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狩猎宴中昏昏沉沉的过了一日,秦窈到了西苑后,乏的厉害,让玉茗赶忙备水沐浴。
不知是不是沐浴解了乏,秦窈此时倒觉得清醒的紧了,丝毫没了困意。
玉茗在石桌那儿掌了灯,秦窈坐在那儿吹着凉风解热。
回来的路上,秦窈看着景深那被白虎抓伤的手臂,应该是简单包扎了,但看着外表也觉得伤的不轻,倒是忍得。
见时辰不算太晚,秦窈起身进了屋中,在妆台旁边找着什么。
翻了会儿,拿出个小瓷瓶,是从北襄带的上好的伤药,唤着玉茗。
“你将这药送到主殿那边,其余的什么也别说。”
拿着药瓶,玉茗有些疑惑来,这怎么王妃如此关心青阳王,左右不过是主殿该操心的事,虽然说心中想着,但还是奉命行事。
景深的寝居此刻亮堂的紧,大夫正在给景深处理着伤口,白虎那一爪抓的极深。虽说陵苕早就简单包扎了一下,但这夏日炎热,就怕伤口没处理好感染了,那便是件坏事了。
衣服换了下来被扔在一边,血早已将那一大片衣袖浸透,屋子里都弥漫着血腥味,又夹杂着雪松香,那味道显得不太契合。
陵苕从外面进来,刚把白虎送去了裁缝那边,回到主殿时,见玉茗在那儿跟侍卫说着什么,过去一看,是王妃送来的伤药,就顺带拿了进去。
“殿下,王妃派人送来了伤药。”
说完,给了一旁的大夫检查着。
大夫打开闻了闻气味,眼神一动,表情都不同了。
“王爷,这确实是上好的金疮药。”大夫将药瓶递给景深。
接过药瓶,景深拿在手中端详着,这药瓶也是上好的玉材制得,看样子应当是从北襄带来的,看来秦家对她倒是极好。
将军府的一处院子中,传来阵阵的破碎声。
明烟回来后,砸了屋子里不少的东西,地上一片狼藉,连带着下人也一起罚了,拿着鞭子抽打着家仆。
没被打的家仆看着都是阵阵发抖,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下一个打的人就是自己。
估计是气发完了,明烟停了下来,夜合见状,让那群人赶紧着退下。几人拖着受伤那人便赶忙着往外走。
见明烟坐了下来,夜合倒了杯茶水,给明烟递去。
“小姐,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夜合,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给王爷下蛊了,从前从未见过王爷如此。”
刚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说着话。
“烟儿。”是父亲的声音。
明甫一进门,见着满地的碎片,就知这气发的差不多了。
明烟忙着起身问安,虽说在气头上,但礼终究不能废。
“还在生气?你是我明甫的女儿,将军府的大小姐,那些个世家子弟争着抢着想做这将军府的女婿,听爹一句劝,别再想着青阳王了。”
“爹给你找一门更好的亲事,今日啊,皇后娘娘还同爹说,她有意让你做二皇子妃,二皇子是嫡皇子,这往后啊,保不准就是那个位置的人,你若是二皇子妃,日后便是这南安国最尊贵的女人了。”
明甫坐在木椅上,接过明烟倒的茶,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明烟。
他的女儿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得,明烟自小便要强,想要的东西,会想尽办法得到,从前他是宠着她,但这件事,若强求,保不准会害了她自己,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这,而丢了性命。
明烟听完后,愣了神,是啊,将军府的大小姐,她要什么样的好婚事得不到,可景深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怎能说忘就忘。
既然现在不能夺了王妃之位,那她便等,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她要秦窈的命,若是她死了,这王妃之位自然就空了出来,她不介意成为续弦,只要是景深,都可以。
明烟心中盘算着,明甫见明烟不说话,心中还有些担忧。
“父亲,你说的对,我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何必为了一个位子如此,既是皇后娘娘开了口,那便任凭父亲做主就是。”
明甫以为明烟被自己说通了,心中开心的紧,想着这皇后所说的事情,他的女儿,自然要做那最尊重的人。
又说了几句,明甫见着时辰不早,便让明烟早些歇息,自己回了。
见着明甫一走,明烟刚刚还笑着的表情立马变了。
“夜合,派人给我仔细查查北襄的秦家,越仔细越好。”
明烟抬眼看着那烛台上跳动的火苗,她知道皇后一族可是恨青阳王恨的紧,若是要杀秦窈,或许,可以利用皇后之手。
想着,明烟握紧了茶杯,许是用力用的大,指尖都没有血色了。
夜间的都城安静的可怕,但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事儿,若是心事有声音,那必定地动山摇。
次日一早,尚香楼派人送了信给秦窈,说是有要事,要见一见秦窈。
备了马车便往东街那处赶着,门口早已有人等着秦窈,一见秦窈下车,便上前引路,红衣在寝居中等候多时。
“阿窈,你可算是来了。”红衣见着秦窈进来,连忙起身,向秦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