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回去召集旧部,不仅要稳住蛮戎,还要带着他们给您当先锋,一路杀进京师!
蛮戎的骑兵虽然打不过您的铁疙瘩,但冲个阵、断个后还是没问题的!”
苏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古赤,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伸出手,将阿古赤扶起:“阿古赤,你的忠心,本王记下了。
但攻打京城,不是单凭勇武就能成事的。”
苏辰走到坦克旁,手掌贴在冰冷的装甲上。
“这需要周密的计划,需要人心所向。
蛮戎的力量,本王会用,但不是现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正在休整的燕州军:“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回去稳定蛮戎各部。
告诉他们,本王不追究既往,只要安分守己,草原依旧是他们的草原。
但若是有人还想跟着牛犇余党作乱......
本王的坦克,不介意再去草原上遛遛。”
阿古赤用力点头,心中的兴奋难以抑制。
他明白了苏辰的布局,先稳住蛮戎后方,再挥师京师,届时内外夹击,大事可成。
“王爷放心!我定会把蛮戎打理得服服帖帖,绝不让您后院起火!
等您挥师京师那天,我阿古赤必定带着最精锐的骑兵,为您踏平前路!”
苏辰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再次坐进坦克。
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响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阿古赤站在原地,望着那钢铁巨兽的背影,心中豪情万丈。
从苏辰说出“这大靖该换皇帝了”的那一刻起,天下的格局,已然开始悄然改变。
而他阿古赤,有幸成为了这场变革的见证者,甚至可能是推动者。
夜风更紧了,吹得篝火噼啪作响,阿古赤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京师的那把龙椅,似乎从未如此接近过。
而他,将跟着眼前这位手握“铁兽”的王爷,一起去争夺那片万里江山。
红柳滩的血腥气尚未散尽,风卷着沙砾打在张文的锦袍上,发出噼啪声响。
他攥着腰间玉佩,目光死死追随着那两辆碾过蛮戎旗帜的钢铁巨兽,耳中还回荡着太子临终前那声凄厉的惨叫。
苏辰站在坦克旁,把玩着一枚染血的燧发枪子弹,指尖轻轻一弹,子弹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黑暗中。
张文深吸一口气,终于按捺不住,快步上前,袍角扫过地上倒伏的蛮戎战旗。
“妹夫!方才那铁疙瘩......还有太子他......”
苏辰抬眸,目光平静无波:“看到了?”
“看到了!”
张文猛地点头,想起太子脑门上那个血洞,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
“妹夫,你这是要......”
“要进京师,带着这两万人马,还有这些铁疙瘩。”
苏辰语气平淡。
张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两辆坦克正缓缓转向,履带碾过焦黑的土地,发出“咔咔”的声响。
探照灯刺破夜幕,光柱扫过之处,蛮戎俘虏瑟缩成一团。
他想起方才坦克一炮轰平半座沙丘的场景,心脏猛地一缩。
“进京师?妹夫,京师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子脚下,城高池深,还有京营数十万大军!
你带这两万人......”
“两万人?”
苏辰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嘴角冷冷一勾,浮起一抹讥笑。
“大舅哥,你真以为本王就这点家底?”
话落,他抬手随意一挥。
刹那间,榴弹炮与更多重机枪凭空冒了出来。
“这......这是!”
张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眼前凭空出现的武器,尤其是那从未见过的榴弹炮。
此刻,他的世界观如遭五雷轰顶,彻底崩塌。
原以为武器厉害就够惊人了,可哪比得上苏辰这般凭空取物,简直匪夷所思。
在他心里,苏辰此刻无疑就是神仙下凡,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
“妹夫!方才那铁疙瘩确实神勇,可京师毕竟是天子脚下,城高墙厚,京营数十万大军驻守,更有父王的坐镇......”
他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清点战利品的燕州军,压低声音。
“您若仅凭这两万人马和几件奇器硬闯,怕是师出无名,反落得个谋逆的罪名。”
苏辰转过身,探照灯的光柱恰好扫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光影在他眼中切割出冷冽的弧度:
“大舅哥觉得,本王需要名?”
“当然需要!”
张文急切地摆手,玉佩在月光下晃出一道温润的光。
“家父身为镇国柱石,在军中威望甚高,若由我回去请家父出面,以‘清君侧、诛佞臣’为名。
联合朝中忠良为内应,您率大军入京,必定是顺应天意、民心所向,师出有名才能事半功倍啊!”
他越说越激动,袍袖拂过地上一枚蛮戎的狼牙箭镞:
“您想,太子通敌叛国已是实证,牛犇伏诛、蛮戎溃败,此时正是揭露朝中奸佞、清肃朝纲的最佳时机。
家父振臂一呼,京营旧部必定响应,到时候您兵不血刃入主京师,岂不比硬闯强上千倍万倍?”
苏辰沉默着,指尖轻轻敲击着坦克冰冷的装甲板,“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张文见状,以为他动了心,连忙补充:
“靠山王府世代忠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只要家父肯出面,便是最好的名。
您想想,当年皇帝能坐稳龙椅,哪次不是家父在沙场浴血?
如今太子昏聩、朝纲混乱,正是家父挺身而出、扶大厦之将倾的时候!”
“是吗?”
苏辰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大舅哥觉得,靠山王肯为了本王,赌上整个王府的身家性命?”
张文一怔,随即梗着脖子:
“家父忠肝义胆,岂会因私废公?
如今太子已死,朝中若再无靠山王府主持大局,岂不是让奸佞当道?
妹夫您手握雄兵、心怀天下,家父定会明白,这是为了大靖的江山社稷!”
他越说越觉得此计可行,甚至开始在脑海中勾勒父亲登高一呼、百官响应的场景:
“您只需按兵不动,我即刻快马加鞭回京,说服家父以‘奉旨讨逆’之名行文各营。
到时候您率领燕州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入京,谁还敢说您师出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