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将利爪的四肢削了下来，用他的短刀将他的身体钉在了木质的桌面上。
他们的自愈能力虽然强悍，但还没有到可以瞬间断肢重生的地步。这么做可以让他们彻底地丧失行动力。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审讯。利爪没有痛觉，审讯对他们无效。
但他独自一人来到冰岛追杀我，身上肯定带着通讯用具。
2.
「带蝙蝠进入迷宫。」
「追杀玛莎韦恩二世。」
这是我眼前这只利爪的两个任务。
按照先后顺序来看，前一个他已经完成。
这说明蝙蝠侠目前已经身处「迷宫」之中。
迷宫于我而言并不陌生。
在训练时期，老托马斯很喜欢建造迷宫。用他的话来说，「看着敌人在迷宫里丧失斗志是我最爱的表演之一」。
我曾跟着玛莎韦恩一起旁观过「迷宫表演」——对这种残忍的表演形式我着实是欣赏不来。
但夜枭似乎很喜欢。
在离开哥谭后，他在布鲁德海文也建了一座地下迷宫。
我有不少手下折损在他的迷宫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喜欢建迷宫的是一个自称「谜面」的老对手。
他做了一个巨型炸弹，试图在迷宫中和我同归于尽。
当然，他失败了。
3.
根据迪克提供的信息，蝙蝠侠离开蝙蝠洞时，正准备去调查他的曾曾祖父——艾伦韦恩的死亡地点。
艾伦韦恩是一名出色的建筑师，他终其一生都在建设哥谭。
他在生前曾分出一部分资产，创立了一个名叫青年建设师扶助基金的基金会。这个基金旨在鼓励青年人打造哥谭的风景线，但却变成了猫头鹰法庭藏匿的助力。
几乎每一个由扶助基金建设的大楼都抹去了十三层，而蝙蝠侠在探查过后发现每一个十三层都有着猫头鹰的痕迹。
他们这次也提前知道了蝙蝠侠会探查十三层，但他们这次没有躲藏，而是在楼栋里设下陷阱炸弹。
蝙蝠侠从火场里逃出来后便前往了韦恩塔，让我前往冰岛调查线索。而他自己则在回去处理了伤势后，挖出了艾伦韦恩的尸骨。
艾伦韦恩的尸体显示，他并不是如死亡报告上写的那样「在下水道溺亡」，蝙蝠侠在他的尸骨上发现了大量刀刃造成的穿刺伤痕。
他极有可能也是像东城区的那具尸体一样，被人用小刀扎成了马蜂窝后再扔进了下水道。
于是蝙蝠侠在凌晨到来之前前往了下水道。
之后便再无消息。
4.
最先发现蝙蝠侠失踪的是迪克。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和蝙蝠侠有事瞒着他，中断了对丧钟的追查，和芭芭拉一起回到了哥谭。
迪克本来是想找布鲁斯来一场许久没有进行的父子吵架，但找遍了整个哥谭都没有找到蝙蝠侠的行踪。
他找过下水道，发现了打斗和爆炸的痕迹。但痕迹仅仅存在在那一个地方，没有向任何地方蔓延开来，就那么戛然而止。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迪克是这么说的。
但我知道不是。
因为历史遗留原因，哥谭的地下十分复杂。除了现有的下水管道系统和地下隧道，还有数不胜数的走私通道、私人防空洞或地下室。
仅知道「蝙蝠侠在迷宫」并不足以让我们找到他——能够建造迷宫的地方太多了。
但如果这个世界的猫头鹰法庭和老托马斯的爱好一样，那么选址也有可能相同。
我在下飞机后没有回蝙蝠洞，只是将其他可能建造迷宫的地点交给了年轻人们，直接去了另一个世界老托马斯建造迷宫的地点。
「轰」！
随着炸药在地下炸开，大理石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出同色的光。
我戴上一个呼吸过滤器，纵身跳了下去。
看来我找对了。
5.
老托马斯的迷宫早就被我毁掉了，但里面的构造我仍记得很清楚。
不过可惜的是，这里的猫头鹰显然没有让我参与迷宫游戏的打算。
几乎是在我落地的瞬间，一大批利爪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我对此早有准备。
圆滚滚的冷冻炸弹在大理石地板上弹跳着落下，冲在前列的利爪在顷刻间被化作了一具具冰雕，堵上了后来人的路。
锋利的长剑从我身后的剑鞘中抽出，侧劈砍下，一个刚从冰雕上方跳起的利爪就这样被我枭了首。
黏腻的血从他脖子里喷涌而出，给这纯白的空间增添了鲜艳的色彩。
利爪确实没有痛觉，但他们曾经是人。
只要是人，就会恐惧。
我挥起长剑，无视了他们不致命的攻击，确保每一次剑落都会减少一个利爪的战斗力。
逐渐地，惨白的大理石石砖被一片片染成了深红。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选择独自前来了。
虽然利爪并不是活着的人类，但我不想让未成年人们看到这一幕。
6.
在利爪因恐惧而退却之前，猫头鹰们喊停了他们的攻势。
难辨男女的声音在迷宫里回荡着，命令利爪们一个个离开了这个红色的房间。
「雪鸮——」猫头鹰的声音带着层叠的回音，「我们很欣赏你。」
「你在我们面前充分展现了你的实力。」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长剑的剑尖倚在地上，缓慢调整着我的呼吸。
「我们是猫头鹰法庭，而你也是猫头鹰，我们允许你加入我们，成为法庭的一员。」
「你不是蝙蝠，不是义警，我们看到了你内心深处对鲜血的向往。」
「加入我们……」
「嘭！」
远处传来轰炸声，我知道，计划成功了。
「您可以撤退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按下腰带上的引爆按钮，在打斗过程中被我安置的炸弹在地面炸开。
红色的地面瞬间破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地下河的水流声从豁口中传出。
「什么！这不可能！」迷宫里的广播声失去了冷静。
我抬眼看了一眼再次涌现的利爪，一头扎进了冰冷的地下河水里。
7.
迷宫的内部是由大理石构建而成，外层则覆盖着一层隔绝信号的屏蔽材料——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大概率也包括铅。
在我炸开一个通道的同时，我也在迷宫中放入了一架微型探测机器人。
我负责战斗吸引猫头鹰法庭的注意力，与此同时，我的雪鸮战衣充当信号中转站，将机器人的信号向外传递到蝙蝠洞，由便士一负责指挥它移动。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蝙蝠侠后，引爆地面。
我不打算让年轻人看到我虐杀利爪的血腥一幕，阿尔弗雷德也是如此。
在蝙蝠电脑的屏幕上只有机器人的视角，便士一只能听到我这里的声音，而看不到我眼前的画面。
长剑在地下河水的冲刷下重新变得干净，我将它收回背后的剑鞘，用钩爪抓住河道的石壁，顺着通道回到了地面上。
不远处，我看到黑色的蝙蝠战衣也重新出现在了地面之上。
我打开战衣上的显示屏，几个红点在缓慢地移动。
这是我留在利爪身上的定位器。
等利爪们回到猫头鹰法庭的总部，就到了我们反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