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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冉秋叶抱着教案从前院进来。她今天扎着麻花辫,发梢别着朵淡蓝绒花,看见满院人愣了愣:\"这是……在分鱼?\"

\"冉老师来得正好!\"何雨泽笑着扬起菜刀,刀背上的鱼鳞映出细碎金光,\"刚想给学校食堂送条鱼,您看这斤两够不够?\"

冉秋叶书卷气的脸突然泛红,教案本哗啦啦直响:\"学校有规定,不能收……\"话音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打断——何雨泽菜刀突然转向,在鱼腹处轻轻一划。

\"叮!\"

一枚铜钱\"当啷\"掉进青砖缝,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金灿灿的铜钱雨般从鱼腹滚落,在阳光下连成一条流动的黄金小溪。

\"鱼腹藏金!\"易中海失声叫道,旱烟袋\"啪嗒\"掉在地上。

阎埠贵怪叫着扑向铜钱,却被何雨泽用鱼身拦住:\"三大爷,上月借款的利息,现在该是……\"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对方瞳孔剧烈收缩,\"月息六分,不过分吧?\"

\"你……你讹诈!\"阎埠贵嘴唇直抖,忽然瞥见冉秋叶弯腰捡铜钱,发梢扫过何雨泽手背。他眼珠一转,突然扯着嗓子嚎哭:\"没天理啊!读书人坑算盘精啊!\"

阎埠贵继续嚎哭着,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邻居围观。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显得格外凄惨。

邻居甲:“老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邻居乙:“是啊,出了什么事儿?”

阎埠贵抬起袖子擦泪,指着何雨泽:“这小子,他、他讹我!”

何雨泽站在一旁,手里还握着那把菜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三大爷,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借据的。”

冉秋叶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铜钱,她的手指纤细而灵巧,将铜钱一一放入口袋。她的目光始终低垂,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阎埠贵见状,更加激动:“大家看看,他还让冉老师捡钱,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

邻居丙:“老阎,你得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何雨泽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来给大家看:“上个月,三大爷急着用钱,找我借了一笔。当时说好月息六分,立此为据。”

邻居丁凑过去看了看,点头:“确实写得清清楚楚。”

阎埠贵脸色一变,急忙道:“那、那是因为我当时着急,没看清!”

何雨泽收起借据,淡淡道:“三大爷,做人得讲信用。要不这样,我再宽限你几天,等你有了钱再还我,如何?”

阎埠贵咬着牙,眼神闪烁,终于点了点头:“好、好吧……”

阎埠贵咬了咬牙,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好,我这就去筹钱。”

何雨泽点了点头,转身对围观的邻居们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说完,他将菜刀放回案板上,拍了拍手上的鱼腥味。

邻居们议论纷纷地散去,院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冉秋叶站直身子,将最后一枚铜钱放入口袋,抬头看向何雨泽:“何先生,这些铜钱……”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犹豫。

何雨泽笑了笑:“冉老师,这鱼是我特意为学校准备的,既然鱼腹里有铜钱,那也是意外之财,就当做是给学校的捐助吧。”

冉秋叶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谢谢您的好意,但学校有规定,不能随意接受捐款。”

何雨泽摆了摆手:“规矩是人定的,再说这也是为了孩子们的教育,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吧。”

冉秋叶低头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我代表学校,再次感谢您的慷慨。”

这时,阎埠贵急匆匆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何老弟,这是上次借的钱,加上利息,你点点。”

何雨泽接过布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叠纸币和一些零散的硬币。他随手翻了翻,确认无误后,将布包塞进怀里:“三大爷,办事效率挺高的嘛。”

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应该的,应该的。

何雨泽注意到了阎埠贵的目光,嘴角微扬,故意慢悠悠地将布包系紧,然后拍了拍胸口:“三大爷,这下咱俩的账可算清了。”

阎埠贵干笑两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

一旁的冉秋叶看着两人的互动,轻轻合上教案本,柔声说道:“何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学校了。今天的课还要准备。”

何雨泽转过身,朝冉秋叶点点头:“冉老师辛苦了,路上小心些。”

冉秋叶微微颔首,转身迈步离开。她的背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拉得修长,裙角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阎埠贵目送冉秋叶走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何雨泽:“何老弟,听说最近镇上来了批新货,你有没有兴趣?”

何雨泽挑眉看了他一眼:“什么新货?”

阎埠贵神秘兮兮地眯起眼:“说是从北边运来的药材,据说效果奇佳,价格也合适。要是能拿到手,转个手就能赚不少。”

何雨泽沉吟片刻,淡淡一笑:“三大爷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买卖可不简单,风险不小吧?”

阎埠贵连忙摆手:“哎呦,做生意哪有不担风险的?

何雨泽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看着阎埠贵:“三大爷,这话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这批货背后的来历?万一惹上了麻烦,可不是闹着玩的。”

阎埠贵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何老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谨慎。这批货我已经打听过了,绝对没问题。”

何雨泽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三大爷,你我都清楚,这种生意,光靠打听是不够的。要是真出了事,谁替我们兜着?”

