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的紧,突然的一声,让里头的人察觉着,将手中的手直接扔了过来。
瞧着有东西朝自己飞过来,秦窈下意识的用手挡着。
这力道有些大,好在前头有些枝条挡着,秦窈被这书震的退了几步。
踉踉跄跄地从桂花树后面走了出来,院子的人转过身来,借着灯笼光瞧着被书本打了的人。
定眼一看,见着来人的模样,没想着会是她,方才那一扔的力度好像有些大了。
秦窈看清了里边的人,只觉得自己还真是命中与他犯冲似的。
大晚上的,好好的书房不用,来这偏处的院子里头坐着,还是自己一人。
理了理衣裳,秦窈朝里头走了去,还将地上那本打了她的书捡了起来。
见着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这边走来,景深觉得有些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尖,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走到石桌旁,将书放在了桌上,又退了几步,和景深拉开了些距离,再行了礼。
“不知是王爷在这里,方才还请王爷恕罪。”
景深将书推到一边,抬眼看着秦窈。
“也不是什么大事,无碍,倒是方才那一扔,可有受伤?”
不过见着她还能安然的走过来,况且她面前还有树枝挡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估摸着只是被震了一下。
这般想着,景深心头倒是没什么,更何况,他刚才也不知那树后的人是谁,只以为是个听墙角的。
“倒是无碍,只是扰了王爷的雅致,是秦窈的过错。”
晚间的风携起秦窈的衣角,显得她更加单薄着。
“那几方墨砚,王妃可还觉得不错?”
听着这话,秦窈又想起了那几块墨砚,顶好料子,的确喜欢。
“还未当面谢过王爷,这墨砚秦窈甚是喜欢,只是看着料子,觉得有些太过贵重了。”
这送的礼该说不说,倒是送到她的心坎儿上了。
“几方墨砚而已,放在那儿也是浪费,见王妃对练字倒是颇有兴趣,当作贺礼,再合适不过。”
六方价值连城的墨砚,还是世间难寻的料子,被景深这么一说,倒成了占地方的杂物了。
还真是暴殄天物。
秦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好再次谢过。
“不过既是王妃生辰,本王若就送几块墨砚,倒显得小家子气,过两日再送王妃一份大礼。”
虽说秦窈不知是什么,但毕竟是觉得墨砚都是小物件的人,倒是有几分想知道那份大礼是何物。
“王爷客气了,生辰而已,过于不过都行,不必如此劳烦。”
秦窈本就对那些贺礼并无兴趣,反倒觉得放在屋子里占位子,还是简单些的好。
又站了会儿,凉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就这般站着,倒是生出了股凉意。
瞧着秦窈也是站了好一会儿,况且天色已晚,景深让她回西苑早些歇息。
见已无事,秦窈赶忙着出了那院子,本想着出了消消食,竟不曾想,碰到了他。
没想那么多,秦窈转头回了院子里头。
而坐在院子里的景深,见人影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后。
瞧着那本因为被扔出去而有着残破的书,愣了会儿神,又转而将书拿起,回了主殿那边。
陵苕这两日在忙着完成任务,这不,刚回主殿那边,便见着他家殿下拿着本书,朝屋子里走着。
那本书被放在书案上,陵苕看着书还有些破损,平日里,殿下看的书可从未有破损之说,怎的这本变成这副模样。
“让你去北襄置办的东西,安排的如何了。”
冷不丁的冒出句话,将正在思考着的陵苕拉了回来。
“按着时间,派去北襄的人应该置办的差不多了,快往回赶了,应当还有几日便到。”
说完,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陵苕还是同往常一般,上前给景深研墨。
香炉里梵烟袅袅,雪松香本就能静人心神,但如今,景深心里头倒是没一丝的安定。
只觉得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颗嫩芽即将破土而出,努力的朝着四周撞着。
……
早晨间的露水有些重,玉茗瞧着院中的几坛荷花,上头还有不少的露珠,心中一动。
跑进膳房那边拿了个小盏,将荷叶上的露水都收集了起来,想着待会儿给王妃煎茶用。
秦窈用过早膳后,便在窗前的那处茶案坐着,瞧着院中树上来回跳动的鸟儿。
看的有些久了,还是觉着有些无趣,转而又想起昨日那几方墨砚。
忙着起身去妆台那边拿出来,昨日本想着拿去放嫁妆的那间屋子好好放着,但想了想,墨砚不用,那它的价值便也没了,最后还是放在了妆台旁。
五块墨条和一块墨砚,不知可以用多久了。
拿了块出来,玉茗又备了纸笔,将茶案上的东西收了收,将纸铺在了上头。
想着是这新的墨砚,秦窈将墨条开了墨,这好墨砚就是不同。
见着磨得差不多了,赶忙着将镇尺放好,瞧着写出的字,心情都变得更好了些。
整整一日,秦窈都待在茶案前,写了一日的字,连那宣纸都堆了一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