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格瑞生日宴后,我溜进他房间献上自己。

>次日清晨赖床时,他竟偷吻我锁骨:“再睡五分钟?”

>“坏猫!不给亲!”我裹着被子滚到床沿。

>直到他端来早餐,我腿软得下不了床:“都怪你!”

>金突然闯入:“格瑞让我送药膏...”

>我慌忙藏起带血的床单,却露出腕间元力武器——

>白玉铃铛在治愈昨夜痕迹,黑红长剑已指向格瑞喉间。

>他笑着握住我执剑的手:“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

晨光,像一捧融化的碎金,透过格瑞房间那扇窄而高的窗户,斜斜地泼洒进来。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旋舞。有极淡的、属于格瑞的气息,清冽如覆雪的松针,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经过一夜缱绻后沉淀下来的暖意,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我。

意识像沉在水底的鱼,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浮。最先苏醒的不是眼睛,而是身体。每一寸骨骼,每一丝肌肉,都像是被温柔地拆解过,又以一种全新的、慵懒到极致的方式重新组合。绵密的酸胀感,从深处蔓延开来,尤其是腰肢和腿根,带着一种奇异的、被深刻标记过的存在感,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那些滚烫的吻、交错的呼吸、紧贴的肌肤,还有格瑞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紫罗兰色眼眸,里面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足以将灵魂也焚尽。

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我悄悄地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那上面还残留着他发丝的味道。身侧传来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像带着磁性的低沉潮汐,一下下拍打着我的耳膜。他的一只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横亘在我的腰上,温热的掌心恰好贴在我小腹最柔软的地方,沉甸甸的,带着令人安心的重量。

真不想动啊……就想这样,永远赖在他的体温里,让时间就此凝固。

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我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像只慵懒的猫,下意识地在他温热的颈窝里蹭了蹭,寻找更舒适的位置。他平稳的呼吸节奏似乎被打乱了,横在我腰间的手臂微微收拢,那沉稳的声线带着刚醒时特有的沙哑,擦过我的耳廓,痒痒的。

“醒了?”

“唔……” 我闭着眼,将半张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贪婪地汲取那份令人心安的气息,混合着清冽的松针与阳光的味道,模糊地拖长了调子撒娇,“阿瑞…再睡五分钟嘛…我好累……” 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昨夜留下的、甜软的疲惫。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纵容意味的闷笑。他胸膛微微震动,像低音的共鸣箱。那只原本搭在我腰上的手,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开始缓缓上移。宽大的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指腹带着薄茧,沿着脊椎微妙的曲线,一寸一寸向上探索,最终停在我肩胛骨之间。那触感是温存而霸道的,带着一种熟稔的、宣告主权的意味。

我像被顺毛顺得舒服极了的猫咪,几乎又要沉溺下去。然而,那温热的唇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不是落在额头,也不是落在脸颊,而是精准地印在了我侧颈最敏感、最脆弱的那一小片肌肤上。柔软的唇瓣,带着清晨微润的气息,先是轻轻一触,如同蜻蜓点水,随即,那触感变得灼热而绵长,带着令人心悸的吮吸力道。湿热的舌尖甚至极其短暂地、试探性地舔舐了一下,激起一阵细密如电流般的酥麻,瞬间窜过四肢百骸。

“呀!” 我浑身一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睡意瞬间被惊飞了大半。猛地睁眼,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紫瞳。清晨的光线给那深邃的紫色镀上了一层清透的薄金,里面清晰地映着我骤然惊醒、双颊飞红的模样,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得逞般的促狭笑意。

“格瑞!” 我羞恼交加,低叫出声,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一把扯过被我们折腾得卷成一团的薄被,像筑巢般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瞪得溜圆、燃烧着羞赧小火苗的黑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坏猫!不给亲!” 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尖锐,像炸了毛的小兽。

他维持着侧卧的姿势,银色的发丝在枕上散开几缕,衬得那张素来冷峻的面容在晨光里竟显出几分慵懒的柔和。被我裹着被子猛地一滚,他那条横揽的手臂落空了,悬在半空。他也没恼,只是微微挑眉,紫眸里的促狭更深了,唇角甚至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堪称愉悦的弧度,无声地看着我像只笨拙的蚕蛹,气鼓鼓地滚到了大床的另一边沿,用被子筑起一道自以为坚固的防线。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我们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阳光又爬高了一些,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分明。他那双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裹在被子里、只露出的半个发顶和警惕的眼睛,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象。

被子里的空气渐渐有些闷热。我悄悄动了动,试图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腰腿间那股熟悉的酸软感立刻卷土重来,提醒着我此刻的“虚弱”。就在我努力调整呼吸,平复那因他一个吻就轻易点着的心跳时,床垫微微一沉。

他动了。

没有试图靠近我的“堡垒”,而是直接翻身坐起。银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宽阔的肩背线条在晨曦中舒展开,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他只穿着一条深色的长裤,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匀称而漂亮,在光线下如同精心打磨的玉石,肩胛骨处似乎还有几道浅浅的、暧昧的抓痕……

我的脸“腾”一下烧得更厉害了,飞快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他下了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径直走向角落那张线条简洁的金属桌。桌上放着一个样式古朴的保温食盒,是昨晚宴会后,我特意叮嘱厨房准备的。

他背对着我,打开食盒。一股温暖诱人的甜香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盖过了那点暧昧的暖意,是烤得恰到好处的松软面包、温热的牛奶,还有…我鼻子动了动,眼睛倏地亮了…是巧克力的味道!浓郁、醇厚,带着微微的焦糖香气,绝对是凯莉上次推荐的那家高级手工巧克力!

