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清痛得满地打滚,琴艺绝伦的她,此刻右臂尽失,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却仍咬牙不吭一声,眼中带着一丝清冷的不屈。
白东菊、林若雪、云婉柔三女惊呼:“婉清!”
她们挣扎得更加剧烈,金光锁链发出咔咔声响,却无法挣脱。
殷郊面无表情,俯身捡起云婉清的断臂,走到柳广成面前,将血淋淋的断臂抛在他脚下,冷声:“柳广成,选着吧,二选一!”
柳广成瞪着地上的断臂,眼中血丝密布,怒火滔天。
他嘶吼:“你这狗贼!如此折辱我与我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他挣扎着想扑向殷郊,却因修为尽废,踉跄摔倒,脸庞撞在石板上,鲜血四溅。
他咬牙看向云婉清,见她痛得昏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嘶哑道:“婉清……是我害了你……”
柳陶爬到柳广成身旁,老泪纵横,泣声道:“求前辈饶她们一命!”
他叩首在地,额头血迹斑斑,声声泣血。
白东菊三女也齐声哀求:“公子!我们愿为公子赴死!!!”
柳广成看着云婉清的断臂,脑海中浮现她抚琴时的清丽身影,心头如刀绞般痛楚。
他低吼:“狗贼!你逼我至此,我柳广成宁死不屈!”
他挣扎着爬起,眼中燃着最后的倔强,嘶吼:“我不会让你得逞!你们谁也不许吃这手臂!”
殷郊冷笑,将白东菊震到柳广成面前,沉声道:“柳广成,我数到三还不选择……我就撕了这张漂亮的脸皮!!!”
白东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咬牙道:“公子,我宁死不辱!”
她誓死反抗,试图以残存的武道真意冲破金光锁链,却被殷郊死死压制。
柳广成看着白东菊的倔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低吼道:“够了!狗贼,你杀吧!杀光我们所有人!我柳广成绝不向你低头!”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决然的绝望,硬骨头的脾性让他宁愿所有人同归于尽,也不愿在殷郊的逼迫下屈服。
“好!有骨气!”殷郊冷笑,声音如寒刃划破寂静,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他身形一闪,灵力化作利刃,骤然在白东菊脸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贯穿脸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白衣。
白东菊一声不吭,强忍剧痛,咬紧牙关,额头渗汗,目光清冷如霜,宛若一柄不屈的寒剑。
她的坚韧如磐石,似在无声地宣誓对柳广成的忠诚。
柳广成目瞪口呆,痛苦如刀绞心,他紧握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滴落,却因修为尽丧而无能为力,只能强迫自己压抑怒涛,低吼道:“住手……”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无助,却仍燃着不屈的怒火。
柳陶原本涕泪纵横的面容骤然平静,浮现出一种惊人的淡定,宛如历经沧桑的智者。
他缓缓抬头,凝视柳广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慈爱,仿佛要将半生的期望与遗憾尽数倾注于这最后一眼。
他又扫过白东菊、云氏姐妹、林若雪,目光柔和而悲怆,似在向这些因儿子罪孽而受苦的女子无声告别,诉说无尽的愧疚与不舍。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庄严,对殷郊:“前辈,广成罪孽滔天,祸害江湖,残害无辜,皆因我教子无方,纵容他误入歧途!子债父偿,天经地义!求您放过我儿,放过这些无辜女子,所有罪业,我柳陶一人承担!”
他的声音虽苍老,却字字铿锵,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泪水从他浑浊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工地的石板上,混杂着血迹,映出他内心的沉痛。
柳陶顿了顿,眼中悔恨如潮水般涌现,声音颤抖却愈发沉重:“我早预感这一日会到来!七年来,江湖传闻广成的恶行,我夜不能寐,心如刀绞,却不敢死!只因我知,这副老骨头须留到今日,为我儿偿还罪孽,为他赎孽!”
他低头看向柳广成,眼中满是痛楚与自责。
“悔不该当年贪图仙道机缘,让那邪门歪道收你为徒!若非我心存侥幸,信了那蒋莎莎的蛊惑,你怎会堕入魔道,广成,一切错,皆在我身!是我这昏聩的老父,毁了你,毁了柳氏,毁了这些女子!”
他的声音渐高,似在向天地控诉自己的罪愆,又似在向柳广成倾诉最后的心声。
柳陶望向殷郊,眼中闪过一丝哀求:“前辈,广成纵有千错,他是我柳氏独苗!求您给他一线生机!若他仍不悔改,您取我性命,屠我柳氏满门,我绝无怨言!”
言罢,他猛地叩首,额头撞在石板上,鲜血渗出,染红了地面,悲壮而决绝。
柳陶缓缓起身,目光最后一次扫过柳广成,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低声道:“广成,为父无能,不能护你周全……若有来生,莫再走这邪路……”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工地旁幽深的池塘。
水面泛起黝黑的涟漪,如同他沉重的命运,转瞬吞没了他的身影,只余几串气泡无声地破裂。
“爹!”柳广成撕心裂肺地喊道,声音如野兽般嘶哑。
他挣扎着向池塘爬去,双手抓挠着地面,眼中满是绝望,“救我爹!快救我爹!”
殷郊冷笑,目光森寒,抬脚狠狠踩在柳广成背上,灵气如山岳般压下,令他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如闪电般探出,瞬间刺瞎白东菊的双眼。
白东菊发出一声闷哼,捂着双眼在地上翻滚,鲜血从指缝涌出,染红了她的脸庞。
她咬牙不吭,剧痛中仍透着一股女中豪杰的倔强。
殷郊嫌她挣扎声扰耳,飞起一脚,将白东菊踹入池塘。
双眼失明的白东菊在黝黑的水中扑腾,溅起阵阵水花,挣扎片刻便没入水底,只剩几串气泡浮上水面。
殷郊冷冷注视着池塘,声音如冰:“黝黑,水性不错!还活着呢!”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