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管我买什么?”
齐牛花脾气一上来,直接两手叉腰,看着气势比李兽医这个男人都足。
“你卖不卖?”
李兽医脸色往下一拉,“你说你买什么药?还有买来干什么?”
齐牛花眼珠子一转,她家里没养狗,现在猪也轮不到她养着,说是给牲畜买药治病,这李兽医肯定不卖给她。
“给我自己买,我吃的撑着了,想买点打食的,能拉肚子的药。”
李兽医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幻听了,啥?
打食的?能拉肚子的?
她知不知道自己是给什么看的?
“你是不是今天出来没吃药?”
齐牛花一咬牙,“你才没吃药。”
“我就是吃多了,半个月...不!一个月没拉了,我肚子憋的难受。”
李兽医无语,“你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啊,我这是给牲口看的,你是牲口啊?”
齐牛花:“我当寡妇十几年了,哪有什么钱?去镇上那是要钱的,去医院更是烧钱的地儿。”
“我吃点拉肚子药就好了。”齐牛花嘶了一声,郑重道,“最好剂量大点儿。”
李兽医眼神一收,眼神奇怪的上下看了她一眼,确定了,这齐牛花脑子有毛病。
而且还病的不轻。
这给牲口开的药,成分,剂量都和人的不一样。
他就没听过给牲口吃的药还能给人吃的。
要是这样,那还要医生干什么?直接全换成兽医算了。
“卖不卖?”
齐牛花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拉平的,等的有些不耐烦,“你拿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李兽医:“不卖。”
“好,先给我五包,钱我先欠着,等工分下来,我划拉几个给你。”
齐牛花自顾自说完,才意识到他刚才似乎说了两个不卖。
“什么!你不卖?”齐牛花刚要抓着栏杆爬进去,院子里的大黑狗又拼命大咬起来。
“凭啥?”
李兽医抬手安抚了一下大黑狗,才道,“这人和牲口不一样,药不同,不能乱吃。”
“再说万一吃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谁要你担着了?放心,我吃死了,也不找你。”
李兽医憋气长舒一口气,见和她说不通,直接摆手回家,“算了,和你说不通,反正我不卖你。”
说完直接把拴着大黑狗的链子又放开好几米,能让它正好到了栅栏的地方,才回了屋。
齐牛花见刚松开链子的大黑狗一瞬间扑倒她眼前,吓得连忙后退。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狠狠瞪了一眼李兽医的屋子才恨恨转身离开。
她就不信就只有他一个兽医有药。
这十里八乡没有,她就再往远走,就不信其他的兽医也不肯给!
李兽医趴在窗户上看不见齐牛花的身影,才扒拉着胸口吐气。
“咋了你这是?刚才你在院子里唠唠叨叨是在和谁说话?”
李兽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这大晚上的,还能是谁?正常人都睡了。”
李兽医的媳妇儿扭过脖子一思考,疑问道,“是齐牛花?”
“猜对了。”
“她来干什么?”
李兽医看着黑乎乎的屋顶,现在想到齐牛花都觉得好笑,“她啊,说是一个月没拉屎,肚子憋胀,问我买点儿能拉肚子的药,还说,量要大。”
“还说钱先欠着,等工分下来划拉几个给我。”
“你说,我能给?牲口用的药哪能给人用。她脑子有病,我可没有。”
“万一出了事,她第一个找我,到时候讹上我咋办?”
李兽医媳妇儿没说话,心里咂摸起齐牛花。
“我觉的...有些不对。”
李兽医一愣,下意识扭过头,虽然黑乎乎的看不见,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看她,“咋了不对?”
“你看啊,那齐牛花虽然性子有些暴躁,还喜欢动手,可她脑子又没病,哪能不知道这给牲口的药,人不能用。”
李兽医眉心皱,“你想多了吧。”他可没觉得齐牛花脑子正常,处处都显示她病的不轻。
睡意袭来,连连摆手,“你肯定是想多了,她买上药能干啥?家里又不养牲口的,现在猪也不养的,除了给自己用,还能干啥?”
也是,李兽医媳妇儿自个儿思考了半天,怎么也想到齐牛花买药除了给自己用,还能干啥。
伴随着睡意沉沉睡去。
她怎么想不到齐牛花是想把村里的小猪给弄死。
毕竟在这民风淳朴的山村里,鸡鸭猪狗的,自然死亡那是没办法。
可要人为的去杀了,或者用手段去弄死,是村里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一连好几天村里人都看不见齐牛花,她不见,也没人在意,平常就一个人躲在猪圈,不和村里人走动。
除了村支书把整个村子上下翻遍了,还因找不到齐牛花吹胡子瞪眼睛,其他人都漠不关心。
村支书拿着笔使劲在本子划拉,没工分...没工分!
划拉到最后,忽然气泻了,不挣工分,她也饿不着,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还能饿着她?
村支书唉声叹,被地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村支书这是咋了?”
“还能是咋?这老有人想不劳而获,干活的人就这么多,想白吃饭的人也不少。”
黄孝强竖起耳朵一听,白吃饭?谁啊?伸长脖子一看,发现这里的人都在啊,没缺下人啊。
这时又听旁边的人问,“你是说...齐牛花?”
“对啊,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她人影了。”
“以前也看不见她,这还稀奇?”
“啧,以前她在养猪,虽然同样偷奸耍滑还把猪养死了,但是现在她没事儿干吧?”
“这看不见她就不对劲了吧,偷窃大家的劳动果实,这叫可耻!”
“不对!这叫可恨可耻!”
黄孝强寻思前段时间齐牛花针对吴老太的事情,心里下意识多注意了些。
回到家的黄孝强把这件事跟吴老太一说,黄孝富还不以为意,“她不见就不见呗,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吴老太听见耳朵里,记在心里,低头沉思。
黄孝强见自己二哥一副混不吝,毫不在乎的样子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