肚子非常不争气地发出一阵细小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尴尬地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只露出一只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宽厚的背影,看着他动作利落地将餐点从食盒里取出,摆放在两个简单的骨瓷盘子里。

食物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小钩子,精准地勾走了我残存的睡意和那点小小的“气愤”。他端着两个盘子转过身,朝床边走来。晨光落在他身上,那几道抓痕在他走动时若隐若现,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奇特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居家性感里。

“唔…阿瑞…” 我看着那盘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巧克力点心,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带着点讨好和催促,“快点起床,吃早饭啦…”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就想掀开被子坐起来,迎接那份香甜的慰藉。

然而,身体的动作快过了思考。

腰腹和大腿内侧的肌肉猛地一发力,一阵尖锐的酸痛感如同无数细小的针,瞬间刺穿了那层慵懒的屏障,直冲大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动作瞬间僵住,所有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刚才还只是深沉的酸软,此刻变成了明确的、不容忽视的疼痛,尤其某个隐秘之处,更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胀痛和难以启齿的异物感,提醒着我昨夜他有多么…不知餍足。

“呃…!” 一声短促的痛呼不受控制地逸出唇瓣。

格瑞的脚步顿住了,停在了离床两步远的地方。他端着盘子,那双深邃的紫眸瞬间锁定了我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僵硬的姿势,里面那点残余的慵懒和愉悦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的、带着审视的锐利。

我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又羞又窘又恼,还有一丝因为身体不适而升起的委屈。对上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带着无声询问的眼睛,所有的情绪猛地炸开,化作一声带着嗔怒的指控,几乎是用喊的:

“…等等!格瑞…我好像下不了床了…” 我一手撑着床垫,一手下意识地按着酸痛的腰,瞪着他,眼圈都有些发红,“都怪你!你给我等着!!”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个“等着”,毫无实质性的威胁力,更像是一种羞愤交加下的虚张声势。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格瑞的目光在我脸上和僵持的动作上停留了两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紫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闪动了一下——也许是极淡的一丝懊恼,也许是更深沉的东西,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餐盘稳稳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接着,他弯下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一只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另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我的后背,稍一用力,便像抱起一片羽毛般,轻而易举地将裹着被子的我整个抱离了床铺。

“啊!” 身体骤然腾空,我短促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上那股清冽又温暖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赤裸的胸膛紧贴着我裹着被子的身体,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我心跳如擂鼓,方才的羞恼瞬间被另一种慌乱取代。

他抱着我,步履沉稳地走向窗边。那里放着一张宽大厚实的单人扶手椅,铺着柔软的深灰色绒垫。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进去,动作轻缓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确保我陷进那团柔软里,裹着我的被子也调整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垂眸看着我。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在近距离下,像蕴藏着星云的漩涡。他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拂开我额前因刚才的折腾而散落的一缕黑色长发,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珍视的温柔。

“坐着。” 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在我因为不适而微微咬着的下唇上停留了一瞬,才转身走回床边,拿起床头柜上属于我的那盘早餐,重新回到我面前。

他单膝点地,半跪在扶手椅旁,将餐盘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小圆几上。热牛奶的甜香和巧克力馥郁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他拿起那个小巧精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用银质小勺舀起最顶上那颗饱满的、浸透了糖浆的酒渍樱桃,递到我的唇边。

“张嘴。”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紫眸专注,指尖捏着银勺的姿势稳定而优雅。方才的羞恼和那点委屈,在这无声的强势温柔面前,奇异地被抚平了。心跳还是很快,但不再是慌乱,而是被一种更绵密、更温暖的东西填满。我乖乖地张开嘴,任由他将那颗冰凉甜蜜、带着浓郁酒香的樱桃喂了进来。甘美的汁液在舌尖爆开,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他看着我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唇角似乎又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接着,他拿起温热的牛奶杯,同样递到我唇边。我顺从地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滑入胃里,整个人都暖洋洋地舒展开来。

“自己吃。” 看我缓过来了,他才将餐盘完全推到我面前,自己也端起了他的那份早餐,却并没有起身去别处,而是直接在我脚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扶手椅的基座,长腿随意地曲起,姿态是难得的放松。

阳光透过窗户,将我们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我小口小口地吃着香甜的点心,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他低着头,安静地吃着东西,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流畅。银色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那双总是显得过于锐利的紫眸。这一刻的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和大赛中的冷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令人心安的沉静。

房间里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和瓷器偶尔的轻碰声。阳光的味道,食物的香气,还有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成一种奇妙的、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安宁。昨夜那些炽烈到令人窒息的画面,此刻仿佛被这晨光过滤,沉淀成一种更深厚的、流淌在血液里的亲密。腰腿间的酸痛似乎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我偷偷地、近乎贪婪地看着他。阳光落在他赤裸的肩背上,那几道淡红色的抓痕……我猛地低下头,耳根又开始发烫,赶紧叉起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掩饰自己的窘迫。

就在这时——

“格瑞!格瑞!你起床了吗?” 一个充满活力、辨识度极高的少年嗓音毫无预兆地从门外响起,伴随着“咚咚咚”毫不客气的敲门声,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凯莉说她的星月刃昨天好像不小心刮到你房间外墙了,让我来看看掉漆没!格瑞?”

