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名孟岱斌,父亲毕业于国立联大,全国院校调整后,他被聘请,担任新清北大学数学系教授。”
“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国立联大长大,十二岁后,清北大学就是我第二个家。”
“所以,自我来到这儿之前,我应该算是一个极端的无神论者。”
说到这儿,阿斌冷不丁一笑,笑容中满是嘲讽,还带着一丝可悲。
苏哲眼皮子猛跳了几下,抬起眸子不由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男人。
国立联大虽然只有短短八年,但从那里走出来的学子,无不是龙国历史上的巨人。
这家伙...足以称得上是清北大学的二代目啊。
如果没被困在这儿,恐怕如今也是教科书级别的大佬。
“说起来,也是我活该。”
阿斌带着冷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年农村建设热情高涨,我瞒着家里,主动申请到条件最为艰苦的西部做建设。”
“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能回去...”
说到这儿,阿斌明显哽咽了一下。
苏哲很有眼色的忙掏出烟,递了一根给他,帮他点上,看着他吐着烟圈,慢慢回溯起久远的往事。
......
1956年6月下旬,全国大涝。
整个龙国就像被一口锅罩着,乌云密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比计划提前了三个月,我收到上级下达的委任书,只身来到沙城。
西部的洪涝情况,远比已成汪洋的南方地区好太多太多。
未雨绸缪,避免沙城遭遇和南方同样的境地,挖河引洪,刻不容缓。
由于我是带着任务来的,性质也就和下乡知青有所不同,很自然 的成了此次项目的带头人。
通过对沙城上游地区勘察过后,我把河道路线,定在了这里。
上游连通毛乌山脉,下游通向石俑村,全长共计6公里。
一是距离短,二是因为这是条千年古道,地势本身就低,比在黄土高坡上新开一条河道,能省很多功夫和时间。
最重要的是,石俑村处在盆底当中,那是一处天然的泄洪区。
这个方案,很快就获得批复...
“你等等!”
听到这儿,苏哲突然打断,拧着眉头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不是原来的石俑村?”
阿斌耷拉着眼皮,发呆似的盯着地面,表情异样,让苏哲看不明白。
“石俑村的遗址,就在水电站那个水库水底,被淹没了近70年。”
听到这个答案,苏哲眼睛一瞪,咽了口唾沫。
“那石俑村的村民...”
“估计做梦都得把你抽筋扒骨了吧!”
“他们就真心甘情愿,听从安排?”
阿斌冷笑一声,并未回答苏哲的问题,继续说道。
河道方案得到批复后,我们第二天就组织起动工。
虽然艰苦,但大家热情高涨,看着迎风招展的大旗,沿着河道路线形成一条巨龙。
哪怕一顿只能吃个半饱,大家伙也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终于,经历了44天昼夜不停的开挖下,六公里的河道总算竣工。
可就在打通最后一段时,我们遭遇到了一个重大阻碍。
看到苏哲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阿斌笑着摇了摇了头。
并非你想的那样,而是我们在连通石俑村西北后山的一段距离挖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苏哲神色一变,只思考了两秒钟,就想到了一个答案,急忙问道。
“你是说石头人?”
阿斌眯眼一笑,给了苏哲一个赞许的眼神。
“密密麻麻的石俑,数量多到你根本无法想象。”
“不止是石头人,还有各种石头打造的物件,石柜、石床,石椅石凳,而这只是石俑村冰山一角。”
“意识到我们可能挖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墓葬群,我立刻就叫停了工程,联系上级。”
“也就在挖出那些鬼东西的当晚,意外就发生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过来找我反馈,说他们组里少了两个人,到处找都没找到。”
苏哲眉梢一挑,第一时间想到,他们应该是不小心进入到异空间,出不来了。
“当时工程已经搁置,所有人都投入到新建石俑村的劳动中,工分陡降,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跑什么地方躲懒去了,并未放在心上。”
“可第三天,竟有一个组,全组12人集体消失。”
“他们是被我专门安排,来看守墓葬的人员,就驻扎在那些石俑附近。”
“专门?看守?”
苏哲又从阿斌话里嗅到了疑点。
阿斌抿了抿嘴,眼底带着寒意,似乎很不愿提起那一段。
“我得到挖出墓葬消息赶往下游的时候,那里正在爆发着哄抢。”
“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能约束那些知识分子,却约束不了那些村民,更难跟和他们讲道理。”
“我只能派人严防死守,避免他们再来盗取,至于那些被他们拉走的,就只能等警察来管了。”
听阿斌语气带着愤怒,苏哲就能想象当时的情况。
很大可能,还爆发了流血冲突,否则以阿斌的狠劲,不可能现在还这么气愤。
“十四人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渐渐的,周围出现了恐慌情绪。”
“关键,还时不时有石俑村村民跑来装神弄鬼,散播些封建迷信。”
“所有人都在等我一句话,希望我立刻打通河道,赶紧结束工程,尽快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