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韵居的青石板突然冒起霜火,老斩刚咬下灵界烤红薯的焦皮,滚烫的红薯肉直接把他烫得跳起来。“嘶 —— 烫死我了!” 焦香的红薯 “啪嗒” 掉地上,顺着冰裂纹骨碌碌滚进深渊,就剩空气里一股糊味。
“老锅!这鬼天气该不会是魔修在搞事情吧?” 他抄起斩龙刀就往院角结满霜花的火盆砍。
刀刚碰到霜面,冰晶 “蹭” 地窜出幽蓝鬼火,把他影子照得忽明忽暗。“邪门了!这火盆比魔修的脸还阴晴不定!再砍下去,我这刀都能煎冰鸡蛋了!”
老锅抱着半块裂得跟蛛网似的冰火砚台冲出来,靛蓝围裙上霜晶和火星子沾得到处都是。
砚台边上樱花刻痕还发着光,他赶紧用手护住:“别瞎咋呼!这可是霜焰冰原初代融冰鼎的碎片,当年我拿它给灵界第一座冰火塔调过温!”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修冰凿 “当啷” 掉地上,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
小芽蹲在直冒泡泡的井台边,手指上缠着的樱花纹光带正和灭世刀虚影较劲。
刀刃上龙纹都扭成霜焰的样子了,刀柄还别着半截银灰色修冰凿 —— 一看就是上次从霜焰冰原顺回来的。“哥快看!灭世刀变融霜刀了!” 她点了下刀刃,砚台碎片自己拼成图案,刀面上出现个卡通焰影:穿冰刀鞋的少女踩着火焰滑冰,睫毛上的霜晶跟着一闪闪的。
融冰鼎碎片突然 “咔嚓” 一声,像枯枝折断似的,裂缝里渗出沥青一样的黑锈。
锈迹斑斑的鼎身慢慢显出人脸轮廓:“松韵居主…… 我是霜焰冰原的融冰鼎……” 以前刻的 “冰火共济”,现在全锈成 “永焚永冻” 了,黑锈在地上腐蚀出歪歪扭扭的字:救救焰谣。
小芽手腕的樱花纹 “唰” 地亮起来,跟小太阳似的。
她刚碰到碎片,井水瞬间又开又冻,半边结冰碴,半边冒白雾。
水面浮起半张冰原图卷,边上还印着张旧照片 —— 年轻的老锅戴着护目镜,在霜焰冰原的工坊里摆弄机器。“是霜焰冰原冰火殿!” 她倒吸口凉气,盯着水面冒出来的齿轮纹路,“坏了!他们把霜焰灵器改成烬灭核心了!”
刚踩进传送阵,好家伙!寒气和热浪跟约好了似的一块儿往身上扑。大伙头发瞬间冻成冰碴子,尖儿上还窜着小红火星,跟烫卷发似的,看着都觉得疼。
再看冰火殿里,倒吊着的融冰鼎跟个生锈的大怪兽似的。
鼎身上全是齿轮状的裂痕,跟被人揍了八百回似的。
冰民傀儡排得整整齐齐,关节缠着红蓝色的锁链,眼睛里直冒光,瞅着就像在说 “我今天必须把这儿全烧了”。以前听着超治愈的霜焰共鸣声没了,现在只有齿轮吱呀乱响。连退休的冰灯和焰炉都被改造成炸弹,悄咪咪蹲在地上等着搞事情。
正发懵呢,一把锈迹斑斑的修冰凿 “嗖” 地飞出来,凿尖还卡着半片樱花。
这凿子居然开口说话了:“年轻人!用樱花纹能激活‘霜焰共鸣’!我们以前可是皇族专用鼎,能让冰民听见回家的歌谣……” 话没说完,就被锁链卷走了,就剩凿尾的 “济” 字还在那一闪一闪,跟求救信号似的。
老锅手里的铲子 “咔嚓” 一下变成青铜修冰凿,凿子上还能看见以前的画面 —— 年轻时候的他蹲在冰火塔边上,鼻尖沾着冰碴子和火星,哼着跑调的歌,专心修管道。
老锅当时就炸毛了:“想当年我修的融冰鼎比这复杂一百倍!” 说完抄起凿子就往锁链上砸,带出来的冰火茶香直接变成利刃,砍在傀儡齿轮上,还蹦出 “融、济、和、归” 四个冒火的大字,隐隐约约能看见《霜焰经》的影子。
小芽眼疾手快,赶紧把樱花纹按在裂冰柱上。“嗡” 的一声,冰灯突然亮得跟过年似的,空中还出现 “霜焰归位” 四个大字。
那些冰民傀儡跟突然被点了穴似的,抱着脑袋直晃悠,关节咔咔往回退,脚下还冒出来好多字:“想给孩子讲霜焰故事”“想听妈妈唱歌”…… 全是没来得及实现的心愿。
老斩举着带龙纹和樱花的大刀,每砍一下,整个冰火迷宫都跟着哆嗦。
他还不忘吐槽:“老锅!你这凿子软趴趴的,跟果冻似的!看我一刀劈开核心!” 结果刀刚碰上融冰鼎,刀上的樱花纹和核心的光一碰上,突然飘来松韵居的茶香,一下子把大伙拽回了以前的日子。
战场上霜焰搅得跟个大漩涡似的,突然 “轰隆” 一声,融冰鼎直接炸了。
锈蚀教老大踩着碎齿轮就走出来了,身上那套被冰火反复捶打过的铠甲泛着诡异的光,胸口那个 “永焚永冻” 的纹章,跟饿狼似的疯狂吸着四周的灵力。他手里握着的焰核,不停地往下滴黑锈,每滴到地上,就腐蚀出个冒着寒气的焦坑。
“霜焰灵器生来就是要在战场上烧个干净!” 老大扯着嗓子喊,那声音又冷又凶,“说什么退休养老,这不就是怂包给自己找借口吗?”