是金!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嘴里的蛋糕都忘了咽下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门口,又猛地转向坐在地毯上的格瑞。他显然也没料到金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动作却快得惊人。

在我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格瑞已经闪电般起身。他一把抓起自己随意搭在椅背上的黑色t恤,以我从未见过的速度套上,遮住了那些引人遐想的痕迹。同时,他宽阔的身体不着痕迹地侧移了一步,恰好挡住了扶手椅上的我,也挡住了床头柜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那个放着两副餐具的食盒。

“等等。” 他对着门外沉声回应,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听不出丝毫波澜。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金的声音带着点疑惑:“格瑞?你声音怎么怪怪的?不舒服吗?”

我缩在宽大的扶手椅里,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脸烫得能煎鸡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金看到我!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穿着睡衣(虽然是格瑞的旧t恤改的,宽大得能当裙子),头发乱糟糟,尤其是…尤其是房间里这弥漫不散的暧昧气息和凌乱的床铺!

慌乱间,我的目光扫过床铺。深灰色的床单上,靠近中间的位置,一小块深色的、已经干涸的暗红色印记,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无比刺眼地撞入我的眼帘。

那是……

轰!血液一下子全冲到了头顶!昨夜某些零碎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陌生的钝痛,他瞬间紧绷的身体和压抑的闷哼,还有他带着薄汗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遍遍低沉地安抚:“别怕…阳阳…放松…”

不行!绝对不行!

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慌乱攫住了我。几乎是本能地,在格瑞走向门口准备开门的瞬间,我像被烫到一样从扶手椅上弹了起来!腰腿的酸痛在巨大的危机感面前暂时被忽略了。我猛地扑向那张大床,目标明确——那张“罪证”!

“别开门!” 我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朝格瑞喊了一句,整个人几乎是狼狈地扑倒在床边,手忙脚乱地去抓扯那张深灰色的床单。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只想立刻把那刺眼的印记藏起来,塞进宇宙的尽头!

然而,情急之下动作幅度太大。就在我抓住床单一角,试图将它整个掀起卷成一团时,一直被我藏在睡衣袖子里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元力波动!

嗡——

一道柔和的、带着治愈气息的白光自我手腕内侧倏然亮起。紧接着,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铃铛凭空浮现,悬浮在我腕上寸许的地方。铃身剔透温润,上面缠绕着极其纤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乳白色光丝,如同有生命般微微摇曳着,散发出温暖而安宁的气息。这正是我的元力武器之一——【圣光织愈】!

它似乎感应到了我此刻身体的强烈不适(尤其是某个隐秘部位火辣辣的胀痛),以及我剧烈动作牵扯下加剧的痛楚,自动显现出来。乳白色的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温柔地拂过我的腰腹和腿根,那深入骨髓的酸痛和隐秘处的刺痛感,竟然真的在这股暖流下奇迹般地开始消减、平复!

这突如其来的元力波动和柔和的光芒,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

“嗯?” 门外,金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能量波动,“格瑞?你房间里是什么光?你在用元力吗?”

与此同时,几乎是在【圣光织愈】显现的同一刹那,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充满凌厉杀伐之意的元力波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般,从我身体深处轰然爆发!

铮——!

一声清越而冰冷的剑鸣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房间里的空气!

一道浓烈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黑红色光芒自我另一只手腕处暴涌而出,瞬间凝聚成形!一柄通体暗沉、样式古朴而充满凶戾之气的长剑悬浮在我身前,剑身狭长,锋刃处流动着令人心悸的暗红光泽,仿佛有熔岩在其下奔涌,散发出灼热而暴烈的气息。剑柄缠绕着如同荆棘般的黑色纹路,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如同活物般缭绕升腾,将周围的光线都微微扭曲。

【赤狱裁罪】!

强烈的敌意和本能的保护欲,让它根本无需我的主动驱使,剑尖瞬间爆发出一点刺目的寒芒,如同嗅到血腥的凶兽,直直地、精准无比地指向了刚刚转过身、正欲走向门口查看情况的格瑞!

冰冷的剑锋,距离他线条冷硬的喉结,不过寸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狼狈地半趴在床边,一手还死死抓着床单的一角,另一只手因元力的爆发而微微抬起。腕上是散发着柔和治愈白光的白玉铃铛,身前是煞气腾腾、直指格瑞咽喉的黑红长剑。而格瑞,就站在两步之外,微微侧着身,那致命的剑尖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

他停下了走向门口的动作。那双深邃的紫眸,先是扫了一眼我身前那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赤狱裁罪】,剑尖的寒芒清晰地映在他眼底。然后,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另一只手腕上那枚兀自散发着温暖白光的【圣光织愈】上,最后,定格在我因极度窘迫、慌乱和羞耻而涨得通红、几乎要哭出来的脸上。

空气死寂。

门外的金似乎被刚才那声突兀的剑鸣和骤然爆发又瞬间收敛的恐怖杀气给震慑住了,安静了好几秒,才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重新开口:“格…格瑞?你没事吧?刚才那声音…好吓人…”

