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的宋念念全身上下包裹严实,除了一双眼睛别的什么都没露。
不过中年大姐帮她登记时,宋念念还是摘了口罩机器看到她的脸。
中年大姐当即就被惊艳的回不过神,嘴里还一直念叨。
“老天爷!!!现在的小孩都长这么好看的吗!!”
等中年大姐回神时是宋念念戴好口罩的时候。
大姐帮她办好入住手续后,宋念念才知道眼前的老板娘姓白。
白老板笑呵呵的说着。
“怪不得戴口罩呢,你这要不戴口罩,我估计外面看到你的人都走不动道了,不用看别的风景,看你就够了。”
宋念念听着对方没有恶意,只是对她容貌赞美的话语,也就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白老板又开口说道:“你喊我白姐就好,有啥事就叫我,你的房间在二楼,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
宋念念看着白姐胖乎乎的身体,心里担心对方的体力,毕竟这民宿可是没有电梯,只能带着行李箱爬上楼,开口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我自己来就好,这个行李箱也不重。”
白姐看出来宋念念是怕她提不动,当即就开口说道。
“哎呀你这也太客气了,别看我胖,我的体力可是很好的,走吧,别跟我客气了。”
就在宋念念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一声清冽的男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白姨,我阿妈让我给你送点饼子。”
话落一道身量奇长的少年走了进来,宋念念在看到来人时,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少年用骨节分明的大掌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檐角铜铃与风撕缠的尾音突然断裂。
波斯血统晕染的灰绿色瞳孔漫过门内暖光,像撒马尔罕古城墙在暮色里融化的琉璃液,睫毛垂落的阴翳却沾着加德满都檀香灰烬的灼息。
褪色的藏青色门帘扫过他后颈,露出那串用西夏文刺就的咒语。
银质耳骨钉坠着的尼泊尔转经筒晃啊晃,将经幡投影烙在左颊,恍若神明失手打翻的靛青色酥油灯。
门轴吱呀声惊醒了壁炉前打盹的暹罗猫,蓝眼睛倒映出他卡其色工装裤上未掸净的苍山雪粒。
羊绒围巾滑落半截,露出喉结旁新换的土耳其海娜纹身——靛蓝的橄榄枝缠绕着东巴象形文,枝叶末端延伸进锁骨阴影处,仿佛有古老驼队正沿着丝绸肌理走向心跳轰鸣的绿洲。
民宿里的女客人手中的建水紫陶杯突然倾斜,普洱茶汤在橡木地板洇出深褐的孔雀尾翎,而她浑然不觉。
只顾盯着少年弯腰时从毛衣领口滑出的翡翠天珠,那抹绿光正与他瞳孔深处的博卡拉鱼尾峰雪线遥相辉映。
悬在梁柱间的纳西族东巴纸灯突然轻颤,他转身带起的风掀动案几上未干的甲马版画。
桑皮纸腾空的瞬间,晨光穿透镂花木窗,将他侧脸切割成光与影的战场。
希腊式的鼻梁在光域里凝成帕罗斯岛的大理石柱,而陷在暗处的唇峰分明是吴哥窟门楣上未完工的湿婆之吻。
角落游客的莱卡相机跌落在地,金属撞击声里,所有人都看见他发梢沾着的缅桂花碎瓣,正随呼吸起伏幻化成恒河畔焚香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