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什么事？
约了今天下午面试模特啊！
这都傍晚了，也不知道那些模特是不是都回家了！
她是个不守时的老板。
日理万机，时空错乱，说晚就晚。
匆匆跑到“包你满意”，远远就看见两个伙计在街头张望。
像是在等什么人。
看到李小凡出现地街头，一个迎了上来，一个跑回铺子通风报信。
“李掌柜，您可算是来喽！这等了几个时辰，您再不来碧玺姑娘也安抚不了喽！”
李小凡脚步未停，直奔铺内，“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
只听那伙伴在身后嘟囔道，“去杂货铺找您，边上的包子铺老板说您和几个少爷游春去喽！”
那言外之意，李小凡哪里听不出来。
李小凡：“……”
说得没错，又好像听着不那么得劲。
碧玺一看到李小凡，跟见到救星一样，冲了过来。
“李掌柜，你可算是来了，人都在雅室。”
李小凡点点头，拍了拍碧玺的肩膀，“不好意思，辛苦了。”
她推开第一间雅室，里面的十余名男子，穿长袍的，穿短打的都有，有些靠着墙坐着瞌睡，有些一脸不耐烦地来回踱步。
碧玺指了指另一间，“姑娘们在另一间。“
李小凡站在门口，朗声说道，“大家好，让大家久等了，我们的面试马上开始，女子先来，男子随后。“
“为何是女子先来。“有一男子不耐烦地问道。
“因为女士优先。“李小凡想也不想，随口说道。
“我朝男子为贵，女子先来，乱了纲常！“又有人站出来说话。
“我的铺子招人，我说了算，不满意的，现在就可以走！”
李小凡冷声说道。
这些个古男子，现在不收拾了，以后肯定也不好管理。
李小凡气势压人，那两名男子悻悻地低下了头。
毕竟碧玺给出的工钱很有吸引力。
李小凡坐在铺子，把姑娘们全都叫出来。
十三个姑娘婷婷袅袅地走出来，站成一排。
“请各位姑娘，往前走几步。”
李小凡柔声吩咐道。
姑娘们迈开步子往前走。
各个的妖娆。
李小凡不忍直视，转头看向一眼满意的碧玺。
“你给她们做过面度指导？”
“啊？”碧玺收回笑意，看向李小凡，“我和她们说过一些。”
李小凡无语地点点头。
怪不得各个都像青楼里带出来面试的。
“大家自然一些，正常走路。就是看看大家腿脚有没有毛病。”
姑娘如释重负。
迈开两条腿开始重新走。
李小凡随手指了含胸严重的，“那位粉衣姑娘请站到一边。”
“敢问掌柜，我是被录用了吗？”
李小凡柔声道，“你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言外之意明显。
那姑娘一跺脚跑了出去。
其他姑娘小声议论开来。
“这掌柜怎会这般伤人。“
“是啊，让人听了心里委屈。“
“真的是打人脸面，太歹毒了。”
“……“
李小凡：“……”
古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强，下一个或许要更委婉些。
她又指了两个驼背外八字的。
还有两个实在是太矮的，不足一米五的。
叫碧玺一一记性。
“大家伙等通知吧。”
“为何要等，我们在这等了很久，还要等，哪有这般道理？！”
微驼背的女子嗔怪道。
李小凡彻底没耐心了，当面说你们心理承受能力弱，让你们回去等通知，又觉得烦。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那诸位到底是怕丢人呢，还是怕等着烦呢？”
这……
这一句，倒都问沉默了。
李小凡挥挥手，叫碧玺给录用的几人发了有字的条子，没录用的发空白条子。
拉下来的一波轮到了男子。
也是十三个。
按照李小凡说的标准，碧玺找来这些男子倒没有太瘦小的。
从穿着上可以看出，都是小户人家或穷苦人家出身。
长相上有两个还算出众，但打眼看过去就有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不如胡阅澜那般质气好。
甚至不如长相中等的吴可能。
哎，可见这长相是爹妈给的，气质绝对是人民币给的。
“各位，请往前几步。“
李小凡拍了拍手，吸引各位男子的注意力。
男子们甩开膀子，迈开腿向前走。
同手同脚的，螃蟹横行的，鹅行鸭步的，还有几个直接低头找钱……
李小凡感受到了那些网文编辑审新人稿子的处境。
实在是一个都不像样子。
忍不住提醒道，“大家放轻松，就跟平时走路一样，抬头挺胸收腹，目视前方。“
“这位掌柜，你站在那处，我等如何敢看？这男女……”
“不要把我和碧玺当成女子！”李小凡说道。
“那二位确是女子，我等不敢冒犯！”
“我招你们来，想必碧玺已经常说过了，是要上台走秀的，展示我卖的包给大家看。”
“如果走秀那天，台上都是女子，你们怎么办？”
“低着头走？不看那些台下的人？”
“既然想挣这份工作，就要抛开那些条条框框！”
有人接话道，“是和我们说了要上台子上走，可没说下面还有人看哦！那下面都是女子，我等岂是和那青楼里的姑娘一样？”
“是啊，那绝不行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家里的人都要被戳脊梁骨，不可不可。“
李小凡“谁说让你们上去搔首弄姿了？”
“我要的是你们自信，阳刚，力量，展示出我产品的美，不是让你们小家子气，扭扭捏捏！”
“我最看不起那种想挣钱又拉不下脸的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挣钱不寒碜！“
“不想干的，心里有障碍的，门开着，好走不送！”
一进间铺内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
半晌，有人弱着声音再发问，“这位掌柜，我等真的与那青楼女子有别？”
“碧玺，去拿面铜镜来。”
碧玺心领神会，扬着嘴角朝内间走去。
像是去拿镜子了。
“一会儿你们好好照照自己，这么五大三粗的，哪个妓院乐意收留！”
众人表情各异……
有种被侮辱，又听着挺舒服的矛盾感受。
碧玺果然拿了一面铜镜出来。
“镜子放那，谁觉得自己像小倌，谁出来照照！”
一时间，十多个人都不敢再说话，也没人出列。
见众人不说话，李小凡才开口，“再走一遍，自信起来——”
众男子调整好状态，配合着来来回回走了两趟。
李小凡随手指了几个，和碧玺嘀咕几句。
叫她去发纸条。
她揉了揉脑门，有些缺氧。
这些古人训练起来恐怕难上加难，这场秀肯定要按原计划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