格瑞没有立刻回应门外。他看着我,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最初的一丝惊讶涟漪般荡开,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光芒所覆盖。那光芒里,有对【赤狱裁罪】本能反应的锐利审视,有对【圣光织愈】此刻运转的无声了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东西——像是冰层下骤然涌动的暖流,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的目光,最终牢牢地锁在我脸上。看着我通红的脸颊,盈满慌乱水汽的黑眸,还有那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羞愤模样。然后,他做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动作。

他无视了那柄几乎抵住他喉咙、散发着致命威胁的黑红长剑。仿佛那只是孩童无害的玩具。他径直向前,一步就跨过了那危险的距离。

“格瑞!” 我惊得心脏骤停,失声低叫。控制【赤狱裁罪】的意念差点崩溃!那剑身上的煞气猛地一盛,发出危险的嗡鸣。

但他更快。

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一把握住了我悬在身前、因元力爆发而微微颤抖的右手——那只正下意识牵引着【赤狱裁罪】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包裹住我微凉的手指和手腕。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元力,如同驯服的暖流,透过他掌心传递过来,并非压制,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和接管。躁动不安、充满敌意的【赤狱裁罪】在这股力量的引导下,剑身上的黑红煞气如同被抚平的怒涛,不甘地翻涌了一下,随即迅速收敛、黯淡,最终化作一道暗沉流光,“嗖”地一声重新没入我的手腕,消失不见。

只剩下那枚悬浮的【圣光织愈】,依旧散发着柔和温暖的白光,尽职尽责地抚慰着我身体的酸楚。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很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做完这一切,他才微微偏过头,对着门的方向,声音是一贯的冷调,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没事。武器调试。”

门外的金似乎松了口气,但疑惑未消:“哦…这样啊。吓我一跳!对了格瑞,凯莉让我把这个给你!”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说…呃…说是什么‘战损修复特效药膏’,专治高强度训练后的肌肉拉伤和…呃…表皮磨损?” 金的语气充满了天真无邪的困惑,“她神神秘秘的,非要我现在就送来给你。格瑞,你昨天训练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

空气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我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凯莉!那个魔女!她绝对是故意的!什么“高强度训练”?什么“表皮磨损”?她分明是…!我羞愤欲死,恨不得用【赤狱裁罪】在地上劈条缝钻进去!

格瑞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了一下,力道大得让我吃痛地轻哼出声。我抬眼看他,只见他侧脸的线条瞬间绷紧,下颌线收得如同刀锋,那双紫眸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混合着尴尬和薄怒的厉色。他显然也瞬间明白了凯莉的“险恶用心”。

门外,金还在等待回答,似乎因为里面的沉默而感到不安:“格瑞?你在听吗?”

格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他握着我的那只手缓缓松开,但指尖却在我的手背上警告性地用力按了一下,示意我别动也别出声。然后,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门边。

他没有完全打开门,只是拉开了一条仅容手臂通过的缝隙。

“药膏给我。” 他的声音隔着门缝传出,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带着冰渣子似的寒意,足以让门外那个阳光过头的少年打个哆嗦。

“哦哦!给!” 金似乎被他的语气冻到了,连忙把一个小巧的、印着星星月亮图案的银色金属盒子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动作快得像怕被门夹到手。

格瑞一把接过盒子,看也没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还有事?” 他冷冰冰地问,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没…没了!” 金的声音带着点后知后觉的紧张,“格瑞你真的没事吧?声音好凶…”

“训练。” 格瑞丢下两个冰冷的字眼,不再给金任何开口的机会,“砰”地一声,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甚至还听到了清晰的落锁声。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像一道分水岭,将门外金那充满活力的世界彻底隔绝。房间里骤然陷入一种极致的、令人窒息的静谧。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飞行器低鸣,以及我腕间【圣光织愈】持续散发的细微嗡鸣,像温热的泉水淌过,仍在孜孜不倦地抚慰着腰腿的酸软和那隐秘处的灼热胀痛。

我僵在原地,半跪在床边,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深灰色床单的一角,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脸上火烧火燎,耳朵里嗡嗡作响,金那充满天真困惑的“表皮磨损”四个字,还有凯莉那个印着星星月亮的药膏盒子……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疯狂盘旋。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凯莉那个魔女肯定什么都猜到了!以后还怎么见她?!

格瑞背对着我站在门边,手里捏着那个小小的、此刻却重若千钧的银色盒子。他高大的身影在门板上投下一片沉郁的阴影,肩背的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始终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那沉默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我的脚踝、膝盖、胸口……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生气,气我的元力失控差点伤到他?还是气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寂静逼得窒息时,他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沉凝的力量感。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抬起来,直直地看向我。没有预想中的冰冷或怒意,反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深不见底的漩涡。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有尚未完全褪去的、被冒犯的凌厉,有因为金的打扰和凯莉的恶作剧而升腾的愠怒,但更深处,却像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熔岩,灼热、浓烈,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一寸寸扫过我还泛着红晕的脸颊,扫过我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终落在我依旧死死攥着床单、指节发白的手上。

他迈开步子,朝我走来。军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攥着床单的手更紧了,仿佛那是抵御他视线的唯一屏障。身体残留的酸痛在【圣光织愈】的安抚下已经缓解了大半,但另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紧张,却随着他的靠近而疯狂滋长。

