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话期间，正义联盟的另一个成员——钢骨也匆匆赶了回来。
身为半机械生命体，钢骨一般是常居住在正义大厅的个人起居室的，没有特殊情况不会离开。
只是今天机缘巧合地，他的父亲买了两张橄榄球赛的票，并特地请了一天假，邀请他一起观看。
钢骨在「看到」正义大厅有情况后，立刻从球赛现场赶了回来。
他自己说的理由是「身为正义联盟的成员，当然不能错过任何紧急情况」。
但蝙蝠侠知道，这个青少年超英只是想近距离看一看来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
不过这也正好。
虽说蝙蝠侠也会操作设备，但毕竟钢骨才算是真正的专业对口。
然而通往平行世界的通道并没有如计划那般开启。
“我成功定位到了你来之前的宇宙坐标。”钢骨的金属眼闪着红光，一行行数据在屏幕上飞速划过，“但是奇怪的是，数据显示那边的世界正处于不稳定状态，没有办法建立联系。”
自称「雪鸮」的异世界来客嘴角下压，快步向前两步，“什么情况会导致不稳定？”
钢骨眼中的红光再次闪烁，“……因为样本不足，没有办法得出确切的答案。”
这种情况很少见——至少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既然已经定位到坐标了，没有办法强行联系吗？至少观测一下具体状况？”绿灯侠问道。
钢骨摇摇头，解释道：“如果说不同的世界是球场里移动的球员，那么传送信号和数据就相当于传球。但现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可以看作球员在球场内高速旋转，传过去的球只会撞在他身上被弹开。”
所以，无法观测，无法传送。唯一的手段只能等它稳定下来。
“稳定下来要多久？”这次提出疑问的是超人。
钢骨耸了耸肩，“少则一两个小时，长则几个月……甚至是好几年也说不定。”
在这期间雪鸮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数据，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你们的设备来自于莱克斯卢瑟对吧。”她一开口，却是将话题的中心转开了，“你们知道怎么样再建造一台吗？”
她想要学习平行世界仪器的制作方法。
看来在她的世界还没有在平行世界穿梭的技术。
“我们当时收缴仪器的同时也发现了仪器制造的蓝图……”钢骨说话间看了蝙蝠侠一眼，见他没有制止，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翻出来给你看看。”
“好。”她顿了顿，补充道：“谢谢。”
绿灯侠倒吸一口凉气，飘到蝙蝠侠旁边用力用手肘怼了怼他的臂甲，“你看看人家，还不跟她学学。”
蝙蝠侠一如既往地无视了他。
——
既然要暂时留在这个世界了，那么雪鸮的去向成了问题。
不，这个构不成问题。
“我去哥谭。”
“她去哥谭。”
两人话音刚落，正义大厅便诡异地沉默了。
雪鸮此刻已经在传输设备蓝图的数据，扭头解释了一句，“我想蝙蝠洞也能实时监控到那个世界的稳定状态。”
蝙蝠侠表示赞同：“嗯。”
更何况，比起放在正义大厅，眼前这个和自己很相似的异世界来客还是留在近处监控才更令他放心。
但这个解释在其他几人心里显然不算数。
他们又开始窸窸窣窣地聊了起来。
“真有默契，不愧是同位体。”
“不愧是哥谭人……我怀疑哥谭的蚊子都只吸哥谭人的血。”
“毕竟是平行世界的b，想去哥谭也正常。如果来的是平行世界的我，我也会邀请他去大都会。”
“你那叫邀请，他们这可不叫邀请。我打赌，他们百分之百有别的心眼子。”
“可惜了，我还想问问看另一个世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正义大厅不开会的时候总是这样。
太热闹了。
蝙蝠侠在心底叹气。
——
夜翼大概率是从闪电小子那得到的消息，早早候在了蝙蝠洞。
在他们从蝙蝠机里走出时，五彩斑斓的彩带伴随着一声闷响从洞顶落下。
“欢迎欢迎！”夜翼以教科书式的标准杂技动作空翻落地，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欢迎平行世界蝙蝠侠光临蝙蝠洞」的横联。
横联后，头发乱糟糟的罗宾拉着机关绳探出头来。
然而，在看到雪鸮的那一刻，冲在前面的夜翼显然愣住了。
看来闪电小子没告诉他完整的情报。
他准备飞扑上来的动作一滞，转头找了个马克笔，将横联上的「蝙蝠侠」划掉，改成了「猫头鹰侠」。
雪鸮见状，有些无奈地笑了，“很高兴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你也这么活力，迪克。”
于是夜翼再一次愣住了。
不止是是因为她说的话——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她摘下了她的头盔。
蝙蝠侠走在她身后，视角原因看不见她的正脸，但从夜翼和罗宾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和自己长得很像。
“哇哦，我想你应该不是叫布鲁西吧？”夜翼在短暂的愣神后，换上了一副兴奋新奇的表情。
雪鸮微微侧着脑袋，“说不定真是呢？”
夜翼的眼睛一亮。
“开个玩笑，我不是「布鲁西」。”她及时止住了夜翼即将说出口的话，“我叫玛莎韦恩，你们可以叫我小玛莎。”
“这位平行世界的您看起来比您开朗不少，布鲁斯老爷。”管家悄然出现，在蝙蝠侠的身侧评价道。
不，她刚刚在正义大厅还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迪克吗？
还是因为来到了熟悉的环境？
——
蝙蝠电脑上的屏幕闪了闪，浮现一个红发的面容。
“你好呀，小玛莎！”少女充满活力的声音在洞内响起。
是芭芭拉。
她在坐上轮椅后也没有从义警队伍脱离，而是代号「神谕」，在钟楼里监控着哥谭的情况，充当义警们的眼睛。
“你好，芭芭拉。”看到芭芭拉的瞬间，布鲁斯注意到小玛莎的面部柔和了许多。
这副神情让他有了一种既视感。
“像极了玛莎夫人，不是吗？”阿尔弗雷德轻声道。
是啊，明明她的长相更接近托马斯韦恩，但这副表情却让他联想到了他的母亲。
一时间，布鲁斯几乎是逃避般地挪开了视线。他侧过头，假装自己在专心致志地拆卸身上的分离式战衣。
而不远处的小玛莎和芭芭拉仍在聊着天。
“我偶尔会去公园转两圈，还会锻炼锻炼上肢力量。”提到自己的现状，芭芭拉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阴翳，“放心，我可不会因为腿的原因就连手也放弃了。”
“……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小玛莎的语速放慢，似乎是在组织用词，“或许这段时间我可以在钟楼。”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建造平行世界穿梭的通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芭芭拉笑了起来，“钟楼随时欢迎你来！”
「我不应该让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和芭芭拉独处。」布鲁斯心想。
但……
他看着芭芭拉的笑脸，将打算开口说的话咽了回去。
布鲁斯转头看向迪克，后者接收到他的视线，隐秘地比了个「交给我吧」的口型。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