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颤声道:“三、三日后……”
阮清梦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三日后,你按时赴约。”
紧接着,阮清梦将需要她做的事情和她详细地说了。
“可记清楚了?”
春花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
将春花关起来之后,阮清梦只觉得口干舌燥,福月忙去厨房端了温热的梨汤过来给她润嗓子。
福月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娘娘聪慧,咱们就等着三日后再行动了。”
福铃眉头微皱:“经此一事,也瞧出来这小祥子是个不堪重用的,小允子在娘娘面前得脸,也算上是小祥子半个管事,小允子让他守着宫门,他说走就走,擅自离岗。”
小允子不由地说道:“这小祥子为人也勤快,就是不大机灵。”
他和小满子一向记得主子的嘱托,主子让他们守住宫门,就算是外头着火了,他们都不会挪动一步。
宫里借着着火、落水的事情,将人支开意图不轨的事情太多了,他们绝对不会让主子的寝宫落入无人看守的境地。
福铃摇头:“有的时候,就怕人又蠢又勤快,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坏事。”
“那架子根本就不重,怎么会把人砸伤?而且,他既然有守宫门的差事在身上,就该打发外头的几个人去给春花找药,偏要自己巴巴地跑去,给了人可乘之机。”
“俗话说的好,人蠢到极致便是恶。”
“小祥子这样不牢靠,若是有人混进咱们宫里来,把害人滑胎的红花、诅咒宫妃的巫蛊娃娃暗中放进宫里诬陷咱们娘娘,到时候我们都要跟着遭殃!”
阮清梦点点头,在这吃人的深宫,不计后果的心善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要登上凤位,想要将整个后宫牢牢掌控在掌心,身边就绝不能留下半点隐患。小祥子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只会徒增祸端。
更何况,小祥子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她也不欠他什么,没有必要为他的错误买单,这样的人,还是趁早打发得远远的好,免得日后平白惹出麻烦,连累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可眼下,她还不好擅自调整宫人,她可以直接向内务府提出更换宫人的请求,但小祥子背后若有人撑腰事情就会变的复杂。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小祥子自行请调,可如今她正得宠,正是宫里的香饽饽,小祥子又怎么会愿意主动离开?
阮清梦吩咐小满子:“去把小祥子给本宫叫过来。”
很快,小满子就带着小祥子过来,小祥子一见小允子正跪在主子的面前,心中一惊,也跟着跪在了阮清梦的面前。
阮清梦板着脸训斥:“小祥子,小允子,今日是你二人值守,可本宫回来的时候,寝殿前竟是空无一人,你们到底是怎么当差的?”
小允子连连叩头:“娘娘恕罪!奴才当时肚子疼的厉害,跑去出恭,让小祥子守着殿门,小祥子是答应了奴才这才敢去的!”
福铃瞪着地上跪着的二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娘娘回来的时候,这寝殿就是无人值守!若是有人钻空子进来,在这寝殿里放了毒虫、毒蛇伤了娘娘,你们担待的起吗?”
小祥子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福铃建议道:“娘娘,奴婢觉得不如一人打五十板子,以儆效尤!听说宁妃娘娘身边的嬷嬷是有些手艺的,奴婢这就去请人过来?”
小允子闻言,吓得几乎瘫软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小祥子更是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
福月在阮清梦的身后看着,不由地扶额,小允子明知道娘娘不过是吓唬小祥子,根本就不会重重地打他,而且他那厚衣服里面也塞了棉垫,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些。
阮清梦摆摆手表示同意:“本宫一向赏罚分明,拖到外面去,本宫不想见血。”
很快,福铃带着两个膀大腰圆和两个身形较为高大的太监走了过来,这两个太监一看就是常年干力气活的模样,眼神里透着狠劲。
“按住了!”
福铃一声令下,四人立即将小祥子和小允子死死地按在长凳上。
小祥子慌了,挣扎地额角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喊道:“娘娘!娘娘开恩啊!今日原是小允子值守,奴才只是好心帮忙啊!”
福铃冷笑一声:“既然应下了差事,就该做到万无一失。如今出了纰漏,倒想撇清干系?”
“今日这顿板子,你们二人一个都别想逃!若是不想受罚,除非你不想在娘娘身边服侍了!”
话音刚落,小允子身后站着的太监已经举起了板子,板子重重落下,小允子当即哀嚎一声。
小祥子吓得尿了裤子,他这小身板,打五十板子,还不得丢了性命?
他咬咬牙:“娘娘恕罪,奴才自请调离!听说别处还需要人手,奴才……奴才自请去浣衣局,哦不,奴才自请去辛者库!绝不碍娘娘的眼!”
“求娘娘了!”
福铃进去禀报,片刻后回来说道:“自请离开金宁宫,倒是可以免了这一顿板子。”
福铃俯身在小祥子的耳边说道:“娘娘仁慈,不追究你的过失,记住,若是你敢在外头胡说半个字……”
小祥子疯狂摇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也什么都不会说!娘娘宽厚仁慈,奴才只会记得娘娘的好!”
福铃对正准备打小祥子板子的太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动手,她转头对小祥子说:“还不滚去收拾包袱?我和你自去内务府说明情况。”
趁着小祥子收拾东西的时候,福铃去请示阮清梦。
“娘娘,小祥子正在收拾行装,约莫一炷香就能打发走,只是他空出来的缺,与其让人再安插眼线进来,不如奴婢去挑一个?”