他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没有看我手中的床单,也没有去看床上那处刺眼的印记。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了我腕间那枚悬浮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白玉铃铛——【圣光织愈】。

接着,他的视线下移,落在我另一只手腕上——那是【赤狱裁罪】刚才没入的地方。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要穿透皮肤,看清那沉睡的凶兵。

然后,他抬起了手。不是去拿那个药膏盒子,也不是去碰那张床单。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力量感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伸向了我。目标,是我依旧紧握着床单的那只手。

指尖带着清晨微凉的气息,轻轻触碰到我紧绷的手背。我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一颤,几乎要缩回手,却被他更快地、稳稳地握住。他略一用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不失温柔,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那攥得死紧的床单布料上掰开。

粗糙的指腹摩擦着我微凉的指尖,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床单从我手中滑落,皱巴巴地堆在床边。那处暗红色的印记,再次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我的脸“轰”地一下又烧了起来,心脏狂跳得快要挣脱胸腔的束缚。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更不敢去看那“罪证”,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然而,预想中的审视或尴尬并没有降临。

格瑞握着我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相反,他顺势微微用力,将我从半跪的姿势轻轻拉起。我的身体还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靠向他。他另一只手臂极其自然地环过我的腰,将我稳稳地圈在他身前。

距离骤然拉近,近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清冽与灼热的独特气息。我的额头几乎抵着他的下巴。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发顶。他的唇,极其靠近我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如同最醇厚的大提琴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震动,直接钻入我的心底:

“怕什么?” 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和一种近乎狂妄的占有欲。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我完全禁锢在他滚烫的怀抱里,仿佛在宣告,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他的羽翼之下。

“她猜对了。” 他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沙哑,热气喷洒在我敏感的耳垂上,激起一阵细密的酥麻,“是‘高强度’,也有‘磨损’。” 那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暧昧和某种得逞般的餍足,让我浑身都软了下来,连脚趾都羞耻地蜷缩起来。

“格瑞!” 我又羞又急,抬手想捶他,却被他早有预料般,将那只作乱的手也一并捉住,扣在了他坚实的胸口。

他低笑了一声。那笑声沉沉地,带着胸腔的共鸣,震得我耳膜发麻。他微微偏头,目光终于落在了床边那处刺眼的印记上。紫眸深处,所有的复杂情绪,那些愠怒、凌厉、审视,在这一刻都沉淀了下去,只余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熔岩般炽热的暗流,专注地凝视着那抹象征着我彻底交付的暗红。

他握着我的手,引导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抚过那处印记的边缘。指尖下的布料带着凉意,但那印记本身,却仿佛残留着昨夜焚尽一切的温度。

“我的。” 他低声宣告,声音喑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绝对主权。那两个字,如同烙印,烫在我的心尖上。

我的反抗瞬间瓦解了。所有的羞窘、慌乱,在他这近乎野蛮的宣告和滚烫的怀抱里,都化作了一池春水。我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颈窝,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传来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房间里的阳光似乎更加明亮温暖了。腕间的【圣光织愈】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心绪的彻底平复,柔和的白光渐渐收敛,白玉铃铛轻轻晃动了一下,化作一道温润流光,悄然没入我的手腕。

就在这时,格瑞环抱着我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些。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我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上,紫眸深邃。

“闭眼。” 他命令道,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我下意识地顺从,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合上。眼前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感官却在瞬间变得更加敏锐。

我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靠近,拂过我的额头,然后,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吻,珍重地落在了我的眉心。那触感温软而带着无言的承诺,像是一个烙印,无声地诉说着昨夜之后更深沉的情感。

紧接着,那温热的触感并没有离开,而是沿着我的眉骨、眼角,一路向下,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轻柔地滑过我的鼻梁。他的动作很慢,很细致,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微凉的鼻尖蹭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最后,那灼热的追寻终于落在了我的唇上。

没有昨夜的狂风骤雨,没有攻城略地的激烈。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吻。温存、绵长、辗转厮磨。他的唇瓣带着巧克力的微甜气息,温柔地含吮着我的下唇,舌尖带着试探的、安抚的意味,极其耐心地描绘着我的唇线,诱哄着我微微张开齿关。

我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包围,浑身都放松下来,生涩而顺从地回应着他。舌尖怯怯地探出,立刻被他温柔地捕获、缠绕。一种缓慢燃烧的火焰从相贴的唇齿间蔓延开来,不同于昨夜的激烈,却带着更深的悸动和难以言喻的亲密感,一点点温暖着四肢百骸,连灵魂都仿佛被熨帖抚慰。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阳光又偏移了一寸。直到我们都有些气息不稳,他才恋恋不舍地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温热而暧昧。

“还疼吗?” 他低声问,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情动后的余韵,紫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我,里面清晰地映着我迷蒙的双眼和红肿的唇瓣。

我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轻轻地摇了摇头。身体深处那隐秘的胀痛,在【圣光织愈】持续的温养和他这个温柔到极致的吻的双重安抚下,早已化作了酥麻的暖流。腰腿间的酸软也舒缓了许多,虽然依旧懒洋洋的不想动,却不再是那种令人不适的疼痛。

他仔细地看着我的反应,确认我没有勉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却没有松开,反而将我往怀里又带了带,让我更紧密地贴着他。

