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直接坐下了,见这架势,是要与她们一起用膳,下人连忙拿了副新的碗筷。
明烟见着自然是高兴极了,终于是让她等到了,她原本还怕碰不见。
在秦窈的眼中看着,这景深怕是担心这明烟来王府受委屈,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便来这儿撑腰来了,还真是对青梅竹马的好感情。
这顿饭,秦窈吃的索然无味,不知是不是在这儿的人太过碍眼。
明烟使劲儿的给景深夹菜,那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王妃呢,虽然景深那碗堆成小山似的菜肴没有动过。
秦窈看不下去了,想着明烟的事情已经解决,自己也没必要在这儿继续待着,没吃几口,便说着天气炎热,没什么胃口,先回了西苑。
对于秦窈的离开,明烟更加觉得开心,整张脸都是笑脸盈盈的。
景深望着秦窈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
抬眼问了一句明烟在府中何事。
“今日明烟来是给王妃赔礼的,之前青竹宴之事是明烟未曾做好,不过看王妃的样子,倒还是有些生气呢。”
说着,明烟的声音低了下来,听着倒是委屈极了,一旁的陵苕听了,觉着浑身不舒服,这声音怎的这般柔弱,这哪是他认识的将军府大小姐,莫非是邪祟附身了?
景深听着,眉头皱了皱,又说道:“明小姐无需挂在心上,既已赔礼,此事便无需再提。本王还有公务在身,明小姐慢用。”
说完,景深起身就走了,留下明烟一人在那儿愣着,待景深走远了,明烟又生气的捶了声桌子。
“夜合,回府!”
明烟怒气冲冲的出了王府,回去又是一顿发脾气,下人们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哪有刚刚与景深说话那般温柔。
……
“王妃,这山药粉羹做好了,见王妃出去了,老身便拿着去和冰块儿放在一起,这会儿正是炎热的紧,喝些正解暑了。”
苏婆婆端着山药粉羹,递给秦窈,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这夏日真是救人于水火中,凉爽的厉害。
喝下这一碗,似乎是置身于冰窖之间,瞬间心间那股烦躁也随之消失殆尽。
见着玉茗站在一边,秦窈也猜到苏婆婆应知道了药的事情。
“苏婆婆,那药一定得按时服用,那可是玉茗的一片用心。”
苏婆婆的眼眶有些湿润,朝着秦窈行了一礼,说着:“王妃费心了,还时刻照看着老身,着实惭愧。”
说着,苏婆婆有些没忍住,泪珠滴了下来。
见状,秦窈连忙拉着苏婆婆的手。
“苏婆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而言,您也是我的亲人,照顾亲人,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况且,玉茗也出了一份力不是。”
站在一边儿的玉茗,像是要哭了般,她家王妃向来都是只考虑别人,关心别人。
三人聊了几句,苏婆婆拿着食具去了膳房,又去拿着衣服绣了起来,玉茗随着秦窈进了屋子,秦窈一边练字,玉茗便在一旁打着扇。
主殿的书房里,郑桥拿着一个木盒走了进去。
“王爷,这是在前院的亭子里看到的,不知是何人的,便想着拿来给王爷。”
想起前院,今日明烟来王府给秦窈赔礼,走时,没见着秦窈手中拿了何物,这木盒应该是要给秦窈的。
“拿去西苑。”郑桥刚转身,准备去西苑。又听着景深说了一句。
“慢着,把东西放在这儿,你先下去吧。”
郑桥照做,将木盒放在书案上,便退下了。
陵苕在一旁着实没看懂他家殿下是何意。
景深搁下手中的书,看了眼那木盒,起身拿着木盒,出了院子,看样子是去西苑的。
西苑院子里的那几坛荷花,开的正盛,从秦窈坐的那个位置看出去,刚好能看到,荷花在阳光下,偶尔随着风摇曳着,颜色好看极了。
景深到时,秦窈正好望了一眼,恰好看见景深和陵苕两人,手中还拿着个木盒,样子见着有些熟悉,是明烟给她的赔礼,她当时就想着走了,竟还忘了这茬。
秦窈停了下来,将东西往旁边移了移。
很快两人就穿过屏风,到了秦窈跟前,而秦窈是见着到了才起身行了一礼,玉茗在一旁行了礼,便朝着外边走去,陵苕跟在后面也出去了,届时,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景深让书案旁一坐,秦窈也紧跟着坐了下去。
将木盒放在茶案上时,景深见着堆在一旁的纸,上面写着写字,一眼看上去,倒像是两种字迹。
一种是小巧玲珑的,而另一种则是豪迈阔气,强劲有力,怕是有些男子写的都不如这般好。
“劳烦王爷亲自跑一趟。”
见着景深拿着自己刚练的字,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莫非是自己的字还入不入青阳王的眼吗?
“王妃的字,怕是寻常人见了都要羞愧吧。”
景深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看透一般。
原本以为景深会说自己的字怎样,却没料到在他嘴中说出了赞赏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