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晒进来,窗外响着虫鸣。
躺在沙发上看书,不时看一眼正在折腾鱼缸的韩一。
在忙着把鱼一条条捞出来,刷鱼缸,换水,再把鱼一条条捞回去。
倒掉了脏水,擦好了地,抓了把鱼食撒进去,然后便是漫长的,盯着鱼儿吃食的石化过程。
良久,与我抱怨一句,“有一条蓝鱼不见了”
翻了翻眼皮,书拿高了些,“别难过了,也许只是死了呢”
他被噎得一时无语,再仔细找了找,在墙角找到了,原地扣了半天,应该是刚刚换水的时候跳出去的。
忐忑着、试着放进水里,然后看着它直接大头朝下、一路到底。
我用书挡住脸,噗嗤笑出了声音。
他挤到我身边,我便顺势侧躺下去,腿伸了过来让他捏捏。
听他念叨,“人死灯灭,鱼死怎么说?”
合上书,枕着胳膊,看着屋顶,“涸泽,翻白,可入锅?”
长长的叹息,“一对爱鱼就此阴阳两隔”
“两条都是公的”
他转头看我,“我想买个降噪耳机”
“可以买个笼头”
继续看着我,“想买降噪耳机”
看他一眼,“为什么?你是咱家唯一的噪音”
继续追着问,“可以买吗?”
“什么时候用?”
愣了愣,摇摇头,“。。。还没想好”
“那再想想”
“诶,明天早上吃什么?”
“粥,豆角”
晚饭过后,与他去夜市散步时,遇到我的同事。
同事蹦蹦跳跳过来打了招呼,顺带问我最近那篇在审报告的情况,认真的摇摇头说,“很差很差”
同事不服,脸都红了,又忍着发作的样子,问,“哪里差了”
便板着手指一条条数了过去。
韩一稍微躲远了一点,买了个冰淇淋坐在台阶上吃。
我还在说,小姑娘的头已经很低了。
低到不能再低了,韩一吃完了冰淇淋,我停了口,同事找了个借口远远的逃了。
回家路上,同吃一碗臭豆腐。
聊起这同事,我话里话外透着赞赏,“这人认真也努力”
韩一便有些疑惑,“那你干嘛说她写得很差”
认真想了下,“。。。因为写得确实很差”
他笑着说,“你其实可以说写得可以,但是还有提升空间”
摇摇头,“她可以转身就走,我也不会废话,然而没有,那我就与她多说几句。 况且,我的真话都听不得,以后甲方的真话怎么听?”
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目的达到,也就不用多说了。
走了一会儿,前面有个瘦高老头,背着手走得缓慢,身边一只黑狗亦步亦趋。
目测那狗的体格,老头手里的绳子估计作用不大。
然而那黑狗出奇的稳重,遇到小狗凑上来乱叫骚扰,也只是看两眼,不理会,继续跟着老头走。
与他在标记的地方停下看了会儿前一阵我们新种的树苗,待转头再看,那一人一狗过了转角,也就看不到了。
韩一啧啧称奇的感叹羡慕两句,旁敲侧击两句,又磨了一会儿牙,我白了他一眼,终于叹息,说,“香瓜三岁之后可以考虑养一只,等她读大学了,那狗也该寿终正寝了”
他愣了愣,摇摇头说那还是不要养了。
坐在长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问我,“你说名字是什么呢?”
想了想,“是礼物吧”
“要是香瓜不喜欢怎么办?”
笑着说,“那我就让她自己选”
“选什么?”
“低级追求和人格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