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直白的话,若是秦窈听不出来,那景深怕是觉得她是傻子了。
“可既是送来的暗线,为何又要来杀她灭口?”
这句话景深倒是没再接过去,一时间无言。
“殿下,昨日我去查了后门是否留有痕迹,却也只见墙壁上有些许脚印,但并不完整。”
“而后我搜了勤娘子带着的包袱,里面都是些细软,当时第一次看时觉得没什么异样,之后我想着再去查看一番,发现了其中有块玉佩有些不对劲。”
说着,象谷将玉佩递给景深。
这块玉佩的质地是极好的,光是看着这光泽度就并非普通人家能拥有的,这不就是说明勤娘子不是普通人出身。
玉佩呈圆形,两面所刻之物都是些花纹,瞧着像是玉簪花?
景深左右看了看,在玉佩其中一面的最下方有个极小的小篆刻的字,拿近些看着,是个“江”字。
一般来说,只有世家大族中人,所佩戴玉佩会刻上家族中的标志,江?
“象谷,去查查江姓大家,有没有所符合的人。”
郑叔急匆匆的从外头赶进来。
“殿下,那勤娘子醒了。”
也是多亏了救治的及时,若是那刀剑再偏一分,早已死透了。
“王妃,既然这件事你也知情,那便有劳王妃去一趟,将答案带回来。”
此话一出,不光是秦窈,连着陵苕也有些疑惑,这种审犯人的事情,怎会让王妃前去,一直以来这种事情也是他和象谷来做。
总不能殿下觉得王妃比自己更厉害吧,那他的作用如今是干嘛?
陵苕只觉得自己的活儿被人撬走了,心里头难免有些小失落了。
秦窈随着郑叔去了勤娘子那间屋子,院子里头围满了暗卫,就算是要逃或是有人来救她,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暗卫见着郑叔将王妃带了来,身后也没有别人,难不成殿下是让王妃来处理此事?
门被打开,便能闻着一股子药味,大夫也是用尽了毕生所学,才将这人给救回来,如今勤娘子方才初醒,还有些虚弱,这样的伤,得养好些日子了。
自勤娘子醒后,没说一个字,现下瞧着秦窈走了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都先在屋外候着。”
郑叔将下人和大夫都唤了下去,又将房门掩好,暗卫们都盯着屋子,若是有什么不测,立马便冲进去。
见勤娘子一直盯着自己瞧着,在一旁搬来木凳坐在床前些。
“听闻勤娘子想出府去?”
一上来便直奔主题,勤娘子觉得这青阳王妃还真是直接。
她往秦窈那边侧了一些身子。
“奴是被赐到王府的,自然不是自愿,谁又想被困在屋檐下呢,刚从宫中高楼出来,却又进了另一个牢笼,奴自是不想的,便只能想着逃出去了。”
“只是没曾想到被贼人所伤,也算是倒霉了。”
听着这话,倒也没有什么漏洞可破,让听的人人真真的相信事实就是如此,不过,若不是她那夜听到了那段话,怕也是相信了。
“是吗,勤娘子若是想要出府,为何不同王爷禀明?若是告知实情,说不定也不会遭受如此无妄之灾。”
“王妃所说的,奴也曾想过,不过奴终究是个奴才,来去都是看主子的准允。”
说着,勤娘子还有些哭腔了,本就是长相艳丽,如今受了伤,脸色苍白的厉害,看起来更是柔弱的紧,若是男子见了,怎能不心生怜爱。
“也确实,勤娘子的演技着实是好,秦窈心生佩服。”
“你一口一个奴的自称,难不成已经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从你初到西苑时,我便瞧着你这不是普通宫女能有的姿态,骨子里的傲气可是装不出来的。”
勤娘子心中有些动摇,不过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奴不知王妃在说些什么,奴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因家中遭逢变故,这才不得已入了宫做婢女,着实是不明白王妃所说的傲气。”
见着勤娘子的泪水一珠一珠的往下掉,顺着脸颊滑落在衣裳上头。
也是,若真是这般好承认,那便也做不得暗线了。
“勤娘子觉得,若是我没有证据,我会知道那么多吗?又或许该这般问你,你同明大将军做了什么交易?”
床上的人死死的将秦窈盯着,现如今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再说其他的似乎也是浪费口舌了。
“王妃都已经这般问了,那便是已经查到了,既然如此,再来问我又有何意义。”
秦窈轻笑了一声,看着勤娘子的样子,倒是更加好奇她同明甫做了何交易,又或者是她想要从明甫那儿得到什么。
“我倒是好奇,你为何会被人刺杀,怎么,是要被灭口?”
可是秦窈转念一想,这勤娘子才入王府没几日,怕是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未做,怎会被灭口?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或是只为了做戏?
“我同王妃说实话有什么好处?怕是知道之后便是死路一条,倒不如现在就死。”
昨日勤娘子并非想要逃,那些东西不过是想要拿出府去,那里面有个东西断不能被王府的人发现,那是关系她身份的东西,只要知道了,那她的事情凭借青阳王一查便可以知道。
她还没有在明甫身上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还不能暴露。
只不过还未出府,便被人刺了一剑,虽不知对方身份,不过勤娘子还是能保证这人不是明甫的人,也不是那位的人,兴许他的目标是王府的人,怪就怪她运气不好,正正的碰了上去。
既是如此,如今青阳王已知晓她是明甫的人,那便将计就计,便将责任推到明甫身上,左右明甫这人也不干净,就算是责任给了他,也没什么。
大不了她想要的东西从长计议,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虽说勤娘子的包袱内都是些细软,和你最初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有一样东西,想必是不同的。”
“那枚被刻了字的玉佩,色泽极好,瞧着也知价值不菲,若你只是一个奴才,怎会有这般东西。”
“想必勤娘子不是你的真名吧,或许你该姓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