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青阳王身边的陵苕求见,说是王爷有事交代公子。”宴渠在一边说着,傅延年刚从萧然的院子回来,还是觉着自己房中舒服些。
“让他进来。”刚准备坐下,结果木椅坏了,傅延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给他疼的直叫 ,宴渠一看不得了了,连忙扶起他,一边叫着疼,一边揉着自己屁股,场面有些滑稽。
直起身来后,傅延年摆手让宴渠赶紧把人带进来。
“傅公子,殿下有令,让公子去一趟王府,说,说是傅公子闲了这么久,该做些事情了。”
陵苕在城中找了一圈,也没寻到傅延年的踪迹,刚准备回府,就看到告示栏上,傅家贴的告示被取了下来,上前一问才知,傅延年已经回府了,这才立马赶去了傅家。
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阳光下,发着几丝光芒。
“王爷这是片刻都不让我休息!算了算了,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
傅延年甩了甩手,看似是自己作为一个大好人,真实的其实是他根本不敢,也就在陵苕面前说一说,在景深面前,他可不敢,这无疑是在老虎面前撒泼打滚。
“你先走吧,告诉王爷,我稍后便到。”
陵苕本就还有事情需要忙,也没多说什么,就先行回府复命。
“宴渠,去准备份薄礼,这去了王府,免不得要见着青阳王妃,初次见面,便两手空空,怎么好意思。”
“那宴渠马上去准备。”宴渠心中开始盘算着,该选什么礼,才合他家公子的意愿,想着想着,心中还有些苦恼,算了,随便去库房看看吧。
库房的东西东看看西看看,最后选了一套头面,宴渠抱着盒子回了傅延年的院子。
“公子,宴渠拿了套珍珠宝石赤金头面,青阳王妃应当会喜欢。”
看着盒中的头面,虽说与那王妃不熟,但傅延年觉得,既然他与景深是多年好友,那自然得送好的。
吩咐了下人不必准备晚膳,傅延年便让宴渠拿着东西,去了青阳王府。
王府的下人们都晓得傅延年与王爷关系匪浅,只要傅公子来了府上,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行礼问安。
傅延年熟练的到了王府书房,在他印象里,一般景深都是在书房忙事,或者是在院中练剑喝茶,总共就那几处,好找的很啊。
“王爷好雅致,有好喝的茶也不告诉我。”
穿过屏风,见景深正在茶案喝茶,看着不知写的什么的书。
傅延年让宴渠将东西放在茶案上,便让他出去候着,见状,陵苕也跟着一起出去。
拉开座椅,傅延年直接坐了下去,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拿的什么。”
景深看着茶案上放着的木盒,看这大小,也猜不到是什么。
“王府这不是刚有了位新王妃吗,我这两手空空的来,总归不好,小小心意,还得劳烦帮我给王妃。”
景深打开了盒子,瞧了一眼盒中之物,又盯了傅延年一眼。
“你倒是舍得。”
“不过是一副头面,再说,这送礼若是送得差了,岂不是丢脸?”
傅延年说的倒是一脸真诚,景深也不多说什么,毕竟也不是送他的。
“听陵苕说,王爷找我有事?”见盒子碍眼,景深把它推到了一边。
“你与殷家的婚约如何了?”
一听又提起这门婚约,傅延年就不舒服了。
“好好的,提这事干什么,明日我父亲会带我去解除了这门亲事。”
虽然他很烦躁这件事,但一想到明日一过,便不必烦恼了,想着也挺开心。
“殷丘如果要答应,必定会提条件,就他老谋深算的算盘,怕是你父亲会吃亏。”
殷丘的名声在朝中众人耳中也是大差不差的,基本上都是不好的,这人狠毒起来,六亲不认,就算是他的老丈人犯了点事,也是去刑部受了刑的,还是他亲自审的。
虽说傅延年知道明日去殷府,定会被那老狐狸为难,心里正愁着应对之策,再加上,这退婚一事,本就对殷颜名声有损,谁让他根本就不喜欢这殷颜。
虽说殷颜不是殷家嫡女,只是一个庶女,在殷府也并非太过受宠,外人只是知道有个二小姐罢了,若实在是要比对,也算是殷颜高嫁,要怪就怪傅延年的祖父当初乱点了这鸳鸯谱。
“先不想这烦心事了,说起来,前几日,我倒是看到过这王妃一眼,你猜猜是在哪儿?”
本想着吊吊景深的胃口,结果这人压根没说话,就像是真的不熟一样。这再怎么说也是如今王府里的王妃,景深这般不闻不问,不怕这北襄的人给他惹麻烦?
“前几日我见她从尚香楼出来,虽说扮了个男子的装束,却没有男子那般气质,我只一眼便识破,加上碰到了象谷,也猜得到是谁。”
“我知道。”
对啊,既然象谷暗中跟着,那必是景深授意,他真是昏了头,现在在景深眼中,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傅延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随意盯着别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她一个女子,去了尚香楼,况且里边的人似乎还对她挺尊重的,一个刚来南安国的北襄人,在尚香楼这等奢靡之处,都认识,她定然不简单啊!”
“若是她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不就是坏事了吗,你怎的一点也不在意!”
见景深还是稳稳当当的坐着喝茶看书,傅延年有些想不通了。
“尚香楼的事情,她已经说过了,况且,如今我与她算得上是合作关系,她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我替她护着北襄丞相府。”
“什么,你们还合作了!”
听到这儿,傅延年瞪大了眼睛,怎么自己就这么点时间没在城中,这两人怎的还合作上了?他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
“她一个深阁的人,你能相信她做些什么,能帮到你些什么,总不能说她替你挡着那些桃花吧。”
傅延年着实想不通啊,虽不是说她一个女子如何,但毕竟她是北襄人,又有多了解南安国朝中那些人的弯弯绕绕,连他从小见这种,都不能完全琢磨透。
“她的父亲是北襄的丞相,曾也是太子太傅,门生众多,她自小在她父亲身边看着,仅仅用一个尚香楼,她就能探出许多暗卫都没查到的东西。”
“再说,如若她做不到,届时杀了她便是,有什么可纠结的,就当是先让她去试试水罢了,这趟浑水,总得要个探路人。”
景深虽说给了秦窈青阳王妃的权利,但在他眼中,秦窈不过是一个棋子,做这探路人倒是不错。
“如此想倒是挺符合你的,若她真的成功了呢,真要帮她护着秦家?既是丞相府,门生又多,还需要南安国的人护着?”
傅延年并不清楚,只知道这王妃是北襄丞相府的嫡女秦窈,如若像她所说的,需要景深护着秦家,怎么可能。
“北襄皇帝跟景瀛差不多是一类人,北襄皇帝如今年老,疑心自然重,丞相府威望太高,他怕他的皇倚做不安稳,巴不得秦家覆灭,这不就将秦窈指为了和亲公主?打的倒是一手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