“凯莉的药…” 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小声地开口,声音还带着点亲吻后的绵软,“…不用了吧?” 想到那个星星月亮的盒子,脸上又是一阵热意。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哼笑,带着点对那魔女的无可奈何。

“嗯。” 他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但抱着我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我的发顶,轻轻蹭了蹭。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他的人,他自己照顾。

我们在那片温暖的阳光里静静相拥,谁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和窗外遥远的都市喧嚣。昨夜的风暴与今晨的兵荒马乱,都在这份沉静的依偎中沉淀下去,化为一种更深厚的、流淌在血液里的联系。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过了半个世纪。格瑞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松开环抱我的手臂,但依旧一手扶着我的腰,让我站稳。然后,他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靠墙的金属立柜。那柜子线条冷硬,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他打开最上面一层抽屉,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宽阔的背影。阳光勾勒出他肩背流畅的肌肉线条,银色的发尾在光线下跳跃着细碎的光芒。刚才的温柔旖旎似乎还残留在唇齿间,心口依旧暖融融的。

很快,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关上抽屉,转身走了回来。

他的手伸到我面前,掌心向上摊开。

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

链子本身是某种哑光的深灰色金属,纤细却带着冰冷的韧劲。而坠子,才是真正夺目的存在——那是一枚大约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被打造成一朵极其精致、栩栩如生的镂空玫瑰!花瓣层叠舒展,边缘锋利得如同真正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而璀璨的光泽。玫瑰的中心,镶嵌着一颗极其微小的、却散发着纯粹黑红色光芒的晶体碎片。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内敛的、仿佛沉睡火山般的灼热力量感,与我元力深处【赤狱裁罪】的气息隐隐呼应。

“这是…?”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看那朵金属玫瑰,又抬头看看格瑞。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起项链,绕到我身后。微凉的金属链子贴上我的后颈,带来一丝细微的刺激。他动作利落地扣好搭扣,手指不经意间拂过我颈后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低头,那朵冰冷的金属玫瑰恰好垂落在我的锁骨之间。黑红色的晶体碎片紧贴着皮肤,传来一种奇异的、带着生命律动般的微温,仿佛与我体内的元力产生了某种共鸣。

“武器挂饰。” 格瑞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他绕回我面前,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那朵金属玫瑰中心、那颗黑红色的晶体碎片上。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晶体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剑吟般的共鸣声响起!

我清晰地感觉到,蛰伏在手腕深处的【赤狱裁罪】,如同被唤醒的猛兽,猛地悸动了一下!一股灼热而兴奋的战意顺着我的手臂经脉瞬间窜过!仿佛那枚小小的晶体碎片,正是它缺失的一部分,是它力量延伸的锚点!

“试试。” 格瑞收回手,紫眸注视着我,带着一丝鼓励。

我心中一动,意念微凝。没有召唤出【赤狱裁罪】的本体,只是尝试着将一缕精纯的元力注入胸前的金属玫瑰挂饰。

唰!

那朵静止的金属玫瑰骤然亮起!花瓣边缘瞬间流淌过一层熔岩般的黑红色光晕!一道只有手指长短、却凝练得如同实质、散发着惊人锋锐气息的黑红色光刃,如同从玫瑰中心骤然绽放出的致命花蕊,“嗤”地一声凭空出现,悬停在坠子前方寸许的空中!光刃周围,空气都因高温而微微扭曲!

这光刃虽小,却散发着与【赤狱裁罪】本体如出一辙的凶戾、灼热气息!它仿佛是我长剑意志的延伸,一个微缩的、却绝对致命的攻击点!

我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挥动。那道小小的黑红光刃如同最听话的精灵,随着我的意念在空中轻盈地划出一道道灼热的轨迹!心念再转,光刃瞬间收敛,熔岩般的光晕褪去,金属玫瑰恢复了冰冷的精致,安静地躺在我锁骨间,仿佛刚才那致命的锋芒只是幻觉。

“好厉害!” 我忍不住惊叹出声,指尖爱惜地抚摸着那朵冰冷的玫瑰,感受着中心晶体碎片传来的、与我元力同源的脉动,“这是怎么做到的?它好像…和我的剑是一体的?”

格瑞看着我惊喜的样子,紫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柔和的笑意。

“陨星核的碎片。”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与你的元力核心同源,能共鸣。”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朵玫瑰上,补充道,“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给我的?我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昨天是他的生日宴会,我把自己当成了最珍贵的礼物给了他。而他,竟在这样的时候,还准备了给我的礼物?一份如此用心、如此契合我力量的礼物?

