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一会儿,景深也觉得没一丝睡意,只得看起了册子来,不过翻开没看几个字,脑海中却满是秦窈的影子。
他现在也得承认,方才在那有一瞬间,他心乱了些……
册子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扔到一边去,窗外乌黑一片,院子余着几盏灯火,看来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
等着秦窈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太阳的光从窗户投射进来,多些暖意,前几日都是阴沉沉的,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
刚起来时,她头还有些昏沉,昨晚喝了不少,不过她却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
只隐约记得是她喝的有些上劲儿了,好像还同景深说了什么,不过之后就完全没印象了。
不过以前从未真正的喝醉过,她不知自己喝醉后会干出些什么来,可千万别做出些出格的事情,那她和景深的关系不就是更尴尬了吗。
现在想来,以后不能同这人这般喝酒了,免得再像这次一样。
玉茗听着屋内有响动,连忙进来,又伺候着秦窈梳洗,等换好衣裳后,时辰早就不早了。
勤娘子端来了碗山药粥,苏婆婆可是熬了许久的,现在正合适。
看着是勤娘子进来,秦窈让玉茗先去帮着苏婆婆,留下勤娘子一个人候着。
“上次传信回去,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勤娘子见屋子就她们二人,也没有故作姿态了,都问到了,自是有问必答。
“他很满意,不过上一次只是解了燃眉之急罢了,接下来,每隔七日就得传信去。”
“况且他说了,让我尽快拿到东西,和查清楚青阳王的所有习惯,所以,留给王妃的时间可是少的厉害。”
勤娘子看过上一次秦窈写的信,她在誊写的时候,当时只觉得这位王妃和青阳王应该不似传言般恩爱吧。
至少,她能感受到这王妃对青阳王的态度不似爱慕。
“无妨,即使时间不多,总有法子能对付下来。”
“江家的事情如今王爷也在派人全力的追查着,既然答应了你的条件,自然是要兑现的。”
两人说了几句,勤娘子知晓昨夜秦窈喝了酒回来,怕是现在还有些头晕,便也没有多留,将碗端了下去。
喝了些山药粥,身子果然要舒适多了,玉茗她们在膳房里忙着午膳。
想了想,用过午膳去前院看看,若是景深在书房,侧敲旁击的问问,看昨夜她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
刚出了西苑外头,还没走到前院的院子外,就见着外头来了人,秦窈转身看了去,身上穿着官服,模样却是没见过的人,看着样子应该是找景深议事的。
她这一趟也不算什么要紧事,转念一想,便去了前院里的亭子坐着,静等着里头的人完事。
坐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里头人的动静,琢磨着,再过一会儿若是还没动静,便先回了。
怕耽误景深议事,她来了之后也并没有让人通报。
左等右等,她实在有些坐不下去了,刚想着起身回去,便见着扶桑也来了。
两人又打了一个照面,但是他们也并不相熟,秦窈没多言,先行走了去。
扶桑没多想,让人去通报着,准备进去时,又想到什么,叫来了一旁的暗卫小声问了几句才进去的。
屋中的人有些面生,扶桑记不起是朝中的哪位大臣,朝景深看了一眼,又连忙行了一礼,才坐到一边去。
景深的事情已经聊的结束了,大臣起身作揖,说了句。
“还望王爷能记着下官的事情,有劳王爷帮忙。”
说罢,便离了去,离开前也朝着扶桑示意了一下,算是拜别回着方才他那一礼。
等着人走了,景深朝扶桑使了个眼神,两人去了另一边的棋案上,将棋子分好,两人又开始下着棋。
“方才这人倒是面生,新的人?”
以往站在青阳王府这边的人,扶桑几乎也算是都见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人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是新的人。
“刑部的人,不过现下还没什么掌权的,是个任人差遣的棋子而已。”
“只要能给到他想要的好处,便能站到谁这边。”
话落,黑子吃下一子,扶桑持白子,眼下正琢磨下一子该落地何处。
“还是你会拉人心,不过既是这种人,便靠不得太多的指望,小事还能派上用场些。”
人心难测,能被一人的好处所吸引,便有第二个第三个,这种人只看得到好处,看不得其他的,真心自是没什么。
“对了,方才我来时,王妃在外头可是等了许久,听暗卫说,是同方才那人一同到的,只不过她没让人通报,硬生生的等着。”
说完,扶桑抬眼看向景深,看看能不能瞧出些什么另样的东西来。
不过这人的脸上却是没有其他的表情。
刚落下一子,听着秦窈的名字,景深眼中浮现的是昨夜的场景,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