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术馆和时遇一起布置画展,一晃待到快十二点的时候。
秦桑顿时想起来,得发个信息给傅霆深,免得他中午白跑一趟,到时又跟她计较个没完。
【我中午不在酒店】
傅霆深正准备一会儿就下班去酒店陪秦桑一起吃午饭。
又看到她发这么一条冷冰冰的信息过来,不由眉头一蹙,有些不快。
这个臭女人不是生理期来了吗,不乖乖待在酒店休息,在外面瞎跑什么?
哼,该不会又是去和那个时遇一起吃饭吧?
傅霆深马上拨打了秦桑的电话。
还好,这次打得通。
“老婆,你现在不在酒店,那你在哪里啊?老公现在过去找你。”
“不用,我在外面有事,你中午自己吃吧。不说了,我挂了。”
秦桑匆忙挂断了电话,不想跟傅霆深多聊。
因为时遇此刻就在她旁边不远处,她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一边起诉了傅霆深,要和他打离婚官司。
但又一边并没有很拒绝傅霆深对她如热恋般的纠缠不休。
她知道,时遇应该能理解。
因为她对傅霆深深刻的感情,他一直也是那个最了解的人。
时遇之前也对她说过,她去做她能做,想做的部分就好。
她做不到的部分,便让它顺其自然。
如今,她和傅霆深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有她执着的,想去做的部分。
也有顺其自然的部分。
不过,在她和傅霆深的离婚官司没有尘埃落定之前。
她仍然还是不想让时遇看到,她和傅霆深如今的关系像两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挺幼稚。
因为,她内心并不看好,傅霆深这种性子的男人,会一直对她像这段时间这么好。
确切地说,她不相信他会是个专一而长情的男人。
所以,她也已经不期待与他有长久的结果,只是顺其自然地让自己去体验与他甜蜜的那一部分过程。
不甜蜜的,她要让它在打离婚官司那天在她心里正式终结。
从此,过去所有不快乐的篇章,她都要让它们在她的人生里翻篇。
不会再让那些精神枷锁桎梏着她向前行进的步伐。
也不会再让爱情成为她人生里重要的部分。
爱情若能让她的生活锦上添花,她便欣赏下这朵花,闲来给这朵花浇浇水,照料一下它。
若不能,那这朵花蔫了,死了,也不会对她的人生再有什么大的影响。
余生,她绝不会再为这朵花大悲大喜了。
“喂,老婆!臭女人,我都还没说完就挂我电话!”
见秦桑那么匆忙就挂了电话,傅霆深气得胸口起伏了下。
这个臭女人,现在又不用上班,成天比他还忙。
想跟她一起吃个饭,她倒还没时间了!
傅霆深又有些生气,又有些挫败感。
觉得自己对秦桑和她的生活仍然是一知半解,根本就不怎么了解。
只有让这个女人搬回家里,天天跟他住一起,他才觉得心安。
如今,这个女人一会儿住酒店,一会儿住风华里的。
住的地方这么多!
过得这么潇洒!
还在外面不知结交了多少朋友?
傅霆深感到自己的爱情与生活一点都不稳定,也一点都没安全感。
毫无将自己的爱情与人生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的踏实与安心。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无论事业,还是爱情,他都喜欢将主导权掌控在自己手里。
而不是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下午快下班时,傅霆深主动发了个信息给秦桑。
【老婆,回酒店了吗?我下班了过去接你一起回家】
【没有,晚点才能回】
【那你现在在哪里,老公过去找你】
【不用,我在外面有事,晚点再说】
秦桑这一天都和时遇在美术馆忙着布置画展,中午两人一起吃的饭。
这会儿,她也正准备和时遇一起出去吃饭。
傅霆深想陪秦桑一起吃顿饭,又被她给拒了。
他心里顿时“蹭”地一下,火气直冒。
坐在办公桌前生了会儿闷气后,忍不住又拨打了秦桑的电话。
秦桑已经坐上了时遇的车。
见这狗男人发完信息,又是电话的,顿感无语。
有些不耐烦地马上将他电话挂断了,然后又直接将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
臭女人,前两天才答应不会让我联系不上,这么快又说话不算话!
傅霆深打了两遍秦桑的电话都打不通,气得炸毛。
下班后,只得直接先回了澜山别墅。
陪傅书衡吃饭,讲绘本,哄睡。
期间,他用家里的座机打了秦桑的电话,也仍是打不通。
把他气得都没心思陪孩子下棋,所以只好选择不费脑子地给孩子讲了两本绘本。
看着孩子睡着后,傅霆深回房匆匆洗了个澡,便马上离开澜山别墅。
开车去了云城国际大酒店。
坐电梯到秦桑所住的楼层,走到她住的客房前,他先打了下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他随即只好礼貌地敲了三下房门。
然后扬声唤道:“老婆,开门。”
秦桑刚洗完澡睡下一会儿,听到傅霆深的声音,顿时蹙了下眉头。
这狗男人,这么晚还来找她,他不嫌累的吗?
见还没人开门,傅霆深又敲了三下门,继续唤了声:“老婆,是我,开门。”
秦桑随即坐起来,无语地朝门口瞪了一眼。
还是下床去给他开了门。
“你这个臭女人,你还知道给你老公开门啊?”
傅霆深一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后,一脸生气地质问。
不过,双手却是宠溺地搂住了秦桑的腰。
“我都睡下了,你那么晚过来干嘛?”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回家把儿子哄睡着了,那么晚再赶过来陪你。你不感动就算了,竟然还一脸不高兴,你还有没有心?”
“我没心,你有心,行了吧?”
“算了,老公看在你在生理期,情绪肯定不大好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走,老公抱你回房继续睡觉!”
傅霆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也自己把自己很快哄好了。
低头亲了一下秦桑,便一脸愉悦地抱着她回房睡觉。
秦桑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随后也忍不住会心地笑了笑。
无论怎样,这个男人在以为她是生理期的时候,还如此急吼吼地要过来陪她。
多少还是有一点让她动容的。
舒服地抱着秦桑一起躺下来后,傅霆深佯装随意地问了下白天的事。
“宝贝,你白天说在外面有事,你在外面有什么事啊?需不需要老公帮你处理?”
“没什么事,去欣赏下一个画家的画而已。”
“是吗,宝贝是去欣赏哪个画家的画?说给老公听听,说不定老公也欣赏那个画家的画。”
“呵呵,你都欣赏谁的画啊?”
“我当然最欣赏我老婆的画了。”
“骗鬼,你不过就是看我画过那幅《落幕无悔》而已,就看过一幅就是最欣赏?骗人也不是你这样骗的。”
秦桑躺在傅霆深怀里,昂起脑袋微微白了他一眼。
她不喜欢别人虚伪的恭维,傅霆深这恭维显然很虚伪。
“老公哪里骗人了,看过一幅还不够吗?”
“我就是最欣赏你的画,再说了,你是我老婆,我爱屋及乌,就是觉得我老婆的画最好,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那我问你,你觉得我和那位画你书房那幅《初升》的画家相比,你更欣赏谁的画?”
“不准撒谎,否则,明天我不给你开门。”
傻子,戏弄死你!
秦桑一本正经地说完,抿着唇偷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