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圣诞节」，回车。
网页立马刷新，页面最上方一个日历，在12月25日标红。
滚轮下滑，是一个名为「圣诞节的历史」的页面。
我迟疑片刻，点了进去。
“「圣诞节是怎么开始的」……”
“「农神节和圣诞节」……”
“……「圣诞颂歌」……”
应该是这个。
“「圣诞节常见的习俗：装饰树木、发送节日贺卡和送礼」。”
输入「圣诞节送什么礼物合适」，下方弹出建议搜索「圣诞节礼物推荐」。
点击，回车。
“「46个最合适的圣诞节礼物」……”
“「纸牌游戏」……”pass。
“「智能喂鸟器」……嗯，有没有智能喂蝙蝠器？”可以查一查。
“「智能温控马克杯」？”pass。
“……”
“「红酒不倒翁套装」。”这个我喜欢，可以买一对放办公室。
“「鱼型倒酒机」。”这个也不错。
“……”
46个礼物看完，我下单了一对酒杯，一个酒壶，一套室内香氛。
给我自己。
我看着订单沉思片刻，“或许室内香氛可以送给潘尼沃斯？”
2.
还是不了，这种几百美金的廉价香还是别去荼毒庄园的好。
3.
“咳咳，奥莉维娅？”我按下桌子上的通讯器。
一道女声快速回应：“我在，韦恩先生，有什么吩咐？”
“不，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问问，呃，今年韦恩集团给员工的圣诞礼物是什么？”
“听说是一款韦恩新品的平板……”她的语调微微上扬，但很快又降落回来，“噢，这只是我听到的传闻，需要我询问一下负责人吗？”
我立刻否认：“不用了，奥莉维娅，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我还清晰的记得几天前卢修斯来问过我圣诞节的安排，我当时头也没抬，让他全权打理了。
这意味着负责人大概率就是卢修斯本人。
要真让奥莉维娅问了卢修斯，那和我本人问了有什么区别。那和韦恩庄园那两位知道了有什么区别。
善良正义还有个亲弟弟的雪鸮侠不可能，也不应该会为送什么圣诞礼物而发愁。
4.
我当然不是没过过圣诞节。
韦恩夫妇还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圣诞家庭晚会」。
哈，说是「家庭」，但全哥谭的权贵都会在此集结。
而我和小托马斯自然而然地，会成为这场社交的第二中心。
对玛莎来说，晚会也是她和托马斯比赛的一部分。我必须把每一个环节都做到最好，至少比小托马斯好。
那一天会是韦恩庄园一年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也是我最厌烦的一天。
5.
我靠着话术引导奥莉维娅说出了她为家人准备的圣诞礼物。
她的家庭配置和曾经的我有些相似。一对偶尔会吵架冷战的父母，一个仅比她小三岁的弟弟。
“我打算给哈利——也就是我弟弟——买一套曲棍球套装，他之前用的那副已经有点磨损了。”
“至于我父母嘛，我买了套滑雪套装给我妈，一套高尔夫给我爸。”
我赞叹道：“看来你们一家都很喜欢运动。”
“噢不，当然不是。”奥莉维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爸妈才不喜欢运动呢，要是没人管他们最多在院子里除除草喂喂鸟。”
她一副「身负重任」的模样，“所以我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拖着他俩出去动两下！”
6.
韦恩塔的某个办公室里。
“我跟你说，为了今年的圣诞节，我可是下了大手笔。”
“哦？怎么说？”
“我特意报名了那个有名的烹饪班，就为了今年一雪前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叫我「烤鸡杀手」了！”
“不是吧？你要自己动手做啊？放过你的家人吧。”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我还额外订了一份大蛋糕，就算真的做毁了也没事。”
“你这不是来自己都不相信……啊，领导来了，先别摸鱼了。”
7.
“没货了？怎么可以没货了？我就等着圣诞节求婚的！”
“不行！你们得给我想想办法，我连场地都准备好了，怎么可以没有花！”
“假花？假花怎么行！……算了，假花也行。那另一个货呢？企鹅人老大在催了。”
8.
“天哪！你哪来的这么新鲜的面包？哪偷的？”
“呸！这才不是偷的！是那边街角韦恩阔佬的人发的。你等我伪装一下，待会儿咱俩假装是兄弟，看看能不能再领一份。”
“那你多拿的要分我点！”
“拿到再说吧！快走快走，待会儿就没了！”
“不过韦恩怎么突然开始发东西啊？”
“笨啊你，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9.
我从巷子上方直直落下，没有打开披风缓冲直接砸在下方，直接将抢劫者砸晕了过去。
被抢劫的男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抓起掉在泥水里的玩偶熊，头也不回地跑开。
一张红绿相间的卡片从他的身上飘落。
卡片上写着花体的「圣诞节快乐」。
10.
这么看来，在这个世界，圣诞节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我坐在哥谭女神像的头顶，注视着太阳一点点升起，雪花也在此时落在了我的手上。
也落在了我手里的宝石上。
这是一颗黑色星光蓝宝石，据说在阳光下会如星星般发光，是一种罕见的宝石品类。
这种宝石有很多人工制造的假货，凭肉眼很难辨别。但既然猫女和企鹅人都在抢这一颗，那它大概率是真的了。
我把它放手心里颠了颠，反手塞进腰带里。
“我已经拿到宝石，你那边情况如何。”
蝙蝠侠在通讯中回复：「企鹅人已捕获，猫女仍不知去向。」
潘尼沃斯：「那这么看，宝石暂时不能送回展会了。」
蝙蝠侠：「雪鸮，你先带去韦恩塔，等抓到猫女后再物归原主。」
11.
宝石，一种除了外观没有任何作用的东西。
经济效益上不如黄金，硬度上不如钻石。
不远处，一群工人正在为圣诞树挂上廉价却闪亮的装饰品。
树顶，一颗橙黄色的五角星闪闪发光。
我打开腰带，黑色的宝石也在我手中闪烁着蓝紫色的光。
12.
一根长鞭甩来，缠住我的手腕。
我早有预料，宝石自然滑落，正好落进我的另一只手里。
拽紧长鞭一抖，身穿紧身皮衣的女人从暗处显出身形。
是猫女。
13.
“你是故意引我上钩吗？”猫女舍弃了她的长鞭，后空翻落在更高处，“真是狡猾的猫头鹰。”
我将宝石隐匿在我的披风之下，声音经过变声处理而低沉沙哑，“是又如何。”
“不如何。”尖刺从她的指尖弹出，猫女屈身作出攻击的姿态，“但猫咪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