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窈也并不排斥这些,毕竟也是她分内的事情,只是现在心中觉得有些不自在。
让她陪着景深吃饭,赴宴,还要装作恩爱无双的样子,这倒是不难,不过她觉得,她现在对景深的心思,做这些事情怕有些更加的分不清了。
“秦窈清楚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然是要替王爷分忧解难的。”
听起来就是个善解人意的,书房里茶案边,外头透进来的夕阳,洒进案边上,洒在秦窈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人也显得更加柔和。
景深想透过她的眼中,看看这话的真心度,不过没能看出些什么,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光太过强烈,他刚刚在那一瞬间,有些迷了眼……
郑叔和下人正走到院外,下人手中抱着一个半大的锦盒,陵苕和象谷正在院里候着。
“郑叔,这是?”
“北襄来的,说是给王妃,殿下他们还未出来?下头已经备好晚膳了,象谷,你去禀明一声,就同殿下说晚膳已备好了。”
被点了名字的象谷一愣,怎么每次这种事情都找他,陵苕在一边暗笑着,殿下现在正和王妃聊着,这会儿进去,若是不小心打扰到了殿下,那后果,啧,都不敢想象。
不过郑叔点了名让象谷去,陵苕只觉得逃过一劫了,多亏了郑叔啊。
象谷认命,心里头都还是有些害怕的,轻叩了叩门,便进了去,每走一步,后背都在冒着冷汗了。
“殿下,晚膳已备好。”
一说完,一溜烟儿的出了屋子,生怕殿下怪罪他打扰了。
见象谷的样子,陵苕在一边笑的不行,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殿下什么时候吩咐的和王妃用膳的?”
忽的,陵苕似乎有些疑惑,他一直都是跟在殿下身边的,怎么没见着殿下吩咐过。
“殿下刚同王妃回府时,进门的时候便说了,你们两人真是。”
郑叔笑着说他们两人,手上还不停下动作,忙着拉开他们,离屋子远一些。
“你们两人若是打扰殿下和王妃的相处,以后都不给你们开小灶了!”
听着郑叔这般说了,两人都收起了些,陵苕可是一直爱郑叔做的菜,哪敢再打趣了,忙着闭了嘴。
里头的屋门被打开来,景深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秦窈,两人朝着另一边院子去了。
累了一日,秦窈自是早已饥肠辘辘的,桌上摆着的大多数都是她爱的菜式,景深这院子的人倒是周到,做了好些清淡口味的。
站在一边的陵苕待看清后,这才晓得,原来殿下是这般用心良苦,他可是记着,殿下爱重口的。
……
天色早已暗了下去,街上也只是偶尔走过几人,秋日的夜晚有些冷意,更多的都是在家中待着。
趁着夜色,景深和秦窈上了马车,陵苕和象谷在前头驾着车,秦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她不知是要去何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有些距离的,难怪这人要歇会儿用了晚膳再走。
这倒是她第一次去这种所谓审问的地方,不免得有些期待和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在一处宅子停下来,这是平日景深处理军中事务会来的地方。
景深手中有兵权,兵马一直待在城外军营,里头有一处暗牢,专门为了审问犯人所筑。
夜色昏暗,隔着好远才有一盏石灯,景深自然的拉过秦窈的手腕过去,两人并排走着。
七拐八拐,走到一处阁楼前,阁楼只有三层高,二楼三楼都是藏书,而暗牢修在地下。
门外围着众多士兵看守着,见来人,连忙将阁楼的大门打开来。
平日里没有景深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不过今日看守的人倒是有些惊讶,王爷这还是第一次带了女子进去,这人是何方神圣?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们自是站好自己的岗。
秦窈从到外头的大门开始,就一路打量观察着,这处应该就是景深的军营,手掌着这兵权,也难怪南安帝这般忌惮。
被景深一路拉着进来,这阁楼外头瞧着有三层,进来后,竟是发现里头都是些书案,看着也着实不像是审问的地方。
难不成这在满是藏书的地方,还能有个地方审问?那景深这布局的地方还真是太奇特了。
直直的走向扶梯,以为是要上楼去,却不曾想,在一边就停了下来,陵苕上前去转动机关。
扶梯旁边的那一面书架子移动开来,露出原本的面目。
陵苕在前面引路,象谷跟在最后头,下了些石梯,映入眼帘的是被璧上的石灯照亮的石室。
走过最初的几间石室,便见着两边排开来的牢房,还真是在这种地方设个暗牢,位置也是想的别出心裁。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和潮湿腐败的气味,秦窈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牢房,方才有那一刻,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