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微滞,柳父适时站出来说了一句“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作罢就作罢啊。”
“是啊,喻茹,你至少也该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吧。”
柳父:“即使扶风不是我的亲女儿,可我们始终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公司里的股份也有她的。”
听到股份,慕夫人态度不像刚刚那么咄咄逼人。
柳扶风听到解除婚约时,和慕宸的态度截然相反,毕竟她的任务就是退婚。她察觉到慕宸在偷偷看她,想要看她是不是会难过或是开口挽留,不过她都没有。
慕宸见柳扶风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挽留这段婚约,他的心如坠入了冰窖。看来母亲说的都是真的,他心里有柳扶风,可她心里呢?
慕夫人又说:“我从小就把扶风当作一家人,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儿子以后的老婆,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慕家是真的一时接受不了。”
柳母眼睛看了看柳扶风,朝她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开口说点什么。柳扶风看到了却没有开口,她巴不得快点退掉婚约呢。
此时苏瑶很想煽风点火说上几句挑拨的话,可柳扶风身份的事柳母已经知道是她做的了,所以她现在不能再搞小动作了。
慕夫人瞧慕宸失神的样子,开口说道“阿宸,你和扶风怎么想?”
慕宸眸光投在柳扶风身上,他问道“扶风,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在场的人目光都注视着柳扶风,柳扶风面色苍白,好似接受不了这个现状,她湿漉漉的圆眼睛盯着慕宸嘴里说道“你是因为我是柳家女儿才娶我的吗?”
今天慕夫人来柳家说的这一番话,其中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她们家只是看中了两家身份对等,而且双方还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这样的联姻再好不过了,可现在柳扶风和柳家没有血缘关系,那他们慕家可就要斟酌一下了。
慕宸想开口向她解释,但他又想到柳扶风对待婚事的态度很冷漠。欲解释的话停在了嘴边,嘴唇开开合合几次还是没有说出来。
柳扶风见此眼睛充满失望,她好似想通了,一副卸下重担的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高攀不起你们慕家了,婚约就此作罢吧。”
柳母听后却着急了,她本以为柳扶风会开口挽留的,毕竟慕宸心里是有她的。只要她撒个娇说上几句好话,这门婚事还是可以顺利订下的。
可刚刚她做了什么,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拒绝了?
柳母神色焦急的看着柳扶风,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扶风,你别意气用事,你和慕宸是最合适不过的一对。”
“可那是我是你们女儿的前提下,不是吗妈妈?”
柳母听后反驳不了,没有说话。
慕夫人看柳扶风同意退婚,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可是配不上慕宸的,若不是看在他们两人从小的情分上她又大度的给了个机会,希望柳扶风能抓住。
可柳扶风并没有领情,居然同意了退婚。
一时间,慕夫人是又怒又喜,生气的是柳扶风这么不识抬举,放着好好的豪门贵妇不做,迟早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慕宸在柳扶风说出退婚后,心里闪过果然如此的感觉。可能柳扶风早就想和他退婚了吧,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成全了她,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认为柳扶风心里也是有他的,慕宸想明白了这一切后仿佛卸了全身的力气,疲惫无比。
他声音有些沙哑,眼中好似有水光。他看着柳扶风“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就退婚吧。”
“从今天起我们慕家和你柳家的婚约作废。”慕夫人说。
木已成舟,事情已经敲定了下来。即使是柳父柳母想挽回,也没有机会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家人从柳家离开。
慕家人走了,柳家内此刻的气氛沉重,落针可闻。
苏瑶在听到婚约取消后,眼神里透着欣喜。看吧柳扶风,你曾经引以为豪的婚约,还不是作废了。没了婚约,爸妈还会那么看重你吗?
“苏瑶。”柳母想起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的亲生女儿。
“从我们认回你后就把你带回了柳家,金钱上也没有亏待过你。甚至因为愧疚,想弥补你,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尽量满足你。”柳母语重心长的说着,看苏瑶的眼神好像在看白眼狼。“可你做了什么?你知道和慕家联姻中断,我们会有多大的损失吗?”
柳母越说越激动,好似想到了以前谈好联姻后要启动的项目因为联姻失败而不再合作而产生的损失。她尖声说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瑶被柳母吓到了,她没回到柳家以前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没想到会导致柳家有这么大的损失。
柳父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平时她的小动作他都可以忽视,没成想苏瑶变本加厉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苏瑶此时也知道怕了,她瑟瑟的说着“爸妈,我错了,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慕夫人的。”
“可我也是觉得迟早都是一家人,而且慕夫人那么喜欢扶风,怎么可能会想要退婚。”说完苏瑶又流下了一滴泪,模样委屈。
柳扶风看到后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有心的,你自己知道苏瑶。”
柳母说完了苏瑶,又开始数落起了柳扶风。刚才慕夫人是有意想松口的,是柳扶风执意不肯低头搞砸了联姻。
“扶风,我们柳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们?”
柳扶风眼中闪过受伤,她数算着这么多年柳母对她的态度,做的好了没有一句表扬,让她不满意了则是一通数落。
柳父不在家时,柳母把气都撒在了柳扶风的身上,对此柳扶风也从来没有说过柳母一句。
过去桩桩件件的事情摆在了面前,柳母一时语塞,想辩驳的话却说不出来,脸气的通红。
柳父不想再听她们两个人翻以前的旧账,对他来说只要触碰了他的利益,他不管那个人是谁,必须要给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