着装满瓜果的篮子,抱着草席,排队兑换棉布与粟米饼。木哈麦德握着苏明理的手,感激地说道:“苏大人,您真是个好人!以前其他商队来绿洲,只会掠夺我们的物资,只有你们愿意平等与我们交易。以后大靖的商队来绿洲,永远是我们的客人!”
苏明理笑着道:“贸易的本质是互利共赢。我们帮助你们,也是在帮助自己——有了你们的支持,商队在绿洲休整会更顺利,后续的贸易也能更顺畅。”
中午时分,阿罗来报:“苏大人,水渠修缮好了!我们还在堤坝上加固了一层木栏,防止再次出现裂缝。木哈麦德说要为我们举办‘庆功宴’,感谢我们的帮助。”
庆功宴上,木哈麦德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绿洲汤”,对苏明理道:“这是绿洲的特色汤,用羊肉、胡萝卜与圣草的种子熬制而成,喝了能驱寒保暖。苏大人,您一定要多喝点!”
苏明理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暖意瞬间传遍全身。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绿洲族人、大靖商队、波斯商队欢聚一堂,心中满是感慨。从寒脊峡谷的雪崩危机,到绿洲的贸易合作,每一次挑战都在众人的协作下化为机遇。
傍晚,商队与波斯商队准备启程前往驼铃驿站。木哈麦德带领绿洲族人送行,手中捧着装满瓜果的袋子:“苏大人,这些瓜果你们带上,路上可以解渴。等明年春天,我们会准备更多的特产,等着你们来贸易!”
苏明理接过袋子,对木哈麦德道:“我们定会再来!也欢迎你带着绿洲的族人去大靖看看,感受一下大靖的文化与繁荣。”
商队与波斯商队缓缓离开绿洲,木哈麦德与族人挥手告别,直到队伍消失在戈壁尽头。苏明理骑在马上,看着身旁的哈桑,道:“哈桑总管,接下来的路程,就要辛苦你与我们一同前行了。”
哈桑笑着道:“能与苏大人一同开拓商路,是我的荣幸!驼铃驿站的官员已准备好迎接我们,相信此次秋季贸易,定会取得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