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假装被绑匪药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车厢里。
自称杀人蛾的那人没有和我在一辆车上。在他指挥手下把我丢上车时，我听见他们提到了下一次行动。
下一次他们打算绑架哈维丹特的妻子。
先是詹姆斯戈登的孩子。
然后是布鲁斯韦恩。
现在又是哈维丹特的妻子。
这三者之间的共同点……？
等等，如果把「布鲁斯韦恩」换成「蝙蝠侠的资助人」，共同点就一目了然了。
「黑暗骑士」、「光明骑士」、以及「英雄警长」。
这是目前在哥谭风头正盛的三个人物，而杀人蛾的目标就是和这三人密切相关的人。
在我想到这一点时，正好驾驶位的两人也聊起了这个。
“嘿，你说咱们抓丹特的妻子干什么？”副驾驶的人问道：“布鲁斯韦恩老值钱了，只要有了他，咱们就都发了！但丹特，丹特又能有几个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驾驶位的人压低声音，“咱们老大可是要对标蝙蝠侠的，才不是那种抓人要赎金的低级罪犯。”
“可丹特和蝙蝠侠又有什么……哦！我懂了！我就说为什么蝙蝠怪胎能在哥谭飞来飞去还不被抓，原来他和丹特是一伙的！”
“何止啊，戈登也是。我听我哥们说，那蝙蝠可以直接进警局审人，把他鼻子都打歪了，边上戈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太黑暗了！”
“就是，太黑暗了！”
我：？
你们要不要先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算了，这么憨，估计不是纯种哥谭人，说不定掺了点中心城血统。
“所以老大抓这些人是为了向蝙蝠侠宣战？”
“可不是吗，而且我觉得啊，老大这次要是成功了，那就能闻名整个哥谭，坐实「哥谭犯罪榜第一」的名号！”
“还有这榜单？我咋不知道？”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都是我哥们告诉我的。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
“厉害！你哥们谁啊，能不能介绍我认识认识，我可以请他抽点好的……”
杀人蛾和他的手下们认为布鲁斯韦恩足够无害，没有详细搜我的身，只是找到了我明面上的手机，松松垮垮地把我的手绑在了身后。
我掏出藏匿的手机盲打。
「发送给b：SLd042」。
「发送给b：东城区，冰淇淋车」。
在上车时，绑匪们分了三辆伪装车，我看到身穿深紫色套装的杀人蛾上了其中标着巨大冰淇淋标志的车辆，谈话过程里隐约提到了他们在东城区的据点。
我还特意飞了个定位雪鸮镖吸在那辆车的车底，SLd042是它的编号。
思考间，我感受到车速缓缓减慢。似乎是到达目的地了。
我将手机藏回原位，缩回角落闭上了眼。
2.
后面的发展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窝在角落充分地展现一个人质该有的惊慌失措，直到等来蝙蝠的信号。
待我从背后敲下最后一棍，正好蝙蝠侠从高处落到我的身前。
“结束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道。
“当然。”蝙蝠侠回应道：“杀人蛾就是上个月来哥谭的新晋富豪，卡梅伦克里尔。”
“啊，他啊。”我记得这人，“可惜了，这人说话我还挺喜欢听的。”
“他本名是德鲁瑞沃克，古董大盗，去年才从黑门放出来。他特意将吉姆的孩子引去警局，特意在化妆舞会绑架韦恩，都是为了打响「杀人蛾」的名号。”
我不感兴趣地哼了一声算作附和。
蝙蝠侠瞥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不错，福尔摩斯要显摆还是找自己的小华生去吧。
说起来，小华生呢？
“罗宾呢？”我问。
“回去睡觉了。”
我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都怪杀人蛾，我这几天的空闲时间全耗在这只扑棱蛾子身上了。
“那之后交给你了。”我摆摆手，“你蝙蝠车借我，我回韦恩塔。”
“不借，你开杀人蛾的车。”
“他的车进不了你的私人车库。”
“停门口，走进去。”
我看向他，他看回来。
“我帮你抓到了杀人蛾。”
“我要用蝙蝠车把这些人运到Gcpd。”
“你可以开杀人蛾的车。”
他不说话了，但是露出来的一截下巴散发着浓浓的拒绝。
哈，这家伙，他就是觉得开杀人蛾的车去Gcpd不符合蝙蝠侠的气质。
幼稚。
果然我还是要造一辆雪鸮车。
3.
我坐上了杀人蛾的伪装车——一辆贴着保险标志的面包车，正准备发车，蝙蝠侠又说话了，“那个女孩……”
“什么？”我停下拉手刹的手。
“那个蝙蝠打扮的女孩。”
“……你是说芭芭拉戈登。”
“果然，你也看出来了。我打算给她提供一套装备……”
“不行！”我在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
糟糕，这样会被蝙蝠侠看出来……
我下意识地这么想着，想要找话术找补。但在我准备开口时，我犹豫了。
已经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蝙蝠侠大概早就看出来不少，还有继续遮掩下去的必要吗。
所以我沉默了。
蝙蝠侠叹了口气，“算了，之后再聊这件事。”
“嗯。”我应了一声，发车离开。
4.
我没有回韦恩塔。
我找了家已经关门的平价服装店，挑了几件流行款式披上，把身上的西装叠好塞在了收银台后。
卸掉脸上的伪装，戴上鸭舌帽，我走进了东城区的巷道。
「叮铃——」。
推开门时，门扉的风铃轻声响起，很快淹没在了室内嘈杂的人声中。
“晚上好。”我说。
“哟，晚上好。”吧台后的老板听到声音后才认出我，“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吧，怎么，终于想起我了？”
我没应她的话，“伏特加。”
“懂了，心情不好。”她点点头，掏出一个杯子，随手找了块大小合适的冰丢进去。
她将酒推至我身前，“发生什么了，分享一下？”
我不说话，只一味喝酒。
她耸耸肩，转头洗杯子去了。
5.
杀人蛾虽然落网，但是这不代表着他造成的麻烦全部解决了。
「飞蛾洞」，这是杀人蛾对他据点的命名。它们分布在城市的各个隐蔽的角落，即便已经知道了大概方位，要找到具体的位置依旧耗时耗力。
与此同时，黑面具、企鹅人、法尔科内和卡罗尼似乎达成了什么合作，查明他们合作的内容又成了蝙蝠侠的主线任务。
所以飞蛾洞的支线任务丢到了我脑袋上。
“罗宾前来报到！”红绿黄配色的小鸟轻快落地，对我行礼。
“……蝙蝠侠可没说让我带小孩。”
“我不是小孩！而且我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的。”
我想说，让他去跟着他的监护人，但又想到企鹅人最近才进了一批大口径军火。
要是让罗宾去和蝙蝠侠行动，只会更加危险。
相比之下，找飞蛾洞只是麻烦了点，有些陷阱机关虽然也致命，但是至少有迹可循。
我叹了口气，任由他跟在我身后。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和你行动吗？”他叽叽喳喳着。
我顺着他问道：“为什么？”
“哼哼，这是秘密！”
“……”
我又想要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