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姑姑单位里组织了一场去邻市的考察,一共十几个人去,安排了一辆大巴过去。
大巴车却在高速上出了车祸,全车人只有姑姑意外死亡了,其他人都只是受点伤。
交警给出的交通认定是姑姑刚好在侧面,那个位置刚好是交通事故的撞击点。
妈妈告诉我的一件事,我才知道姑姑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奶奶是和我爸妈一起居住的。在出发的前一天,姑姑特意来到我家,她把奶奶叫到红山地下街,把他的首饰,存折,和手机里的钱,全部都给了奶奶,并告诉了奶奶存折的密码。
奶奶当时还开玩笑说:“你这只是出去考察一下,弄的这么郑重干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姑姑只是摇摇头没说话,然后就离开了,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就成了永别。
白发人送黑发人,姑姑是奶奶唯一的女儿,奶奶最疼她。奶奶受不了这个打击,葬礼之后,她执意要把姑姑的骨灰盒拿回家里供奉。
爸爸当时极力的反对,但是奶奶以死相逼,最后没有办法,爸只能妥协。
姑姑的头七刚过,邻居王阿姨就来告诉我们,头七的那天晚上,她看见姑姑站在我们家门外,一直往家里看,但是就是不进去。
王阿姨还说,那天晚上姑姑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那件裙子是我上一个生日的时候她穿的。我听着她描述的绘声绘色,还以为她只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就在王阿姨告诉之后的一个周末。我一个人在家,爸爸妈妈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了。
那天特别热,我穿着背心短裤,盘腿坐在客厅的皮沙发上啃西瓜看电视。
\"啪嗒、啪嗒...\"阳台上突然传来穿着凉拖鞋走路的声音。
我头也没回:\"又进蝙蝠了?\"我家是住在顶楼,经常会有蝙蝠从排风口钻进来。我误以为是蝙蝠在阳台上飞时震动翅膀的声音。
我放下西瓜,起身去关阳台门,防止蝙蝠飞进客厅。
铝合金门滑轨老化了,有一点卡,我用力拉上,确认锁好后又坐回沙发,继续啃着西瓜看我的综艺节目。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后背感觉到一阵凉意。
\"吱——\"阳台门正在缓缓打开。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阳台的门自己慢慢移动,一直到完全打开。
外面的热风吹起了窗帘,露出了整个阳台,上面空空的。
“可能是风把门吹开的吧。”我咽了咽口水,这样安慰着自己,起身准备再去关上阳台门。
我刚起身,准备抬脚去阳台的时候,我对面的单人沙发 发出“咯吱”一声,沙发坐垫凹陷下去一大块,就和有人坐上去一样。
我死死盯着沙发上的凹陷,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啪!\"茶几上的遥控器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电池盖摔开了,两节电池滚到茶几底下。
我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记不清是怎么下的十八层楼梯,只记得跑到小区花园时,我才发现自己赤着脚,脸上全是眼泪。保安大叔看见我的样子,被我吓得差点报警。
那天晚上爸妈回来,我把事情跟他们说了。
爸爸检查了阳台和客厅,说一定是我想多了。\"沙发可能是弹簧老化,遥控器没放稳,门...\"他推了推阳台门,\"你看,轨道这么松,风一吹就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注意到爸爸在检查的时候,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上课期间我是住校的,只有周末回家。
我遇见的那些事的第二天,我就回学校住了。
又到了周末,我的心里在打鼓,想回家住又不敢回家住,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妈妈打电话过来了。
她叫我周末别回家住。她说家里电路有点问题,让我住学校更安全。
我感觉到她的声音很紧张,我就追问了起来。
原来妈妈给我打电话的前一天晚上,她准备进卧室去睡觉,却发现我卧室的灯是亮着的。
她以为是自己早上进过我房间开了灯忘记关了,就进去把灯关了。
她说进我房间的时候还闻到一股香水味,那个香水味是姑姑最爱用的那款。
半夜两点的时候,妈妈又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走到客厅查看,才发现声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厨房里的烤箱亮着灯,而且正在运行着,妈妈看见烤箱里什么都没有,就关了烤箱拔了插头。
弄好这一切,妈妈准备回主卧继续睡觉,却发现我房间的灯又亮了。
这次她没敢进我房间去关灯,直接跑回主卧锁上门一直熬到天亮。
天一亮,妈妈就跑到二姨家,想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二姨。
没想到二姨却告诉妈妈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二姨说昨天晚上,也就是妈妈在家遇见那些奇怪的事情的时候。二姨给妈妈家座机打电话,电话接通了,传过来的却是姑姑的声音,“我在做饭呢,大家都等着吃饭呢。”
姑姑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笑闹。
二姨吓得直接挂断,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又再打了过去,这次还是姑姑接的:\"你怎么挂了?大家都来了,你也快过来吧!”
这次二姨直接拔掉了座机线。
妈妈听到二姨的话,脸色吓的都白了。妈妈告诉二姨,她一直在家,根本没有听到电话的声音。
妈妈觉得二姨说的事情太夸张,就当场用二姨家座机往自己家的座机打电话。
\"嘟...嘟...喂?\"电话那头,姑姑的声音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妈妈手一抖挂断了。
之后就给我打了这个电话,让我不要回家。
爸妈和奶奶暂时搬去宾馆住,我就一直住在学校。
一周后,爸爸请了\"专业人士\"来家里\"处理\"。
那人到了家里,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烧了几张符,最后说解决不了,建议我们最好搬走。
爸妈就把房子低价卖了,奶奶也把姑姑的骨灰入土为安了。
我们搬到了城南的新小区。奇怪的是,买家是一对年轻夫妻,住进去半年多,从没反映过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