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醒来,傅霆深体贴地说:“宝贝,你身子不舒服,今天咱们就在家休息,不带儿子出去玩了,嗯?”
“嗯,好,那你多陪陪儿子。”
“儿子自己有东西玩,老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多陪我老婆,照顾好我老婆。”
傅霆深低头温柔地吻了一下秦桑。
昨天空欢喜了一场,他虽然很失落。
不过,见秦桑昨晚和此刻都如此乖巧软糯地躺在他怀里,他还是觉得这样的时光温馨而幸福。
这个周末,两人就待在家里。
一个处理下工作,一个看看书,浇浇花,整理下房间。
或是陪孩子下下棋,玩下玩具,拼拼图。
或是,孩子与佣人不在旁边的时候,两个大人搂在一起缠绵亲吻一番。
午后,秦桑刷手机时发现。
神秘女画家火烈鸟本月22号要在云城首次举办个人画展的消息,已经上了热搜榜。
她有些激动而期待地笑了笑,没将这条热搜讲给傅霆深听。
周一早上,因为她的车还停在酒店的停车场。
她也跟傅霆深说,想去酒店画画。
傅霆深先送孩子去幼儿园,便将她送到了酒店,然后他去公司上班。
她回客房休息了一会儿,便开车去了一家药店。
买了两支不同品牌的验孕棒。
买回来后,她马上去卫生间验了验,两支验孕棒上都是显示两道杠。
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秦桑的眸子不由瞬间泛起一层湿意。
心情又激动,又有些伤感。
她拿着这两支两道杠的验孕棒,走到沙发上呆坐了好一会儿。
因为她想起了当年刚怀上傅书衡时的心情。
那天,生理期好像四十来天了都没来,她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随后也是买了两支不同品牌的验孕棒,一个人在风华里的卫生间里验。
看到验出来的结果,她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高兴多些,还是难过多些。
高兴的是,她终于和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此生都有了一条不可切断的纽带。
她跟他,从此永远是有关联的。
难过的是,她热烈地奔赴他而来,也把初夜毫不犹豫地给了他。
而他竟是寒心地甩给她一张一百万的卡,没有丝毫要与她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她拒绝了那张卡,他也连一声道歉都不曾说。
从一个多月验出怀孕,到三个多月孕肚有些藏不住了,不得不在同事面前佯装淡然地公开。
然后被傅霆深气愤地带到医院做检查。
这两个月期间,当年还不到21岁的她,默默承受了多少。
在公司上班面对傅霆深的每一天,独自待在风华里的每一夜,她内心有多么纠结煎熬,孤独心伤。
只有秦桑自己最清楚。
也只有她最清楚,怀傅书衡的整个孕期,她的生活与心历路程,都是多么不堪回首。
如今,她竟然又怀上这个男人的孩子了。
秦桑不想谴责自己。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孩子已经到来。
她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够坚强与强大的她了。
如今的她,有能力应对一切局面,也有能力承受一切结果。
所以这个孕期,不管她与傅霆深的婚姻如何,感情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更不会自我虐待。
她要做个开朗强大,懂得善待自己,善待孩子的孕妇。
而不是指望着男人来善待她和孩子。
指望男人,迟早只会失望。
秦桑抬手轻轻抹了下眼眶的湿润,扯起唇角给了自己一个明媚的笑容。
随后从沙发上起身,将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里。
再马上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让服务生现在就过来打扫她房间的卫生。
看着服务生将装着验孕棒的垃圾袋收走,她才放下心来。
然后打电话联系时遇,接着便开车去了云城美术馆。
因为时遇已经在美术馆忙着帮她布置画展。
“学长,辛苦你了!我的个人画展,我却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没干,从宣传到现场布置都是你在帮我弄。”
“傻瓜,所有的画都是你画的,你怎么会什么都没干?我带你看看,布置得如何,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好。”
时遇随后带秦桑在展馆慢慢转了一圈。
她的一百多幅画,还没完全挂出来,只挂好了一小部分。
不过,仅只看了这一小部分,秦桑就有些热泪盈眶。
心里充满感动与感慨。
因为挂好的这一小部分,都是她十五六岁时,刚到云城读大学,刚和时遇合作。
也是刚暗恋傅霆深那两年画的画。
时遇布置得非常专业而用心。
每幅画下面都贴了一张统一制作,富有艺术美感的小牌子。
上面标了她画这幅画的具体时间与画名。
一幅一幅慢慢看过去。
就像是进入了一条时光隧道,带着她一点点进入她年少时每个月的成长足迹。
“学长,你布置得太用心了,收藏的这些画也很用心,全部都是我自己也很喜欢的,让我也突然很怀念读大学时画这些画的时光……”
秦桑眸子有些红,声音有些哽咽。
时遇扭过头来深深看了眼她美丽而动容的侧脸,眸子微微闪了下。
然后扬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嗓音低沉而温和地说:“学长也很怀念,桑桑读大学时画这些画的时光。那时的你,还是个朝气蓬勃,开朗阳光的小黄毛丫头。”
“那时你画的画,也都非常充满朝气,没有这些年的画作里,所蕴含的或深或浅的忧郁与伤感气息。”
说到后面,时遇的语气也透着一股淡淡伤感的味道。
秦桑听了,心里也顿时感到有些酸酸的。
“学长,只有你一直有留意到,我这些年画画的风格,看似仍是年少时那个火烈鸟的风格。”
“但实则,早就在不经意间有了一些质的变化。”
“傻瓜,你可是学长看着长大的,学长自然最了解你,也最了解你的画。”
“学长,你要做我一辈子的学长,咱们一辈子都不要走散,好不好?”
秦桑抬眸看向时遇,眸光澄澈而诚挚。
她要的,是做她一辈子的学长。
听到秦桑这话,看着她熟悉而美丽的眸子,时遇的心,沉沉的,闷闷的。
感到一阵酸涩与难受扑天地向他涌来。
他随即轻扯唇角。
笑容温雅而带着一丝伤感与宠溺地回:“好,学长一辈子也不会和桑桑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