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白鸟!”龙舌兰的目光扫过另外两位得力下属,“你们带人,以警视厅大楼为中心,向外辐射搜索。”
“询问所有周边商铺、报亭、停车场管理员!有没有人看到一个单独行动或者被陌生人带领的、符合描述的小女孩!”
“明白!”高木和白鸟也立刻领命而去。
“其他人!”龙舌兰环视剩下的人,“彻底搜查警视厅大楼每一个角落!储物间、档案室、闲置办公室、甚至通风管道口!任何一个可能藏匿孩子的地方都不能给我放过!”
整个搜查一课,乃至被惊动的其他部门值班人员,都因为龙井警视女儿的失踪而高速运转起来。
电话声、脚步声、急促的询问声交织在一起,平日秩序井然的警视厅内部,弥漫开一股紧张的气氛。
龙舌兰自己也坐镇指挥中心,不断接收着各方的汇报。
“报告,龙井警视,正门监控未发现可疑人员携带儿童离开!”
“侧门监控同样没有!”
“地下停车场出口监控目前需要更详细排查,车辆较多……”
“周边商铺暂时无人表示看到类似小女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坏消息一个个传来。
监控录像仿佛被施了魔法,清晰地记录着璃纱在办公区活泼的身影,但当她蹦蹦跳跳地拐向通往交通课方向的走廊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那条走廊恰好是几个监控探头的交叉盲区,而交通课内部的监控,并未覆盖到走廊入口和宫本由美办公室门口的特定角度。
“交通课……”龙舌兰盯着监控屏幕,眉头紧锁,他立刻亲自前往交通课询问。
但是交通课的警官们大多外出巡逻,留守的人员也表示并未特别注意是否有小女孩进来过。
线索,在这里断了。
他们只知道璃纱很可能离开了警视厅大楼,是被带走的?还是自己溜出去的?和谁?一概不知。
这种不确定性,如同毒蛇般噬咬着龙舌兰的心。
就在龙舌兰在警视厅内焦头烂额之际,他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琴酒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简短的代号和一个坐标,示意他前往组织的一个安全屋进行详细汇报。
龙舌兰立刻将现场指挥权暂时交给佐藤美和子,自己则以“动用私人关系寻找”为由,迅速离开了警视厅,驾车前往指定地点。
这是一处位于仓库区深处的、外表毫不起眼的安全屋。
内部陈设简单冰冷,琴酒和伏特加已经等在那里。
琴酒依旧穿着那身黑色风衣,坐在一张金属椅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伏特加站在他身后,像一座沉默的铁塔,墨镜后的目光同样凝重。
“说情况。”琴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空气中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龙舌兰快速而清晰地汇报了警视厅内的搜索进展,重点强调了监控盲区和交通课这个可能的突破口。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璃纱应该不是被暴力绑架,否则监控不可能毫无痕迹。”
“很可能是她自己跟着某个她认识或者不设防的人离开了,但具体是谁,去了哪里,完全没有头绪。”
琴酒静静地听着,直到龙舌兰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如刀。
“也就是说,一个组织核心成员的女儿,在警视厅内部,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
“而你们,一群所谓的精英警察,连一点像样的线索都找不到。”
龙舌兰的脸色更加难看,无法反驳。
“伏特加,”琴酒不再看龙舌兰,转向伏特加,“外围调查有什么发现?”
“大哥,”伏特加沉声汇报,“我们的人秘密排查了警视厅周边一公里内所有民用和部分交通监控。”
“发现了一辆隶属于警视厅交通课的巡逻车,在大概璃纱小姐失踪的时间段后不久,从警视厅侧门驶出。”
“驾驶者是交通课的宫本由美巡查部长。但是副驾驶的窗户贴了膜,无法确认车内是否有其他人。”
“宫本由美……”琴酒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锐利,“一个交通警察,为什么会带走璃纱?”
“目前不清楚动机。可能是偶遇,璃纱小姐主动要求,或者……有其他原因。”
伏特加分析道,“已经安排人追踪这辆巡逻车的最终去向,但需要时间,东京的交通监控网络太复杂。”
琴酒沉默了片刻,猛地站起身,黑色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没那么多时间给我们了;伏特加,开车。”
他看向龙舌兰,“你,继续利用警方的资源,光明正大地找,施加压力。我们,用我们的方式。”
黑色的保时捷356A发出低沉咆哮,如同暗夜中苏醒的野兽,载着琴酒和伏特加,驶入了东京错综复杂的街道。
琴酒坐在副驾驶上,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
此时,米花中央商城,甜品店内。
白恒口袋里的加密手机传来了不同于普通信息的特殊震动模式。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发信人——琴酒。
信息内容极其简短,却蕴含着风暴:
[璃纱疑似遭遇绑架,下落不明。龙舌兰正在警视厅调查。我与伏特加已介入。保持警惕。——琴酒]
白恒原本放松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直了,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瞬间的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脸上的温和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隼,周身的气息在刹那间冷凝,仿佛从春日暖阳直接步入了数九寒冬。
“师父?”
坐在他对面的小兰最先察觉到白恒的异常,她感受到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师父身上一闪而逝,虽然迅速收敛,但那瞬间的冰冷让她心头一紧。
“白恒哥,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好难看。”园子也注意到了,停止了叽叽喳喳,担心地问道。
白恒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涌的杀意和焦躁压回心底。
他看向小兰和园子,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流。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急事,需要立刻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