一股暖流猛地冲上眼眶,鼻尖有些发酸。我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紫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的身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是在乎的,在乎我的感受,在乎我的力量,甚至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将我的标记(这朵玫瑰挂饰,与我力量的延伸)贴身佩戴。

“喜欢吗?” 他低声问,声音低沉。

“喜欢!特别喜欢!” 我用力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又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谢谢你,阿瑞!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不仅仅是礼物本身,更是这份心意,这份在如此亲密之后,依旧将我视为独立个体、重视我力量的珍重心意。

他稳稳地接住我,手臂自然地环住我的后背,下巴轻轻抵着我的发顶。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我们彼此的心跳声。我靠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间那枚冰冷的金属玫瑰,感受着它与我体内【赤狱裁罪】那奇妙的联系,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力量感油然而生。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身体的不适早已被【圣光织愈】抚平,此刻依偎在他怀里,只有慵懒的舒适和心底满溢的甜蜜。

“咕噜噜……” 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温馨。

是我的肚子。

经历了昨晚的“高强度消耗”和今早这一连串的惊吓、甜蜜与情绪大起大落,那点巧克力蛋糕和牛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强烈的饥饿感如同苏醒的猛兽,毫不客气地发出了抗议。

我身体一僵,瞬间从旖旎的氛围里跌回现实,脸颊再次飞起红霞,尴尬地把脸更深地埋进格瑞怀里,闷闷地说:“……饿了。”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带着清晰笑意的气音。他胸膛微微震动。

“嗯。” 他应了一声,松开怀抱,却没有立刻去拿早餐。目光扫过床头柜上早已凉透的牛奶和残余的点心,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让我吃冷食很不满意。

“等着。” 他言简意赅地丢下两个字,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哎?你去哪?” 我连忙问。

“厨房。” 他头也没回,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利落的背影,“热一下。”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阳光依旧温暖,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刚才的甜蜜。我低头,指尖再次抚上那朵冰冷的金属玫瑰挂饰,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与他的心意,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张凌乱的大床,以及床单上那抹已经干涸的暗红印记。脸上的热度又升了起来,但这一次,羞赧之中,却奇异地混杂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宁和隐隐的甜蜜。那是属于我的印记,留在了他的领地上。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床边。这一次,身体虽然还有些懒洋洋的余韵,但在【圣光织愈】持续的温养下,行动已无大碍。我弯下腰,动作不再慌乱,而是带着一种近乎郑重的平静,开始整理那张承载了太多初夜记忆的床单。我将它小心地、平整地铺好,没有刻意去遮掩那块印记,只是让它自然地融入那一片深灰之中。指尖拂过那处,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残留的、惊心动魄的温度。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窗边那张宽大的扶手椅坐下。阳光正好,暖洋洋地包裹着身体。我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元力在体内平缓地流淌。腕间的【圣光织愈】似乎也进入了休眠状态,只留下淡淡的温润感。而胸前那朵金属玫瑰,紧贴着皮肤,传来细微的、如同心跳般的脉动,与沉睡在体内的【赤狱裁罪】遥相呼应。

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感充盈着四肢百骸。仿佛历经风暴的小船,终于驶入了宁静的港湾。

就在我沉浸在这份安宁中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笃笃笃。

节奏轻快,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以为是格瑞回来了,随口应道:“进来吧,门没锁。” 声音还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门被推开一条缝,探进来的却不是格瑞那头标志性的银发,而是一颗金灿灿的脑袋。

金!

他怎么又来了?!

我瞬间坐直了身体,脸上的慵懒瞬间被警惕取代。他怎么还没走?!

金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坐在窗边,似乎松了口气,脸上又挂起那阳光灿烂、毫无心机的笑容,推开门走了进来。

“祁奥阳!原来你也在格瑞这里啊!” 他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我说刚才格瑞怎么怪怪的,还凶我…” 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身上。

“唔,金?怎么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你怎么没跟着格瑞一起出去?” 格瑞刚才不是说去厨房了吗?金没碰到他?

“哦,格瑞让我把这个给你!” 金像是才想起正事,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小小的、同样印着星星月亮图案的银色盒子,笑嘻嘻地递过来,“他说刚才那个药膏是凯莉搞错了,这个才是给你的!是大赛医疗处特供的‘元力舒缓凝胶’,说是对刚觉醒双系元力或者元力暴走后的精神力安抚特别有效!还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金的语气充满了完成任务般的轻松和自豪,显然完全没意识到他这番话和他手中这个盒子意味着什么。

我的大脑却“嗡”地一声!

格瑞刚才出去,根本不是只为了热早餐!他特意折回来,避开了我,把凯莉那个充满恶趣味暗示的药膏换成了这个听起来正经八百的“元力舒缓凝胶”?还特意让金送来,还强调是“刚觉醒双系元力”或“元力暴走”后使用?

他这是在……帮我找借口!用一个绝对正当、且与我今早【赤狱裁罪】的突然爆发完全吻合的理由,来掩盖昨夜和今晨真正发生的一切!甚至不惜动用他大赛积分去兑换这种显然价值不菲的特供品!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我的眼眶,混合着巨大的羞窘和一种被深深保护、被细致周全地考虑到的震动。这个冷冰冰的、惜字如金的家伙…他竟能做到这一步!

我僵硬地伸出手,接过那个还带着金体温的小盒子。冰凉的金属触感却让我指尖都在发烫。

“谢…谢谢。” 我的声音有些发干,根本不敢看金那双清澈无辜的蓝眼睛。

“嘿嘿,不客气!” 金完全没察觉我的异样,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对了祁奥阳!刚才格瑞房间里那道黑红色的光,还有那声‘铮’的响声,是你的新武器吗?好酷啊!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

他努力回忆着格瑞刚才随口敷衍的借口。

“呃…武器调试?” 金一拍脑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和极度兴奋的表情,“你是在调试新武器对吧?然后不小心元力暴走了?哇!双系元力果然好厉害!爆发起来动静这么大!难怪格瑞要给你拿舒缓凝胶!” 他的逻辑链条瞬间闭合,并且对此深信不疑,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纯粹的崇拜和好奇,“你的新武器是什么样子的?快给我看看!”

