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外边跑进来个下人,大声说着。
“老爷,不好了,大少爷的又犯病了,正在院子里闹呢。”
下人跑的很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着,看着样子,应该是挺严重的。
“还不快去请大夫。”
殷丘听着,脸色一冷,一边的曾凉忙着去推殷丘出去,朝着那边的院子急忙的奔去,每每这个时候,殷丘总是恨自己的腿脚不利索,耽搁事儿。
殷浩是殷丘唯一的儿子,他母亲生下他便难产而死,使得殷丘一直都很爱护这个儿子。
可上天不垂怜这个孩子,几岁的时候便发现有疯病,求了许多名医都于事无补,常年都在喝药。
这几年病情要稍微稳定些,很少发病,除非是受了什么刺激,眼下离上一次发病才过没多久,按理是不该这个时候发病,怎得今日会如此。
殷丘赶到时,正看着殷浩拿着根棍子到处挥舞着,下人想上前制住,但殷浩的力气太大,拿着棍子到处跑,根本不好近身。
“还不把少爷制住,养你们这么酒囊饭桶来干什么!”
看着殷浩的样子,殷丘更加急了,忙着挥着那些个家仆让他们上前去。
家仆们也是怕殷丘发怒,一股脑的都朝着殷浩围了上去,找准时机,先是把棍子给抢到了,随后几人制住了他的双手,总归是停了下来。
殷浩还在叫嚷着,眼睛布满着血丝,手臂还在努力的想要挣脱开来,看着那张脸,都觉得十分狰狞,几个稍微壮实些的家仆死死地按着他。
曾浩将殷丘又推近了些,殷丘瞧着,眼前的人,让曾浩将他打晕了过去。
他也算是学过些拳脚功夫,上前给了殷浩一下,院子里总归安静了下来。
家仆们将殷浩抬回了屋子里,大夫过了好一会儿才赶到,连忙进屋查看着。
这大夫是平日里给殷浩开药方的,一看是殷家的人找他,自然是知道他们少爷又发病了,奈何这殷丘不许他们行医的泄露半分。
所以外人是无人知道殷家长子有疯病,只知殷家长子自幼身体不好,常年闭在府中不见外人。
大夫给殷浩扎了几针,又重新写了药方,让家仆赶紧去煎药。
殷丘见大夫弄的差不多了,将他叫到了外边儿,还让曾浩屏避那些家仆们。
“我儿怎会突发病况,按时间来算,还不到发病的时间。”
许是殷丘在刑部待的太久了,说话时都感觉是在审问犯人,大夫一怕,腿也跟着软了下去,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啊,公子的病情前些时日的确是在变好,理应不会这么快发病,除非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公子,才会如此啊。”
大夫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连着头也埋的低低的,身子也跟着在抖动,生怕下一刻便惹得不快丢了性命。
本以为殷丘会发怒,但他却冷静了下来,没了刚刚那般的样子。
“你立刻重新再开几副药,下去吧。”
一听让自己退下,也没有降罪于自己,大夫连忙谢恩,生怕殷丘反悔似的,连跪带爬的回屋子写药方。
“曾浩。”
站在外面一些的曾浩见在唤着自己,赶忙的向走了几步过去。
“你赶紧去查查,今日浩儿见了哪些人,又出了何事。”
正如大夫所说,这其中必定是出了什么事,若让他知道是谁刺激他的浩儿,他定不放过,扔进刑部大牢好好磨一磨。
……
秦窈昨日夜里着了些凉,头都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在美人榻上躺了一日,看了些书本。
“王妃。”
玉茗端着食盘,将药碗递给秦窈,见着药喝完了,又将蜜饯递上去,秦窈从小就怕苦,每次吃药时都要吃蜜饯儿,所以玉茗一直都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见着苏婆婆也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王妃,这是荷花酥,我放了少许的糖,吃起来不腻口,正好可以解解闷儿。”
苏婆婆就爱做这些糕点,她知道秦窈爱吃,还经常研究些新奇的口味儿。
放下了食盘后,苏婆婆退了下去,屋子又留下秦窈和玉茗二人。
“你尝尝。”
秦窈知道玉茗也是个好吃的嘴儿,在她这儿,玉茗和苏婆婆都胜似亲人,平日里有什么吃食也都是大家一起吃着。
一听让自己吃东西,玉茗眼睛都亮了起来,先拿了块递给秦窈,自己又拿了块儿吃了起来苏婆婆的手艺若是放在茶楼里,绝对是一货难求。
荷花的清香,甜味也恰到好处,不知放了什么,吃起来还有些冰冰凉凉的,在夏日吃来正好。
吃了一会儿,秦窈觉着有些乏了,便让玉茗退下,自己在美人榻上躺睡着。
今日的太阳没那么毒辣,偶尔的风吹进来,也不算十分炎热,倒是正好。
走廊上悬挂的灯笼也跟着晃荡着,灯笼最小下面还坠着小小的铃铛,晃动的时候发出细细的声响来,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不觉得嘈杂,反倒觉得有些悦耳来。
秦窈听着铃声,渐渐睡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