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虽说料到会是这个样子,倒也没说话,只是瞧着奉疆。
“既是如此,那便把命留下。”
说罢,两人又打了起来。
陵苕一边盯着那老谭,一边又打着那些想要冲上来的定胡人。
奉疆每一刀都是卯足了劲儿,狠狠的朝景深劈去,不过景深可不会被此吓着,反倒找着他的弱处,等着一击致命。
在奉疆喘气的时候,景深先是虚晃一剑,本以为是要刺他右边,奉疆正等着反击一刀,却不曾想,景深迂回一剑,直接将剑快速的送到左手。
奉疆还未反应过来,右手和右腿皆被划伤,直接跪了下去。
老谭瞧着,一边捂着肩上的伤口,一边朝奉疆那处移过去。
对抗了这么久,奉疆终是撑不住了,猛的吐了口血出来。
景深站在他面前一些,将剑收回身侧,冷眼瞧着他,像是在看一块死物。
老谭将奉疆扶起,说着:“君上,不可意气用事,如今怕是只有先行退兵,保存兵力。”
这话说的也没错,按着奉疆如今的样子,若是执意在打下去,估计会被景深反杀,届时,定胡的攻城便功亏一篑。
奉疆心中愤懑,若非是前几日与傅延年对战,受了些内伤,怎么输与景深。
“撤兵。”
不过奉疆还是将话听了进去,现在只能撤兵。
景深和傅延年相视一眼,又盯着奉疆,眼瞧着老谭将他扶着过去,定胡的另一个将军也过来,看着情况不对,心中也猜测了几分。
便也跟在奉疆身后。
老谭侧眼看了看景深,见着他们已经转身过去,右手在腰间摸着,趁着几人都没注意,将一枚小飞刃刺入景深后肩。
突来的刺痛,让景深停了下来,傅延年发现不对劲,连忙看着景深身后,只见着还有一小截的刃把手露在外头,而那老谭正阴恻恻笑着。
“拔了。”
景深皱着眉头说着,傅延年还有些不好下手。
飞刃拔出来时,上头带着暗黑色的血,这是中毒了。
“卑鄙,使这些暗器。”
傅延年拿着剑就想去杀了那两人来解恨。
但却被景深一把拉住。
定胡人那边已经围了过来,加上如今景深受伤中毒,单单凭他们,怕是有些危险,看着南安的兵马损失惨重。
“这怎算卑鄙,不过是兵不厌诈,青阳王,你还是大意了。”
刚刚刺进去,毒素还没有完全蔓延开来,不过景深只觉得被刺伤的那处钻心的痛,像是有千万只鼠蚁在撕咬他的皮肉。
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右手背在身后,死死的握着,骨节都发白了。
“这般毒物瞧着也没什么,至少,在本王死之前,先让你死。”
奉疆只是淡淡笑着,其他几个将军扶着他,老谭站在一边说着。
“这毒可好玩儿着,请青阳王慢慢享用。”
只见着老谭大笑,他们将奉疆扶着先退出去。
景苑他们都央着过来,定胡人被呵斥着退兵,战场上只剩下些残兵。
见奉疆已经已经走远了,景深才卸下防备,右手已然松开,只见着手心已经被掐出了血迹。
傅延年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那毒,到底会有何作用,方才他也听着那人说了,这毒怕是不简单。想着,立刻央着他回城里。
“快去请大夫!”一边拉着他,一边大声说着,那些个人一见此,神色立马变了,陵苕和象谷最先反应过来,象谷直接冲回了城里,到处去找着医馆。
从最开始的只是伤口处痛,到最后开始慢慢蔓延到身上,整条右手已经痛的麻木起来。
连着腿脚也开始痛着,还没走到城门,便直直倒了下去。
一瞬间,众人围过来,惊呼着,还有喊人的声音,景深的意识已经没了,只觉得自己像是睡在冰床之上,身子都是冷冰冰的,在炎炎夏日竟还觉得冷。
傅延年受了伤,正当象谷要扶起景深背在背上时,眼前闯进一个人。
正是霄筠,他先前在景苑那处杀敌,他武功好,对付那些定胡人绰绰有余,身上也没受什么伤。
他冲进人堆里,他们已经扶起了景深,他直接将其背起,大步的朝城里走。
景苑吩咐陈望,让他快些安排辆马车,若真是徒步走回城守府,但是不知要多久,届时还怎么救景深。
在街上借用了辆马车,陵苕他们快速的驶着,等他们到城守府时,没多久,象谷带了好几个大夫,都是跑着进来,头上满是汗珠。
站定时还在喘着粗气,他们一听是青阳王受伤了,都是背起药箱就朝这儿奔来,路上都不曾休息。
刚喘了几口气,便挨个的给景深把脉。
景深的面色变得白灿灿的,嘴唇也是有些乌紫色,显然是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