阎埠贵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何老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再说了,你难道不想多赚点钱,改善生活?”

何雨泽双手抱胸,靠在院子的石磨旁,神色淡然:“三大爷,钱固然重要,但命更重要。我可不想因为一时贪念,把自个儿搭进去。”

阎埠贵眼见说服不了何雨泽,脸上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他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何老弟,你要是愿意合作,我可以多让利一成!怎么样?”

何雨泽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三大爷,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我这人不喜欢冒险。”

阎埠贵急了,一把抓住何雨泽的手臂:“何老弟,你就帮帮忙吧!

阎埠贵的手紧紧攥住何雨泽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额头渗出汗珠,眼神急切地盯着何雨泽:“何老弟,这事儿成了,你我都能翻身!你看看咱们村,这些年穷得叮当响,机会难得啊!”

何雨泽低头瞥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臂,眉头微皱,却并未挣脱。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三大爷,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事儿风险太大。你要真想发财,不如脚踏实地,做点稳妥的营生。”

阎埠贵一听,急得直跺脚:“稳妥?哼!稳妥能发财?何老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也不是没做过那些‘稳妥’的事儿,结果呢?还不是一样穷得揭不开锅?”

何雨泽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直视阎埠贵:“三大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以前是走过弯路,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再折腾了,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阎埠贵被何雨泽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但他还是不甘心,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元,硬塞到何雨泽手里:“何老弟,你先拿着,算是我的心意。你再考虑考虑,行不行?”

何雨泽掂了掂手中的银元,冷笑一声,将银元抛还给阎埠贵:“三大爷,你这招对我没用。我是个俗人,但也知道啥钱该拿,啥钱不该拿。”

阎埠贵接住银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了咬牙,终于泄了口气:“罢了,罢了!

他转身大步走出院子,脚下踩得泥土飞扬,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何雨泽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转身收拾起桌上的鱼篓。

此时,冉秋叶的身影又出现在院子门口,她手里提着一篮新鲜的蔬菜,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何先生,我刚从地里回来,带了些自家种的菜,给您尝尝。”

何雨泽放下鱼篓,快步迎了上去:“冉老师,您太客气了。我这还没顾上去买菜呢,您这就送来了。”

冉秋叶将篮子递给他,轻声道:“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您别嫌弃。”

何雨泽接过篮子,眼睛一亮:“哟,还有这么新鲜的黄瓜,真是太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镇上来人了,说要查违禁品!”

何雨泽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他转头对冉秋叶说道:“冉老师,您先回学校吧,这里恐怕不太平。”

冉秋叶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何先生,您没事吧?”

何雨泽笑了笑:“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冉秋叶这才放心地离开了。何雨泽目送她走远,迅速回到屋里,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藏在隐秘的地方。

院子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嘈杂的吆喝声和铁链碰撞的声响。何雨泽站在屋门口,眯着眼睛望向院门的方向。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扶在门框上,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木头的纹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大踏步走进院子,为首的男子身材魁梧,腰间别着手枪,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他一进门就四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何雨泽身上。

“你就是何雨泽?”男子的声音粗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何雨泽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贯的淡淡笑意:“正是。不知几位长官有何贵干?”

男子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印的纸张,晃了晃:“接到举报,说你私藏违禁品,我们现在要搜查你的屋子。”

何雨泽眉头微微一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侧身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是公务,那就请便吧。不过我这儿地方小,各位搜的时候可别打翻了东西。”

男子没有理会他的话,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人立刻冲进了屋子,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桌椅被推开,箱子被掀开,甚至连床板都被拆了下来。

何雨泽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屋内的某个角落,那里是他刚刚藏好东西的地方。

几分钟后,一个搜查的男子走了出来,冲着为首的男子摇了摇头:“头儿,什么都没找到。

何雨泽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神情自若,但他的眼角余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屋内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的地板下,藏着他在匆忙间塞进去的一小包东西。

为首的男子皱了皱眉,显然对搜查结果并不满意。他走到何雨泽面前,冷冷地说道:“何雨泽,别以为这次找不到证据就能蒙混过关。我们迟早会查清楚的。”

何雨泽微微一笑,态度谦逊:“长官,我是个本分的农民,哪里敢做什么违法的事?您尽管查,我随时配合。”

男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但何雨泽的目光坦然,没有一丝躲闪。最终,男子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撤!”

几个穿制服的男人迅速退出院子,脚步声渐行渐远。何雨泽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彻底听不见动静,才松了一口气。他转身走进屋里,关上门,快步走到那个角落,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块松动的木板。

木板下是一个小布包,鼓鼓囊囊的,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何雨泽拿起布包,放在鼻尖闻了闻,嘴角微微上扬。他重新将布包扎紧,塞进怀中,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何雨泽皱了皱眉,低声问道:“谁?”

“是我,冉秋叶。”门外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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