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刚开,陵苕跟景深禀报着,说是王妃求见。
傅延年倒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瞧着这般天色,怕是有事找他。
“让她进来。”
陵苕忙着出去领秦窈进来。
见着到了里头,又退出屋子将房门关好。
秦窈进来时,瞧着周围的样子,她记得上次来时,这屋子的烛火更亮些,今日倒没有点上这么多。
越过屏风,见着茶案那儿坐着人,正下着棋。
“王爷。”
景深抬眼望去,发现这人手上还提着个食盒,总不能只是来给他送吃的吧。
“深夜到此,王妃有何事。”
见着和景深一同下棋的人,秦窈拂了拂身子。
“王爷漠城御城杀敌,着实辛苦,秦窈让人做了些糕点,熬了蛊补汤。”
听着又是补汤,景深眉头跳了跳,怎的一个两个的都给他炖什么补汤。
秦窈说完后,将糕点和补汤依次摆放在茶案边。
这糕点看着眼熟,好像是和上次送来的一样,闻着倒是清香的紧。
傅延年瞧着两人,只觉得有些别扭,怎的都是夫妻了,还这般客客气气的,跟个什么似的。
“正好王爷下棋,吃些糕点解解乏。”
这吃的嘛,傅延年自然是喜欢的紧,不过看着景深没声响,也不敢拿那糕点。
“王妃真是有心,在下傅延年,早闻王妃名讳,今日一见,更是觉得王妃和王爷相配的紧。”
见着傅延年又开始胡乱说着,景深盯着这人,他就不该让这两人见着。
虽说这话说来没什么,只不过秦窈觉得有些好笑,这人竟还觉得她和景深相配,倒是什么都敢说。
“傅公子客气,上次送礼之事,还未谢过。”
傅延年这名号她在红衣那儿也听着过,也算是了解些,跟景深相交甚好。
“不打扰王爷和傅公子雅兴,秦窈先行退下。”
不等景深说话,秦窈将食盒放在一旁,只道了声,让景深趁热喝补汤,便出了屋子,连人影都不见着。
见景深没动,傅延年也不管这么多了,他来王府时,晚饭也没吃,就在等着的时候吃了些小食,现在也是饿的紧。
忙着拿了块糕点吃着,不过这味道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看不出来啊,这糕点的味道这般好,以前怎不见你府上的厨子做过。”
一边吃着,一边朝着景深嚷着,说话声都有些迷糊着。
“这是她从北襄带来的人做的。”
一听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傅延年有些想笑。
景深看着放在一边的汤蛊,有些头疼,最终还是妥协下来,揭开盖子,闻着味道倒是还好,没皇姐让人熬的那蛊上头。
似乎有些清香?用汤勺搅着,好像看着里面还有莲子。
吃着不腻口,倒也还不错,傅延年看着景深吃着补汤,不是说不想喝,真是打脸。
汤蛊见底,景深放进了食盒里头,抬眼看着傅延年正悠哉悠哉的吃着糕点,看着少了一半的盘子,真是不怕撑死。
“看这样子,怎么,这王妃对堂堂青阳王也没兴趣?”
方才虽说看着这王妃给景深送了补汤来,看她那样子也不像喜欢景深的。
景深怎么说也是这锦城里,少女怀春的对象啊,到她这儿,难不成人家早已心有所属?那景深还真是可怜了。
“若是不会说话,我让人将你的嘴封上。”
看着傅延年这样子,景深冷眼盯着他。
“可别啊,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吗。”
虽说他知道明烟自幼喜欢景深,不过不知为何,他一直都看这明烟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人太过高傲,配不上景深。
见景深的冷眼扫着他,倒也只是在心中嘀咕着,他还真怕被景深把嘴封了,毕竟这事景深干得出来。
秦窈两手空空的回了西苑,苏婆婆看着,心头正疑惑,不是去送补汤了?怎的这般快就回来了。
玉茗已经将热水备好,秦窈心中正烦躁着。
本想着今晚去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结果那傅延年也在,她也实在说不出来,只好作罢。
景深和傅延年连着下了几局,一边下棋,一边商讨着事情,就如接下来,锦城的那股雨要下到谁头上。
太子之位的争夺,绝不可能风平浪静的过去,不过景深就等在在案上看着,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等着傅延年回傅家时,都是半夜了,府里的人早已歇下,在漠城这些时日,没怎么睡好。
本想着回了家中,总能安稳些,不过傅延年倒觉得,接下来的腥风血雨怕是要淹了不少人。
去战场上走一遭,倒是悟了些心性来,傅家既然要站在青阳王这边,怕是要和父亲好生商量些。
这是场硬仗,不过他早已做好准备,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大莫过于送命而已。
他和景深也是自幼相识,他很清楚景深的处境和这些年来所遭遇的一切,不说其他,但作为朋友,兄弟,他便会帮他,哪怕这只是他一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