“……” 我看着金那张写满“我懂了!完全懂了!”的真诚笑脸,再低头看看手里这个沉甸甸的、用来“安抚元力暴走”的银色盒子,一时间只觉得啼笑皆非,百感交集。羞耻感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格瑞用这种近乎笨拙却又无比强硬的方式保护起来的、难以言喻的暖意,还有对金这份天真单纯的无力感。

格瑞…你这借口找得…还真是“天衣无缝”啊。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文明之万界领主狂神刑天我的门派有十一座坟黑雾求生:我有无限火力我在火影开直播辣手狂医跨万界游戏系统国乓!让我成为我的荣耀!!都市终极魔少网游:我财神,神宠多亿点怎么了夏初见易楠平小说免费阅读全文生存?欧皇表示有手就行网游:开局觉醒龙族血脉,我无敌了!皇城司第一凶剑星启:余生与你的宿命之旅万界神尊大神遇萌神神药牧师网游之盖世大魔王网游之梦幻法师天庭淘宝店我的冰山美女上司武当宗师在都市王者荣耀之女神来临网游:挂机百万年,我醒来成神限制级巨星足球:满级天赋,欧洲豪门咽口水就算是假千金也要勇敢摆烂异世玩魔兽网友网游:一箭弑神!你管这叫平A?斗罗:在武魂殿我谈个恋爱怎么了网游之战神传说开局拉满进攻天赋,乔丹惊呆了带着公会穿越末日废土:第四天灾超巨锋霸古神的诡异游戏NBA:我打球就是为了钱绣色倾城:乱世红颜的逆袭人在木叶,暗部拷问忍者十年!无尽武力升一级法强翻倍,你管这叫召唤?全职高手求生游戏:物资太多只能假冒欧皇美漫世界阴影轨迹威震四海齐等闲李诗涵和王渊的小说校园至尊高手萌神信徒不死毒奶:毒无限叠加,惊呆校花
墨坛书屋搜藏榜:绝地求生之主播穿越进游戏全息吃鸡大主播极爆机甲神LOL:超神之路马嘉祺,我想抱抱你穿越火线之幽灵狂袭3November的脑洞合集我怎么能是幕后黑手呢夏初见易楠平小说全本免费阅读出狱后,我闪婚了植物人大佬影魂之诗飞升失败后,玄学医妃宠冠全京城长生道君:我修为没有瓶颈鬼夫在上我在下开局一座龙窟,横推万界战场电竞:从0开始狐妖里的白龙你可能对我的剑有什么误解快穿做个好婆婆从拳愿刃牙到肌肉大明王无限流游戏海岛求生:我是鲛人我怕谁生死狙击之死神系统从食魂者开始宿舍求生,我被拉进了管理群穿越忍3,拥有熟练度的我无敌了修真小农民叶凌天周雪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良神仙混都市王者:六边形战士开创AG王朝打造修仙界第一世家我开局就被欢愉之神关注了妙手圣医[综漫]不是罪!魔法师拉斐尔传从一人开始修行,我要弹反一切反派游戏(GL网游)嫡女毒妃麻衣如雪网游之离尘剑修神秘之劫合成物全是神话级,我无敌了柳云湘严暮是什么小说火影之宝箱系统在炮灰游戏里极限逃生游戏穿越世界生存游戏,别人啃草她吃肉斯坦索姆神豪我的分身强无敌两世引我的养成系女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充值200亿!双超神的登顶之路时空篮途普攻必暴击,我的平a即是天罚!公路求生,我有一个重生闺蜜杨花烬异兽无双:最强驯灵师2025,向前不回头锦华情笺:良缘误惹帝王心【斩神】最初之初时光里的温柔邂逅与爱情变成病娇校花的小女友安陵容:梨花落尽春又了暴躁的爹,温柔的爸,和新生的他听闻涂山有个客卿叫摩拉克斯我与恶龙BE后镜渊烬天录全球摸金从SSS级天赋开始无敌系统逼我让神兽当弟子做你最坚强的后盾穿成反派他妈,我在饥荒囤货养崽四合院:转业街道办名义:重生祁同伟,拒绝跪舔梁璐星际恶雌好孕多胎,集邮怎么了?荣耀星芒:兵线尽头是你的背影外卖逆袭:玄黄秘卷改写人生全民穿越:鸣鸿伴凤影明日方舟,但是微笑的尸山哥儿逃婚后,投亲路上觅良汉燃烧直至灰烬重生法爷,我把网游玩成单机了穿越虫族,被自己狂追怎么办小狗不乖,医生姐姐帮你治治带着功法进入游戏的我无敌了赢家才是主角惊鲵捡了一个人:他要弥补遗憾?海贼王之霸王乱世这帮溃兵有亿点强小马宝莉:我能穿越世界顶流影后竟被小糊咖拿捏了好笑吗?我只看到一个绝望的变态白月光的心动轨迹JOJO的奇妙冒险:原罪序列清冷养女太撩人心,全员求上位噬月医妃:逆天狂凰虐渣忙往生契:南槿花开烬柯学世界的不死恶魔四合院:新篇奇忆记龙脊之战:蚀骨纪元云总的小新娘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