就在这时候,废墟底下传来金属被掰弯的怪声。
那个半机械的冰民之父直接冲破瓦砾跳出来,他那条满是裂痕的机械臂 “咔嚓” 一下死死卡住老大的铠甲,关节处噼里啪啦冒电火花,把他那张扭曲的脸照得清清楚楚:“阿焰!冰灯摇篮边的童谣你全忘了?在焰炉边烤火的日子也不记得了?” 说着,老爷子直接把胸腔外壳掀开,里面的核心密密麻麻全是霜焰齿轮,“当年要不是你为了救冰原的小崽子,主动躺上锈蚀教的改造台……”
老大一下子僵住了,铠甲缝里慢慢渗出黏糊糊的黑锈。
紧接着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冰火力量疯狂对撞,连空气都跟着抖个不停:“守护?别逗了!霜焰冰原的人,生来就该当战场上的杀人刀!我抽走霜焰精魂,就是要让它们在战火里一直活着!” 他举着焰核,赤蓝色的光猛地爆开,跟世界末日似的,“你们这些叛徒,正把冰原往绝路上带!”
小芽手腕上的樱花纹突然烫得跟火烧似的,她下意识就往老大那儿冲,结果直接被霜焰锁链捆住了。
眼瞅着要完蛋,老斩 “唰” 地一下劈开虚空,龙纹刀狠狠撞上焰核,整个冰原都跟着晃悠。刀锋抵住老大脖子,老斩喘着粗气骂道:“净 tm 胡说八道!老子这把刀,专门收拾你这种疯魔的玩意儿!”
眼看玄铁刀就要劈开焰核,小芽手腕上的樱花纹身突然像活了似的,“嗖” 地窜上那块红晶体,“轰” 地爆出刺目的蓝光。
这下可好,一大串画面在光里炸开 —— 霜焰冰原大雪纷飞,魔修的黑旗子哗啦啦撕破天空,当年还是小屁孩的首领,缩在冰灯暖乎乎的光里直打哆嗦。
焰炉噼里啪啦迸火星,勉强给他挡挡寒气,十二把霜焰灵器彻底没了灵力,硬是在半空撕开道银光闪闪的口子,送他逃命。
“它们可不是只会打架的铁疙瘩!” 小芽喊得嗓子都快劈了,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焰核上,折射出晃悠悠的光,“这些灵器里全是想保护你的心,是拿命给你开的生路啊!”
首领身上金灿灿的铠甲跟秋天枯叶似的,扑簌簌往下掉,露出里头锈迹斑斑的机械身子。
他带齿轮的手指悬在焰核上头抖个不停,一滴混着眼泪的机油滴在金属关节上,“刺啦” 一声就开始腐蚀。红蓝交错的光慢慢暗下去,里头缩着个机械灵核,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就像时间永远停住了。
“原来冰灯那点微光……” 首领说话声跟卡壳的齿轮似的,抬头盯着冰民之父半透明的影子,“比那些什么毁灭命令都要烫人啊……”
冰民之父的魂儿猛地晃了晃,直接穿过首领冷冰冰的金属外壳,把他搂进怀里。
想起以前的松韵居里,冰灯还在慢悠悠发光,霜焰编的摇篮在光晕里轻轻晃荡,可等不到该回来的孩子了。
焰核刚停下转,霜焰冰原上霜铃和焰钟就叮咣响成一片。银铃的脆响混着火钟的轰鸣,听着就像老天爷在给啥大好事儿奏乐。
那些被抽走的霜焰精魂,这会儿全变成亮晶晶的光往回窜。
冰灯又亮起来,泛着月亮似的白光;焰炉的火苗子外头还裹着小冰晶。
就连被战火熏黑的烬棱,都跟撒了彩虹粉似的,在黄昏里闪着琉璃光。
松韵居井底的传送阵 “轰” 地亮起强光,修好的灵器表面,樱花图案正拿冰晶和熔火当颜料,慢慢往外长。
老斩的刀鞘上,新刻的烬棱樱花花纹亮得扎眼。
老锅蹲在冒热气的融冰鼎边上,拿着修冰凿边捣鼓边嚷嚷:“老斩!以后咱松韵居就拿这个当焰钟用!” 他用力拍了下金灿灿的核心,火星子噼里啪啦往外溅,“到点报时还带冰火香,可比老古董高级多了!”
小芽抱着改头换面的灭世刀,原先那些凶巴巴的纹路全被粉嫩嫩的樱花盖住了。
她随便挥一下刀,空气里就飘起好多暖乎乎的画面:裹着冰灯的小崽子睡得正香,焰炉的火苗子蹦跶着画出笑脸,连锋利的烬棱缝里都卡着松韵居的花瓣 —— 每幅画面都带着她专属的樱花印。
铁铮摸着旧剑,上面那些模糊的字终于能看清了:“灭世刀第三十七式 —— 斩断烬灭,重归焰谣。” 他望着远处渐渐灭掉的烽火,眼神都软和了:“老祖宗,您瞧见没?霜焰灵器的新生,压根不在打打杀杀里,都藏在这暖烘烘的焰谣曲儿里呢。”
天慢慢黑下来,把松韵居的飞檐都染成了橘红色。
修好的灵器让风一吹,叮铃哐啷响成一片。老斩枕着刀架呼呼大睡,呼噜声混着老锅跑调的焰谣;小芽正拿樱花图案画新的传送阵,井底传来的钟声再也不是催着人上战场的动静,倒像是首轻轻柔柔的霜焰谣,讲着灵器们放下杀念、重新活过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