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秦窈的字写的不大好,让王爷见笑。”
两人的话语间推辞着,景深没再说下去,打开了那木盒。
盒子里的东西倒让他意外,这赔礼怕是故意如此的,一只白玉碗,还是只成色不好的,也好意思当作赔礼。
秦窈看着被打开的木盒,刚看见时,心中也确实有些惊讶,但只那一瞬,毕竟她原本就对这赔礼不感兴趣。
方才她接过木盒时,便觉得这木盒十分轻,倒不曾想里头装的是这么个东西,这只玉碗,她只觉得一股子廉价味儿,怕是平日里赏下人用的都比这好。
“王爷,听说刑部尚书殷丘写了份折子,里面是能撼动镇国将军府地位的东西。”
说完,秦窈抬眼看了一眼景深,那人悠闲的喝着茶,茶水被苏婆婆用冰块儿冰过,口感更清凉。
“王妃的消息着实来的快。”
“看王爷的样子,应该是觉得这折子影响不到将军府了,或者说圣上不会追究,最后也只是随便拉一个人当替罪羊。”
听着秦窈的话,景深放下了茶杯,也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许是眼神太过直接,秦窈觉得被盯着有些不自在,拿起茶杯喝了口。
秦窈的耳尖有些泛红,看着她的动作,景深无声的笑了笑,到底是小姑娘。
“将军府的地位岂是一个刑部尚书能动得了的,就算那折子中的事情是真的,只要没有证据,也一样没戏。”
说到最后,景深轻蔑的笑了一声,像是根本看不上那份折子。
“明甫手上有一半的兵权,看这样子,圣上应该应该是不想失去这个臂膀吧,毕竟那另外一半的兵权在王爷手中。”
景深的那半兵权,其实比不上明甫的那半,毕竟这些年来,景瀛在其中安排了不少眼线,即使景深拔掉了不少,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即使这次将军府能逃过,但想必日后圣上会对他有所戒备,毕竟这兵权嘛,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最是心安。”
“不过看着,王爷与将军府的关系倒是极好,想必要让圣上失望了。”
听着这话,景深看了眼秦窈,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和将军府关系好了?
“不知王妃的布局如何了,算算时日,都过了这么久了,应该是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吧。”
突然问了这句,秦窈心中一顿。
“尚香楼那边的情报隔几日便会送一份来给我。”
“只是不知王爷接下来要如何做,秦窈也好提前做谋划。”
秦窈看着自己刚刚写的那些字,两种字体都各不相同,对付那些个外面的人,应该是看不出来是一人所书。
“日子还早,这几日先不必,明日一早,来主殿一趟,记得穿素净些。”
说完,景深便起身朝外边走去。
门外,玉茗坐在走廊间的靠座上,有些打瞌睡,眼看着头马上要撞在柱子上,一旁的陵苕用手背替她挡了一下,许是感觉到了撞击,玉茗摇摇晃晃的偏了些。
看着玉茗的样子,陵苕有些想笑,却听见背后有开门声,敛了敛神,便立马向门外走去。
景深直接回了主殿书房,案上堆了许多折子,还得看完。
“那折子的事如何了。”
“傅尚书已经将折子递上去了,按着殿下给傅公子所说的,将这功劳给了户部尚书顾倾。”
陵苕俯身说着。
“既然是递上去了,估计这几日便会有动静了,你时刻注意些,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
景深继续拿着折子看了起来,陵苕退了下去,一般景深在书房处理折子的时候,最是不喜欢别人在一旁打扰,他嫌吵。
晚些时候,陵苕抱着一个大的锦盒走了进去。
“殿下,这白虎皮的盖毯已经做好了。”
陵苕将锦盒打开,呈给景深看着。
景深摸着盖毯,白虎雪白的皮毛经过裁缝的裁剪和缝制,如今摸起来更加柔软,这要是搭在身子上自然是暖和的紧。
“明日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景深转身回了书案,陵苕又将锦盒合上。
“祭拜的东西已经备好,殿下放心。”
明日是景深母妃的祭日,每年景深都会去给他母妃拜祭,每次都是他与他皇姐景语一同前去,不过明日应当会多一人。
次日一早,秦窈记着景深的命令,还起了个大早,虽说她不知为何要让她穿的素净点。
但她心里有几分猜测,最后换了身白衣,让玉茗绾了个发髻,只有一只白玉簪为其簪着,想着要赶路,苏婆婆的腿才刚有些不疼,便只让了玉茗陪着。
景深见到秦窈时,见她一身白衣,只有一只玉簪盘着她那长发,有些盯的出神了些,照她的聪慧,应该是猜到了所为何事。
“今日是本王母妃的祭日,如今你既是青阳王妃,自然是要一同前去,马车已经备好了,走吧。”
景深淡淡的一句话扔给了秦窈,便自己朝外面走着,秦窈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的,但脚步却异常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