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宴会后,令狐拭单独约了几人,他现在算元疆的储君,也会是元疆作为附属国的第一任主君,进出京城还算方便,这次他带来了田清平已经怀孕要田言别惦记的喜讯,同时又说起这夫妻二人红尘看破让位给自己安心归隐山林的好消息,并且狠狠揍了孙陶一顿解了自己胸口恶气。
“你怎么不打我?”田言有些看不下去,心虚的劝架:“别打了,你也知道,他不抗揍。”
“你都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抱着我奶娘哭了好久!”王府花园里,令狐拭拉着田言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那只送信的鸽子我差点炖着吃了!”
“炖吧,反正他也数不清自己有几只,现在抱着金主呢,养鸽子的钱绰绰有余。”孙陶躲在田言身后不停的唠叨:“倒是你,成储君了,也不带点好东西孝敬孝敬哥几个?”
“京城地大物博人也多,你把孙陶炖着吃了吧,别动我的小红。”田言气道:“我现在替我姐姐嫁给苏扬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
“去元疆啊,我现在护你,护几个你都没问题。”令狐笑嘻嘻道:“你不是会假死吗?再死一次,咱们远走高飞。”
“怎么,你俩还成亡命鸳鸯了?”孙陶看着田言的一身女装,忍不住调笑:“还别说,哥们好看啊,老夫人会生。”
“我娘现在啊,不一定在哪快活呢。”当时为了母亲的安全,田言并未过问母亲的去向。
“老夫人和田清平在一起啊。”令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令狐觉得,这田言也许不是亲生的,就在对方看起来并不打算和自己继续说话的情况下不停的唠叨:“你看看你看看,去元疆多好啊,山美水美人美,我不是说我,我们元疆出了名的美人多。”
“元疆?”田言想,这是个去处。
“哦?”孙陶倒是动了心,不停怂恿:“我看可以,你去,给哥们留几个好看的,回头我爹倒了,我去找你们。”
“倒是可以,毕竟我姐姐她们都在。”田言正说着,忽的噤声。
“你想到哪里去?”苏扬枫应景的出现在令狐背后,直视着田言。
被人盯着,田言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点红。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猜出临安王对你有意思了。”挑拨是非可以,当着正主的面还是不能乱来,令狐拭挤眉弄眼,匆匆离开了是非之地。
“那什么,令狐兄,天还早咱们找地方喝点?”孙陶紧追不舍,转眼只剩二人大眼瞪小眼。
“还是不肯留下?”
“也不是,但是元疆的确不错。”
“别想了,你一半的功绩是拿元疆将士的人头垒起来的。”苏扬枫正色道:“刚刚那个人,令狐氏,现在是储君,以后是王。”
“我知道。”田言叹口气:“以后要离他远点。”
“嗯。”苏扬枫点点头,不再多说。
“今晚回不了扬州,还住田府吗?”田言打破僵局:“当然你有你的安排也。”
“可以。”苏扬枫轻笑一下,似乎这一天他都没怎么笑过,此刻笑得开心:“既然你邀请了,我们回家。”
“我,也不算吧。”
田言嘟囔着,但还是没拒绝苏扬枫和自己一同乘轿子离开。
远处似乎有人看着他们,轻叹口气,匆匆离开。
“听说顾清风家的孩子会说话了?”
房间里,田言被迫与临安王研究小王储,喘息的机会里赶紧出声询问。
“你真不想养一个?”
“养过了,太累。”
“跟谁!”田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摁住苏扬枫,他还是第一次在床笫间占上风。
“顾家的孩子,是个姑娘吗?”苏扬枫打了个哈欠,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的解释:“对了,都是男孩,他俩年纪一样。”
“一样?”田言想起了那个走路一摇一晃的像个小鸭子的小胖子:“那一定特可爱,接回来,我替你养,很好玩的。”
“不是我的,你凑什么热闹。”苏扬枫为了堵住田言的嘴,尝试了几次动嘴和动手,最后无奈开口:“已经完璧归赵,还回去了。”
“啊?”田言分神的同时瘫在床上,他最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见状闷闷不乐,伸手挡着光,烛影下用手臂盖住自己的脸:“没孩子还挺可惜的。”
“不可惜。”苏扬枫看田言没了兴致,抓紧摁住他。
屋外烛影斑驳,屋内烛火摇曳,莲香阵阵,沁人心脾,不觉又是清晨。
令狐似乎也想清楚了国仇家恨,毕竟田言如果到了元疆一定是过街的老鼠,加之有身边大小官员跟着,离京也没通知田言。
田言乐得清闲,这几日总因为苏扬枫要赖床很久,他觉得,自己快废了,偶尔有兴致想约人练剑,奈何身边只有个孙陶,动起手来像个木头架子,实在无趣。
孙陶这半年似乎成长很快,他和田言坐在一起也经常讨论朝政,只是不可避免的提到自己的父亲时,总要顿一下。
“我爹说顾清风很适合当丞相,你觉得呢?”
“他?”田言觉得新奇:“他可是驸马,怎么可能?”
“我爹病了,日子不多了,总惦记着自己身后事。”
“我对你爹没什么好印象。”田言还记得自己差点死在那些人手里,是以不做表态。
“那顾清风就是个孩子奴,我见过他,他现在是小太子的少傅。”
“那么小就找师父?”田言跟着逗趣:“小太子不是永宁八年生的,比那顾清风的小子还小一岁吗?”
“好像是,我又没见过。”孙陶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关注?”
“哦,我对小孩子感兴趣,有没有兴趣生一个给我玩?”田言笑道:“你生一个,过继给我如何?”
“八字没一撇呢,倒是你,真打算留下了。”
“八字?”田言抓住话头:“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嗯,她经营了一处酒肆,是个不错的人,有机会该给你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